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美学

谈到生活美学,最重要的是品味,西方叫taste,我们发现“品”、“味”都是在讲味觉,taste也是讲味觉、讲吃。所以我觉得吃真的是人类认识美的一个最重要的开始,如果吃得粗糙,吃得乱七八糟,其他的美大概也很难讲究了。                    ------蒋勋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饭桌上的色彩也愈发斑斓。赏心悦目的赤橙黄绿,装在用心挑选的盘子里,怎不令人食欲大开?

认真做菜的过程,确实是能享受到那种细微的快乐。当你通过自己的手,把那些新鲜食材变成菜肴;当你和家人舀起一口汤,夹起一箸菜,嘴角漾起满足的微笑,唇齿之间就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这些记忆,绝对不会粗糙,不会是简单的吃饱,而是,值得细细去品味。

就如同,今日边吃边跟儿子说起香椿炒蛋的做法。虽是春季里最寻常的菜,但工序不可少。为了去除叶子上可能的虫蛀或农药,要先在盐水里浸泡15分钟;再用开水焯2分钟;捞起过凉水,挤干水分并切碎;打蛋搅拌均匀后加入香椿,放少许水可使炒出的鸡蛋嫩滑;油锅六七分热,倒入食材翻炒,期间加料酒和盐;鸡蛋全部附着在香椿上,颜色变深后装盘。

儿子说,那么复杂啊?我说是啊,认真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吃进嘴里的味道更值得被人记住。

前几天在“得到”APP上听书,正好说到一本关于吃的书《天才主厨的绝对温度》。这本书生动再现了一个米其林三星主厨米田肇成为法餐高手乃至大师的故事,书中记载了三次完整的在米其林餐厅实习和工作的经历。

作者说,数学思维很多人都有,但很少有像米田肇那样,事事都用数学分析到极致,这便拉开了差距,让他成了法餐高手,摘得米其林三星。他的极致到什么程度呢?米田肇做菜,会精确到那一秒的烹饪时间,那零点一度的温度,这也就是题目中提到的“绝对温度”。

过去有位伟人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一个人用心做事到了极致,想要不成功也不可能了。

日常做菜,我们当然不可能精确到这种程度。但是,日子匆忙,生活匆忙,对于吃的享受,是我们留给自己的一种生命馈赠。《舌尖上的中国》总导演陈晓卿先生在他的书籍《至味在人间》中的描写,道尽了味蕾的感受,让我们觉得认真讲究地做美食,是多么值得。有段时间,我每晚睡前看一篇他的美食文章,然后带着心满意足进入梦乡…

他说:那种口腔里让人目眩的缠绵,以及细小颗粒状的油脂在牙齿间迸裂的快感。

他说:一口热汤进去,余光中《乡愁四韵》中所谓的长江水、海棠红、雪花白、腊梅香……所有的情感外化物,此刻于我,正是面前的这碗清汤。

他说:上桌后,底火照常烫滚依旧。此时再加入新鲜的白菜苔,正可谓,无边菜苔萧萧下,不尽鸡汤滚滚开----汤味迅速浸入菜苔,取两片入口,你会立刻发现,青菜的清香与腊肉的醇香以及鸡汤的鲜香,齐齐的集中在筷箸的顶端,青菜和腊肉,鸡汤已经由外及内的搞好了“三结合”。



​​​喜欢看文人写美食。蒋勋讲到自己做菜的经验,跟读者分享生活里一些非常小、非常细碎的快乐。

比如“把蒜片爆香的快乐、把洋葱炒到金黄色的快乐、番茄被小火熬煮到释放出非常漂亮艳红色的快乐、还有把月桂叶揉碎以后产生出一种非常特别的香味…”

光是读着这些文字,就足够让味蕾产生快感了。

前些日子好友调侃说,我跟五柳先生住对门。或许还真是,陶先生的作品及人生对我影响还是蛮深的。要不然,也不会“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了。因为疫情,这个冬天多了些宅家的日子。自在逍遥的生活,虽学不来五柳先生吟诗饮酒,但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小小研究下美食,满足自己和家人的味蕾,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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