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光从我骨子里透出来,它温暖世人,却在我的躯壳上达到冰点。

我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温度,我像一只身处阴沟的蛆,与荒淫污秽我为伴。整日浑浑噩噩在复杂交加的社交圈里蠕动,别人以为我是一朵无忧无虑的太阳花,可其实我是会散发臭气的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身子越滚越大,跟太阳花的体格越来越像,所以我也伪装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人会被我麻痹蒙骗。我也越来越得意,带着我虚伪的嘴脸,拖着我肿胀的身体继续这样过下去。仗着没人能够发现我越来越肆意妄为,嘿嘿,没人能够发现我,没人能够发现我。我身边的那些光鲜亮丽的蝴蝶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熟悉于迂回战术。与它们共舞之后,又回到我的臭水沟里去。然后感叹大大的感叹,还是我的臭水沟舒服啊,没人能够束缚我,我不需要花花绿绿的皮肤也不需要香到发齁的味道。我只用在我的臭水沟里浸泡、颓废,我可以发出臭味,可以身上沾满污秽。

直到它的出现,那只毛毛虫。

它蠕到我的臭水沟里,瞅着我,我慌了神。想把自己的身子藏匿在臭水里。但,我那肥胖的身子出卖了我。我抓狂了,我愤怒了。我疯狂的质问毛毛虫为什么要到这儿来,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它倒是平静的很,呵,瞪着它的大眼,张开它那丑陋的嘴,跟我说想跟我当伴侣,它张嘴时嘴里带出的丝丝黏液使我恶心至极。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我还嫌弃别人。我嗤之以鼻,艰难的扬起我那油光满面的脸,对它说呵,我不需要。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

接下来的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我还是跟往常一样。我忽略那只爬在我臭水沟岸边的毛毛虫。直到那次它跳入了我的臭水沟。嘿嘿,莫名其妙就是莫名其妙,我接受了它。我们一起玩耍的日子很快乐,快乐到我忘记跟其他的蝴蝶周旋,快乐到整天窝在臭水沟里。具体有多快乐和快乐的片段我记不清了,我就是一只贱虫,只记苦不记乐。那天我照常打算跟毛毛虫一起厮混。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它了,我拼命的哭,拼命的喊,求着要它回来,求着说我错了。但是这阴森森的臭水沟里还是只有我嘶哑的声音和我难听的回音。我崩溃了,我疯魔了。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呵,它还没回来。我浮在臭水沟表面,飘荡,就这么飘啊飘啊,突然发现一只蝴蝶飞了过来。我敢打保票,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只,它的身子周围好像会发光,美,极致的美,我盯着它移不开眼。可一道熟悉油腻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又开始不理智了,我的毛毛虫,你在哪里。毛毛虫的声音又回来。可我迷了眼没发现它的声音,直到……我发现那只蝴蝶……呵,我一定是疯魔了,我一定是疯了

你好,我是蛆,我快要化在臭水沟里了,我不悲伤也不凄凉,因为这就是我一个真真正正的我。嘿嘿,其实我不算很惨,因为我曾经真真正正拥有过一只蝴蝶,只是它走了,与它的同伴一起走了。没关系,祝你永永远远都这么光鲜亮丽下去,没关系,我很好。就这样匆匆的来又这么匆匆的走,我满意了。                           

                                                    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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