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的北漂岁月：出名不一定要趁早

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九十七）：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

在北洋军阀的枭雄巨擘之中，如果讲辈分，高光的吴佩孚却排不上号。毕竟光绪二十四年才跻身行伍，二十四岁的吴佩孚，已经是老大不小的年纪。在天津投军的吴子玉，入伍之前也一直是“北漂一族”，他混迹在京师街头，依靠算卦和卖字为生，至于秀才这种金光闪闪的高学历文凭，已经落满浮尘。因为在家乡蓬莱县城，年轻气盛的吴佩孚，一怒之下砸了本县“电报局局长”家的“堂会”，原因则是认为堂会上男女同台唱戏有伤风化。幸得在天津的山东同乡郭绪栋举荐，吴佩孚又考中了保定的陆军速成学堂，成了北洋元老段祺瑞的学生，年近三十的吴佩孚，才算正踏入职业北洋军的门槛。

北洋军操练

但是，吴佩孚在京畿只是暂时地步入坦途，毕竟晚清大厦将倾，他日后的对手段祺瑞已经是清朝主力北洋新军第三镇的“统制”，而吴佩孚仍是北洋督练公所参谋处的一个小官佐，北漂的坎坷之路仍在上演。光绪三十一年，日俄战争爆发，吴佩孚被派遣到烟台开展情报工作，其后前往东北履职，在奉命侦查时被俄军抓住，幸亏跳下火车逃跑，才算捡回一条命。心有余悸的吴佩孚，在一年之后终于迎来了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提干，成为一名可以直接领兵的“管带”。不过和段祺瑞比起来，中间还隔着一群“协统”和“标统”，与段师长相比，吴佩孚的成名之路相去甚远，只是一个小角色。

段祺瑞

其后，随着清朝倾覆，段祺瑞成为陆军总长，吴佩孚仍然只是在第三师师长曹锟的保荐下，刚刚成为一名炮兵团团长。在其后的数年时间里，吴佩孚远没有北洋元老们那般高光。赣宁之役，可以说是“北洋之狗”冯国璋的舞台，其后坐稳了“长江三督”的头把交椅。讨袁之役，吴佩孚倒是曾率部救主，但是也只有上司曹锟对其感念恩情，请赏获得了一个北洋军“陆军中将”的嘉封，但是段祺瑞已经是袁之后的三位继承人之一。至此，北洋军阀中多是段祺瑞“段芝老”的威名，冯国璋“冯四哥”也曾登台亮相，想要出人头地，吴佩孚和段祺瑞这种层面的大腕比起来，中间隔着的是多如牛毛的“草头王”。

吴佩孚

最终，北漂青年吴佩孚熬成了中年，他仍然没有急着出名，而是等待着实力的积累与时机的来临。当旧直系军阀的首领冯国璋离世，上司曹锟成为“保定王”，继任新直系军阀的首领。作为其麾下头号大将的吴佩孚，终于有了逐鹿中原的实力，也有了叫板段祺瑞的底气。随着皖系军阀在固步自封的道路渐行渐远，直皖战争中出奇制胜的吴佩孚一战成名，终于将段祺瑞赶下庙堂，再携“安湘定鄂”之威，跻身北洋巨擘之列。作为皖系军阀首领的段祺瑞，经此一战狼狈不堪，最早执掌中枢的皖系军阀也一蹶不振，避居津门的段祺瑞曾在途中哀叹：“秀才造反了，学生也打老师了！”出名未必要趁早的吴佩孚，也跟着被传为笑谈。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菜根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