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类不平等的根源和基础》札记(二十)

如果有必要的 话,不难用事实来支持我这种看法,也不难证明在世界各民族中,智慧的进步,恰恰是和各族人民的天然需要,或者因环境的要求而必然产生的需要成正比的,因 此也是和促使他们去满足那些需要的种种欲望成正比的。我可以指出,在埃及,艺术随着尼罗河的泛滥而产生并发达起来。我可以追寻艺术在希腊的进展情况:人们 在那里曾看到,各种艺术在阿提喀的沙滩和岩石间繁荣滋长,乃至高与天齐,但在奥罗塔斯河肥沃的两岸上则不能生根。我还可以指出,北方的民族一般说来比南方 的民族较为智巧,因为他们非如此不能生活下去。好象自然愿意这样调整事物以使它们趋于平等,在它拒绝把富绕给与土地的地方,便把富饶赐给了精神。

卢梭认为北方的民族一般说来比南方的民族较为智巧。这个观念应该是对比欧洲民族与非洲民族才得出的一个笼统的结论。富饶的土地贫瘠的精神,贫瘠的土地富饶的精神。这个观点跟孟子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难与共,而死于安乐也。”的观点有点相似,孟子针对的是个人与国家,卢梭针对的是民族。

但 是,即使不借助于历史上不可尽信的凭证,谁能看不出一切都似乎使野蛮人难以有不再作野蛮人的企图和方法呢?他的想象不能给他描绘什么;他的心灵不会向他要求什么。由于他那有限的一点需要十分容易随手得到满足,而他又远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知识水平,因而也没有取得更高知识的欲望,所以他既不可能有什么预见, 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奇心。自然景象,一经他熟悉以后,便再也引不起他的注意。万物的秩序、时节的运转总是始终如一的。他没有足够的智慧来欣赏那些最伟大的奇 迹,我们不能设想他已有了人所必须具备的智慧,使他会来观察一下他每日所见到的事物。在他那什么都搅扰不了的心灵里,只有对自己目前生存的感觉,丝毫没有将来的观念,无论是多么近的将来。他的计划,也象他的眼光那样局促,几乎连一天以内的事情都预见不到。现在加拉伊波人的预见程度,还是这样。他们早上卖掉棉褥,晚上为了再去买回而痛哭,全不能预见当天晚上还要用它。

这里卢梭所举的加拉伊波人的行为很有意思,他们早上卖掉棉褥,晚上为了再去买回而痛哭,全不能预见当天晚上还要用它。这个行为与我国上个世纪的扶贫户很相似。那时每年国家都会对扶贫户发放棉被,米面之类,结果他们过了冬天就把棉被卖掉买酒喝,然后等政府再发放棉被。贫困户照样是贫困户。有的还会越扶越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我们观察人类的婴儿时期,幼儿时期就是这样,这个时期的人类还没建立起独立自主的观念,依靠父母长辈的照顾和养育,直到青年时期才会走出这一困境,踏上独立自主的自力更生之路。而现代欧美和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啃老族,不能说他们没有智慧,有的已经读完大学,完全有能力自立,可是依然像个婴儿一样依赖父母的抚养。这很显然不是一个没有智慧的问题。而是一种病态心理问题,值得关注和探讨。

其实现在回忆我自己的成长过程,曾经也有过此种念头,不想独立自主,因为那需要冒风险,需要面临很多困难,需要自己想方设法地去克服困难,有时难免还要干点坏事,干完后还要自我反思检讨,有时由于过失被惩罚,后来在反思中找到了方向。也许野蛮人正是处在人类的幼儿时期,所以才呈现出卢梭所说的这个缺乏智慧的特点,很期待卢梭后面的分析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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