3.我们和小孩子

我和安安一生在一起度过了那么长久的岁月,却始终没有孩子。其实我和安安也明白,这算是冥冥中的一种限制,本身修仙者就很难有后代,像我和安安这样的就更难了,可能吧,人生之不完美也就在这种地方,而我和安安原因在这种末世时候出力,难免心中也有这份怨气。


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就会产生感情,虽然对于我们来说,这种情感是可以控制的,可是之前我们和芸娘一家的故事实在是影响了我和安安,尤其是我,还有我的那群鸡和那只大白鹅。所有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是像旅客一样,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旅居在不同的地方。可能吧,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感慨吧。

在那段时间里,有一件事,让我和安安感触颇深,是关于小孩子的事,我们后来有些迫切想要孩子的原因可能也就在这里。

那时候的我们化作一对云游四方的夫妻,这其实很不寻常,因为那时候的山下,也就是凡间,女孩子是不怎么被允许出远门的,更别说像我和安安这样的光明正大的出门远游,在外面的时候,尤其是经过一些大的城池,我受了不少白眼,那时候的安安做了一件事,很是孩子气,好气好笑,却始终心存感动。

一旦有人口角不好,尤其是对着我指手画脚,安安就会走过去,递给人家一把钱,然后暴揍一顿。当然,肯定不会伤及性命,都是皮外伤,安安给的钱肯定够他们休养,甚至好不夸张的说,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还会有不少盈余。记得有一次我们被人认出来,居然就有人过来求着安安揍他,我和安安一脸惊愕,用了些障眼法走了。后来我们就会走一个地方换一副容貌,毕竟那时候的一些脚客走得比我和安安要快。

我们偶尔也会厌倦城池的风光,就会故意朝着深山老林走去,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们在城池的旅行中逐渐变馋,但是我们的厨艺始终跟不上,我们俩心中对此都是很不高兴的,哪能一天天的吃别人做的东西,我们一定要做出好吃的东西,这个想法一天天的植根我们的思想中,不曾想最先成为大厨的不是最先接触做饭的我,而是安安。

此事暂且不提。只说我们走在深山老林的日子,我们在一个山村住了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吧。期间我们住在村庄外的一间破庙里,很破的小庙,住着两个人一天到晚苦心钻研厨艺的神仙。想想就觉得是一幅非常有意思的场景。只不过那时候的我们还是不会做饭,村民们时常看到炊烟滚滚,但是也时常问道糊味阵阵。

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就有一户人家,一家六口,两个老人,夫妻俩还有俩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家里的老父亲,老母亲身还算硬朗,也还能张罗田里那些活,所以小两口就在外做些买办跑腿的苦力活,挣点辛苦钱。只不过这样就苦了家里的两个孩子。

孩子的奶奶有点凶,或者说在我和安安的眼中算是穷凶极恶了。老两口出门干农活,因为担心两个孩子会乱翻家里的物品,就把两个孩子锁在门外,就让他们在村中随意闲逛玩耍,我和安安是头一次听到和见到这样的做法。有一次,老两口回来挺晚,天已经黑了,两个孩子饿的没有力气,坐在自家门口,盼着爷爷奶奶回家做好吃的。

我和安安很心疼,想要叫过来我们做点吃的给他们,不过想到我们的厨艺,怕吃坏孩子的身体,就什么也没做。等到两个老人回到家,做好饭,两个孩子问道饭香争先恐后地走到饭桌边上,因为吃的忙就打碎了碗。本来很小的事,那曾想,做奶奶的居然就发难了,就说两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吃饭也这样,就不给饭吃!

那是饿了一整天的孩子啊,饭还没吃上两口,就不让吃饭了。最开始孩子还会去讨好奶奶说下次不敢了,可是那个奶奶好像铁了心不让孩子吃饭,可能是那天干的活有些多,心里有些气就往孩子身上撒。孩子见奶奶实在是不愿意给饭吃,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还说着“奶奶我饿”,“奶奶我要吃饭”。

一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后来孩子不哭了,为什么呢?因为真的饿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就没哭了,那天晚上孩子好像真的就没有吃饭,然后是饿着,哭累了睡着了。

再后来还有一次,是在晚上,可能在三更左右吧。老两口出门串门,一直没有回来,害怕的两个孩子就从家里出来,到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心中可能就全是害怕,于是就一边大哭,一边大喊“奶奶”,也是一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声音。我和安安心中实在是受不了,就去陪着两个孩子,陪着他们等爷爷奶奶回家。一等就是一个夜晚。

第二天爷爷奶奶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回来,和奶奶差不多年纪,领着女孩就走了,走的时候,男孩和女孩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开始男孩以为是去好玩的地方,还闹这要一起去,不知道是怎么骗过了男孩和女孩,女孩欣然走了,男孩欣然留在家里。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女孩算是卖给人家做童养媳了。不知道换回了多少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母是否知道。

我们走的那天,男孩在家闹,说要找妹妹。一直在哭,奶奶见止不住,就抄起棍子打男孩,男孩一边说要找妹妹,一边哭,一边还听着奶奶“闭嘴”的吆喝。没想到,男孩被打一顿打之后,生了病,居然就走了。我和安安去找过那个女孩子,没找到,我想可能是想着回来找哥哥,迷路了吧。

那次以后的我和安安,很想要孩子,最好是龙凤胎,一男一女最好!只是成了夙愿,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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