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最后一夜——评《绞河镇的最后一夜》

当我们回忆起往事的时候，总有个时间点让我们难以忘怀。对于丹尼尔.巴恰加卢波而言，无疑是在绞河镇度过的最后一夜，在那一夜，年仅12岁的他犯下了影响他终生的错误，从而和父亲多米尼克踏上逃亡之路。这段逃亡的路共计47年，从1954年到2000年。这就是约翰.欧文在《绞河镇的最后一夜》中所要告诉我们的故事。

约翰.欧文对于我们来讲其实应该已经并不陌生了。已经有大量的作品引入国内出版，如《苹果酒屋的规则》《盖普眼中的世界》《独居的一年》《放熊归山》《神秘大道》等多部作品。《绞河镇的最后一夜》英文版出版于2009年，2011年就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引入国内。并在2021年由文汇出版社推出新版。

这本书带有浓厚的约翰.欧文自传色彩。讲述了一个跨度达半个多世纪的故事。故事起源于1954年的新罕布什尔州库斯县的一天。一个十五岁的加拿大人在河湾上游盆地漂浮的原木上停住脚步，由于犹豫的时间太长了，整个儿滑进水里。这是木材运输工必须要注意的事情。安吉尔.波普，那个年轻的加拿大人，就这样死掉了。而去救他的伐木工凯奇姆弄折了手腕。也就是这个夜晚，丹尼尔犯下了一个大错。他用八寸铸铁煎锅误杀了印第安厨娘简，因为他误认为那是一只袭击他父亲的熊。厨师父子只好在凯奇姆的帮助下逃亡他乡——波士顿。

从这第一部分的插叙中，我们了解到了多米尼克一家的经历：丹尼尔的祖母是单亲母亲，职业是小学老师。12岁的多米尼克因为原木而残疾成了一个瘸子，只能成为一个厨子。他爱上了大他7岁的罗茜。当罗茜因为未婚先孕走投无路的时候，多米尼克对她进行了表白。在不慎流产后，两个年轻人结婚了，生下了丹尼尔。罗茜在两年后因为意外葬身冰河。父子俩相依为命。简是恶棍卡尔和多米尼克共同的情人，直到被丹尼尔误杀。丹尼尔并不想离开，改变——任何改变都意味着要为更多不可预知担惊受怕。

人物的命运在这部小说中奇妙的地方交织。凯奇姆和丹尼尔的妈妈罗茜出轨过，简是卡尔和多米尼克共同的情人，父子俩在波士顿又遇到了安吉尔的单身妈妈卡梅拉。然而卡尔仍念念不忘逃亡的父子俩，持续在找寻他们的踪迹。直到2000年卡尔闯入房间枪杀了多米尼克，随后丹尼尔用凯奇姆送给他的霰弹枪击毙了卡尔，二零口径霰弹枪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那时，作家已经58岁了，而卡尔83岁，多米尼克76岁。

2001年，丹尼尔带着父亲的骨灰和凯奇姆、卡梅拉重返绞河镇。将多米尼克的骨灰洒入绞河。一个埋葬了很多人物的河，故事开始的地方，也是很多人的终点。这时，发生了九一一事件。老伐木工对丹尼尔说，住在外国才能看懂美国的是非，并希望他恢复自己的本名，丹尼尔.巴恰加卢波。丹尼尔尊重了他的意见。三年后，丹尼尔开始写《绞河镇的最后一夜》。尤其是最后一句，“他感到自己生命中的伟大冒险才刚刚开始——父亲当初肯定抱有同样的感受，那时父亲在痛苦的挣扎和严酷的境遇中，度过了绞河镇的最后一夜。”

这本小说的构思如作者所说，持续了二十多年。“暴力引发暴力”始终是故事的基调。十九世纪是作家写作范式的范本。通过这个漫长的故事，我们可以了解多段复杂的感情，亲情、爱情、友情种种。丹尼尔的父亲多米尼克和他的“假父”凯奇姆对他的爱，无疑是最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