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忙碌的腊月

乡情散文:忙碌的腊月


又字:司马喆


从今天起,就进入腊月了。按中国人的传统,习惯过农历年,所以腊月还属于2020年。

在农村,除了农忙的那几个月,腊月也算是比较忙碌的月份了。

我们这儿的腊八节,农村没有喝腊八粥的习惯,但腌腊八蒜几乎是每家每户都需要做的事儿。一般腊八的前一天晚上,就把蒜扒好,洗好,晾在一个用高粱杆穿成的盖垫上(老家的土话)。等腊八的早上,一般是不出太阳之前,把蒜放进玻璃瓶或坛子里封起来。到了年底,蒜就泡得色如翡翠,连腌的醋也带着一股辣味。过年吃饺子,搭配这样的醋和蒜,不禁会多吃几个呢。

过了腊八,就是传统的农村大集了。只有这时候才能感觉到农村大集的盛况。集上的货物之齐全,品种之繁多,应该是一年里最丰盛的时节了。集上人山人海,热火朝天,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似乎周围村庄的人一下子都涌了来。这盛况也不会比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里面的集市场景逊色多少吧。

进了腊月日子感觉就过得飞快。进了腊月二十,忙碌的日子就真正开始了。

二十三我们这里过小年,老家人讲说是灶王爷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的日子,所以这天也是祭灶日。这天要吃饺子。记得小时我妈跪在饭屋里,给灶王爷烧纸,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话。小孩子是不允许去跟前的,害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灶王爷怪罪。 现在过小年还是吃饺子,城市里有老人的应该还是祭灶神吧。

吃完饺子就开始打扫卫生了。把家里各个屋的桌子凳子都搬到天井里。那时父亲就把一个苕帚绑在一个长长的竹竿上,围上一个破围巾,扫墙上布满的灰尘,还有墙角上稀稀落落的蜘蛛网。父亲扫完这个屋,我就开始扫地上的杂物。一忙就忙一大下午。

接下来就开始洗洗床单被罩厚棉衣。那时候没有洗衣机,全是手洗。床单被罩太大,我洗不了,我就帮着我妈拧水。帮着从机井里抽水,刚抽上来的水不凉,水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有几年,每到冬天我家就做豆腐。过了腊月二十,豆腐卖的多,就做得多,所以特别忙。扫房子,洗床单这样的事儿都是抽空做。父亲出去卖,我帮着母亲在家捞豆子,烧火,做些别得杂事,反正一家人忙得脚不沾地。

腊月二十八,二十九就开始蒸馒头了。那时候蒸馒头真多。我家现在还有那个转红色的瓦瓮,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能放好几锅大馒头。

腊月里冷,母亲会在头天晚上和好面引子,第二天一大早和上面,醒好长一段时间。我负责剁白菜,剁萝卜馅。累得手腕酸疼,摔摔手再剁。在饭屋里十二寸的大锅里蒸馒头,包子。一蒸就是六七锅,还得蒸糖包,年糕。这一天下来,腰酸背疼的,晚上躺在床上倒头便睡。

年三十就轻松点儿了。上午母亲忙活着炸年货。藕盒,带鱼,萝卜丸子,还有夏天母亲自己腌制的长豆角或扁豆。一炸也是一大盆,每次都能吃到过年后十来天。下午开始打扫院子里的卫生。所有之前院子里抛头露面的家什,都收拾到看不见的闲置屋子里。连一根枯草也要拔下来。在院子里洒上水,开始边边角角的扫起来。扫完后那是一个亮堂。

最后一项贴春联,挂灯笼。家家户户大门口的灯笼亮起来,顿时春节的气氛浓厚了起来。

大门外噼里啪啦的炮仗声,此起彼伏,五颜六色的烟花流光溢彩。家家户户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一年的忙碌到这儿算是圆满了。

现在腊月里也不像以前那样忙了。洗洗涮涮的有了洗衣机,省时省力。

蒸馒头就蒸两三锅,都愿吃新鲜的,炸年货,也炸得少了,现炸现吃更可口。

现在,农村大集依然热闹,但闲逛热闹的人多了。也不必再存一大堆年货,超市遍布大街小巷,随时随地可以买。

但勤劳的人们依然闲不住,擦擦这,扫扫那,再收拾收拾,规整规整,每天还有干不完的活儿。

直到大年钟声响起的那刻,所有的忙碌,都成就了期待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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