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夕阳红(四)

老张是六八年的兵,在内蒙某部骑兵侦察连当侦察兵。骑着战马,迎着朝阳,在茫茫草原和戈壁渡过了三个寒暑。后来复员回到射洪农村,不久被招进了三线钢厂。

他被分到了厂保卫科。一天晚上他巡逻到机修车间外,看见两个黑影正在争斗。只听一个女子怒声叫道:"贼娃子,你敢偷东西!"他快步上前,抓住小偷的手腕用力一拧,小偷就弯腰倒地。

这个女子就是何小玉,她上中班,去上厕所时,看见有个黑影从车间拿着东西溜出来,她赶上去发现偷的是铜瓦。就和小偷抓扯起来。

就这样她和老张认识了,老张身强体健,只是不善言谈,但朴实老诚。

吃了午饭,何小玉找她们常玩的姐妹去了。老张也出门到昌明河边去走一走。

昌明河堤上唱歌的,跳舞的,很热闹,还有几个老头在柳树下钓鱼。老张没啥爰好,买菜煮饭他基本包了。何小玉风风火火,待人接物,外边的应酬都是她。两人一个外向,一个内向,性格互补,倒也快快乐乐。

前面围着一群人,一个小伙子站在橙子上扯着嗓子喊:"快来看,快来拿,高科技纳米烧水壶不要钱。"一些老太太老大爷都挤了上去。

人圈中一个青年小伙拿出一个碗,在碗中倒入墨汁,然后倒入一个绿色的快速电烧水壶中,摇了摇向另一个碗倾倒,出来的是泊泊清水。人群发出不少惊叹,小伙子说:"叔叔阿姨,这是高科技纳米水壶,你们想不想要?"

"想。“人群异口同声。

"好。"另一个小伙子拿起一个水壶塞在一个老太太手里:"送给你啦。"人群都伸出了手,向前挤。

"大家别挤,我们今天是为厂家做宣传,赠送的礼物有限,这个水壶市场价八百元,如果我们收点成本费你们要吗?"

"要。"有部分人还是很坚持。

"要的请拿二百元钱出来。”有些人掏出钱举着,小伙子收了俩个人的钱,拿了俩个水壶连钱又一起塞在俩人手里。人群一阵骚动,掏钱的人更多了。

"我这次不退钱,真卖,你们要不要?”

“要。"人群热度不减。一会儿十几个老人都在掏钱。

"慢,小伙子你们有证件吗?还有没有良心,在这骗老年人的钱?"老张挤到前面。

"大爷你别乱讲,你不要就走远点。"

"把你们的证件拿上,跟我到工商局去一趟。“

一个小伙子瞅了瞅他:"老巴子,你神经病嗦。”几个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溜人。

老张上前拦阻,一小伙子一拳向老张打来,老张头一偏,抓住他的手碗用力一板,小伙子痛得弯下了腰。人群看见打架,都闪开了。

另一小伙子也扑上来一脚踢向老张胸部,老张一侧身另一手抓住他的脚颈向前一送,呯一声,小伙子倒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背后突然一棒打在了老张的头上,老张未转身,脚向后踢,只叫"哎哟"呼痛声,老张也一下子也昏倒在了地上。

人们看见打伤了人,有人惊叫起来。

何小玉匆匆赶到中心医院,老张头上缠着白纱带,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

她坐在他面前,只笑了笑:"你以为你是谁,刘德华,周润发,还是年轻侦察兵。”

老张也咧嘴笑了下,他知道老婆不是抱怨而是担心。

轻微脑振荡,十天后老张准备出院了,何小玉去结帐,收费员告知全费。何小玉问为什么,收费员说打架就全费,不能走医保。

何小玉给王镇江打了个电话,一会王镇江来到医院问了情况,原来是120拉老张到医院来的。王镇江建议通知派出所。警察来了后,了解了情况后说:"见义勇为说不上,反对欺诈精神可嘉,建议走医保。“

扣除医保后交了1000元出院,众人只有苦笑。

张永刚来到公司,刚进门,总经理秘书告诉他总经理在办公室等他。

他来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女子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丰满高挑的女老板指了指椅子。张志刚坐了下来。

"有一件事需要你跑趟成都,那里有块地要价7000元平方,有3万个平方,你去谈谈6000元一个平方能不能拿下,顺便也回家去看看爸妈。"

飞机呼啸着缓缓降落在双流机场,刚出出口,迎面三人举着牌:接北京的张志刚先生。

俩男一女接上张志刚来到了金牛宾馆,安排好房间后驱车来到了望江楼傍边的一个酒店。

坐在窗前,举目而望,壮丽的锦江碧波蜿蜒在高楼丛林之中。

望江楼是为纪念薛涛所建,薛涛,字洪度。唐代著名女诗人,据说她曾在望江楼汲取井水,手制诗笺,这就是闻名於世的薛涛笺。

还有一段典故:某秀才赴京赶考路过成都,在崇丽阁有感於望江楼的人文诗话写下了一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干古,江流干古。

岁月流逝,无人对出下联。直到清朝一名叫董玘的十三岁神童对出了下联:印月井,印月影,印月影中印月影,月影万干,月井万年。

宾客在望美景谈笑古今中频频举杯,张志刚也婉转的表达了公司的意见。酒过三旬,席中的李总说:"贵公司有诚意,你喝一杯少二百元,喝五杯少一千元。"他叫人拿来了五个酒杯,每杯约三两,然后全部倒滿酒,望着张志刚微笑。

张志刚没法犹豫,他豁出去了,拿起酒连续将五杯酒喝干,在掌声中也不识东南西北了。

张志刚醒来时,睁着昏花的眼睛不知所在何处,扫视一圈,发现身边睡着一位金发姑娘。他一惊,推了推姑娘:"喂,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姑娘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先生,你喝醉了还没醒啊,是你的客户安排我陪你。“

张志刚无语,半响才问道:"服务费多少?"

金发女子举起了两个手指。

"二百?“张志刚问。

金发女子摇了摇头。

"二千?"张志刚疑惑的问。

金发女子说:"Ok"

张志刚只有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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