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园访秋记-- 朗格多克篇

2018-11-15

今天早晨起来我们才又仔细打量了昨天住的地方,环境还真不错,一栋栋小别墅,还有球场和游泳池,要是夏天来了在这住几天,看看图卢兹还真是很不错的。

照例我们上高速后服务区吃了早饭,上午我们要去卡尔卡松城堡。卡尔卡松城堡修建于高卢-罗马时期,有超过2500年的历史,整座城堡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保护。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我们就远远看到了城堡出现在地平线上。相对于昨天,我们已经能隐隐感觉到南部,靠近地中海的位置已经满满都是温暖的空气了。

卡尔卡松城堡

城堡最初是高卢人的一个居住点,后来罗马人将其改建为防御城堡。之后一度做为法国和阿拉贡王国之间的重要边境要塞。后来法国领土扩张,鲁西永省成为法国领土后,防御功能逐渐消退,转而发展成为主要经济中心。1849年,法国政府一度要拆掉这座防御建筑,后来被群众抗议抵制,政府随后被迫转而接受对城堡进行修复。现在的我们才有机会看到他的风采,1997年,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徜徉在古老的街道,抚摸着斑驳的石墙,仿佛历史又在眼前重演,一队士兵盔明甲亮的整齐排队走过,巡视着城市的安全,沿街的小商小贩,熙熙攘攘的叫卖,居民穿梭与各个店铺之间采购着日常生活品,外地的商人也时不时出现在街角的酒馆,高谈阔论。

法国西南部最出名的美食就是砂锅菜,其中里面最出名的就是我钟爱的油封鸭腿,在街边看到了一个这样的招牌,特色菜,砂锅菜,可惜不开门,要不倒可以进去大快朵颐。

最后我们在广场的一角找到一家食客挺多的餐厅,看来味道不错的样子--Le cafe memestrel,菜单感觉很有质感。

我们当然要选当地特色菜了,油封鸭腿,然后又点了图卢兹风味的香肠,还有加菲猫的最爱--千层肉饼。

下午我们要前往朗格多克的一家酒庄去参观,它位于离我们上午所在的卡尔卡松一小时左右,距离酒庄还有段距离,就发现和前几日不同,这次真的进到小村里了,虽然波尔多的酒庄很多也在村子里,但是感觉不一样,这里的村子更有中国农村的感觉,四周一片田野,中间有个孤零零的小村子。

由于村里修路,我们把车停在村口的停车场,步行走到酒庄。酒庄名叫风沙堡Domaine Fonsainte,很有诗意的名字,酒庄不大,是家族式的酒庄。由于正好有货送到酒庄,接待人员就先忙着接货,让我们进到屋里,让庄主的老父亲和老母亲,80多岁的老人来接待我们。老人们正在书房看报纸和书籍,欧洲的老年人有着很好的阅读的习惯,就像我家对面一楼的老太太一样,走路颤颤巍巍,但是一早就坐在窗边看书。老先生是德国后裔,老太太是地道法国人。两人80多岁的年纪,还像年轻人一样,不停的争执,老太太执意要给我们讲英文,老先生讲法语,老太太还把每句翻译成英文给我们听,两人一言不和就开始争论,真是个德国倔老头。

一会接待人员来了,说要带我们趁天没黑去看看葡萄园,然后再回来看酒庄,品酒。由于车子停在村口,那位女士就说我们村口见,开上车就走了,我们走到车旁,开到村口等她,一直不来,我想估计坏了,村子不只有一个口,然后凭感觉开到另一个村口,终于碰见了她。在田间一顿乱拐,我们来到了一个几乎40-50度的坡前,她一加油门上去了,我爬了一半,爬不上去了,慢慢退了回来,到了下面又重新挂了一档冲上去。坡顶是一栋房子,是现任庄主和他姐姐居住的地方。四周全是葡萄园,而且有很大一片是100多年的老藤佳丽酿,她给我们介绍了他们的葡萄种植品种以及他们村子的大概情况,然后我们就又重下坡回到酒庄。酒庄酿造车间工人下班了,没能进到里面去参观,就直接引领我们前往品酒室了,这是刚才的老先生出现了,还叫来了负责生产仓库的一位西班牙裔女士。

给我们准备了五款葡萄酒,第一款桃红,酒庄取名叫风沙堡Gris de Gris,是用特有的灰歌海娜酿造的。第二款和第三款是采用相同的葡萄品种,但是第三款相对年纪较年轻,第三款酒曾经上过法国总统的餐桌,后来总统一次偶然喝到了第四款酒,就选第四款做为专用酒了,至今还向酒庄订购。

老爷子见我们喝上了酒,就打开了话匣子,给我讲解当地(Bontenac)的土壤,风土,葡萄品种,还讲起了巴斯德的一句名言“ le vin est un aliment, buvez-le”,葡萄酒是种食品,要经常饮用。说为什么他现在身体好,是因为,上学的时候别的地方都在教认字,他们这里就让抄这句话,而且当地风俗,很小的年纪就开始喝酒,所以身体才这么好,还说今天是他85岁的生日,我们赶忙一起祝他生日快乐!他说他们这里的土地历史悠久,在土里经常挖到古罗马的钱币,还拿出一枚让我们开开眼。

还聊到他曾经到北非去打仗,被阿拉伯人打了一枪,腿部中弹,他爸爸就说,回来别打仗了,回来种葡萄吧,他就回乡种葡萄来了,还给我看他腿部的伤疤,结果差点摔倒,让我赶快辅助他。临行老先生执意要送我们些酒,路上喝,带我们到了酒窖的仓库去拿酒。为了装卸货物运酒方便,酒窖建了一个简易电梯,上下使用,老先生让我们先上电梯,他来按按钮,当电梯下沉的时候,他突然一步迈上来,这边电梯还没落稳,就一步跨下电梯,让我们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位80多岁还驼着背的老人。


我们晚上的目的地在阿维尼翁,有2个半小时的车程,所以我们不敢耽误,辞别了老先生,继续我们的行程。

路上我们在narbonne购买了明天从阿维尼翁去巴黎的火车票,又在一家有中国,北非元素的餐厅Restaurant la source,享用了couscous大餐,还点了披萨,结果没吃完,最后打包。

饭后上车大家又很快进入了梦乡,照例又开始了夜车行程。到了酒店已经将近十一点,酒店已经关门,晚上值夜的电话也没人接,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有沙沙的声响,还有流水的声音。我们一度产生了拉坏后面餐厅的门进到酒店的冲动,但是一想进去也没钥匙进房间,还是另想它法吧。我转到酒店后面,看见一扇窗户亮着灯,就敲敲门,一位美女正在看电视,我告诉她我们的情况,她说帮我们联系酒店的人。过了会她派她的男朋友出马了,帮我们打酒店的电话,密码锁进到酒店,又在前台帮我们找钥匙,终于我们得以入住,看见床,什么都不说了,一个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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