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焦大一句“养小叔子”的酒话，道尽了世道人心之是非

众所周知，谈论是非其实人类最明显的本能之一。

甚至可以说，凡是人都会谈论他人的是非，如普通人喜欢谈论街坊邻居的是非，官场中人喜欢谈论人事变动的是非，如当年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本质上也是谈他人的是非，就算是智慧如诸葛亮，也一样在谈论天下大势之是非。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红楼梦》中的一切人情世故，其本质仍是一种是非。

如在第七回中，焦大酒后大骂的那句话，更是道尽世道人心的一切是非，即：

“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那么，焦大的这句“养小叔子”的话，为什么是道尽世道人心之是非呢？

据周汝昌在《红楼梦新证》中的考析讲，在第七回当中，也就是焦大骂这句“养小叔子”的话时，贾宝玉才九岁。

而一个九岁的男童，竟然会受到下人之垢谇谣诼，由此可见，世道人心之不堪。

我们进一步的分析，焦大骂的这句话，到底指的谁呢？

其实我们纵观全书，再仔细分析这句话，发现焦大所骂确有所指，甚至可以说，焦大所骂的很可能就是王熙凤与贾宝玉或者秦可卿与贾宝玉，如同现在小学校中女教师与学生丑闻一样，非止于男女关系，即猥亵男童。

由此可见，焦大本人的内心，确实非常阴暗，无论他骂的话，有没有证据或是否属实，都会对他们造成巨大的伤害。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骂到最后，事情的真假已经不重了，因为在众人的心里，真正关心的并非是事情的真实性，而是将其当成一种谈资作为消遣之用。

换句话说，人们谈论是非，不过是为了谈论而谈论，根本就不在乎事情的真假，只要有谈资，甚至这些是非有可能伤害到他人利益也在所不顾，这就是人的本能。

当然，我们在这里并不想倡导人性本恶的思想，但是，在现实当中，像焦大这样的人大有人在，而这些人平时之所以没有将这种“恶”表现出来，也只是由于没有合适的契机或机会罢了，就算是焦大本人，也是趁着醉酒才敢骂出来。

因此，醉后之言未必都是醉话，甚至可以说，醉后之言才是真话，至少是心里话。

从另外方面说，其实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恶”的影子，只是绝大多数人没有条件或机会将其释放出来而已，换句话说，一旦有合适的机会，无论平时有多么“善良”的人，也一样会将“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恶”与“善”一样，是人的一体两面，如影如随，而这一前提，其实跟人与生俱来的“逐利”或利己之底色有关，如焦大所骂“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其背后反映的是贾府上下对待焦大的不公，至少他自认为是贾府所做的一切对自己不公。

所以，人世间的世道人心或者一切是非，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就算是“谈资”，其实是一种利益。

而这种利益一旦不复存在，再多的是非，再大的谣言，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人淡忘。

正是有鉴于此，我们才讲焦大骂“养小叔子”，虽然只是一句酒话，但实际上，所体现的却是世道人心的一个缩影，当然也是人们喜欢谈论是非的一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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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脂砚斋评石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