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急诊——谁都怕意外

    “救我！快帮我打120！”

    凌晨00:46，我正在为了周五的展示再一次熬夜搜资料。室友们已经睡着，除了对面楼的灯光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救我！快帮我打120！”虚弱的呼喊声穿过夜深人静，我似乎听见一个声音喊着我名字。

    “啊？”尽管很不情愿，我还是翻身起来，问了一句。

    “大半夜的，这样有意思吗？真是娇气。”我内心抱怨。

    “我头好晕。”

    想着她一贯的小病当做大病医的风格，我只能象征性地问了几句症状。

    我不得不慢悠悠地拿起了手机，开始搜寻医务处的电话️号码，困倦堆叠在眼皮上，我显得不太耐烦。

    “我后脑勺忽然的痛，我好害怕是脑出血。”她拨通了她哥的电话，几近哭腔。

    一个寒战，疲倦忽然间吓得飞散开去，我打开手机的光源，她整个人以一种瘫软的状态蜷在床上，声音颤抖，充满着恐惧。事情似乎复杂了起来。

    我该做点什么？安慰地问几句？接杯热水？我从来缺乏稳重，那时候脑子也没个逻辑，唯一能记起的是：先去找宿管阿姨。

    匆忙套上外套，我穿上拖鞋下楼去。路上越想越不自觉地害怕起来：要是如她所说，万一真出什么事，我可能一辈子也摆不开这个梦魇！看过的小说、电视剧、电影，一幕幕场景重组成以我为主演的情节。“小A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就没当太当真，第二天，她无论如何也没能叫醒赖床的小B，只好先去上课。等她再次回到宿舍，小B的家人蹲坐在桌旁，小B的母亲哭成了泪人。小A才终于回过神来，她忽视了小B的呼救，一个年轻的生命便自此以如花的年纪定格，一个幸福的家庭便自此失去了原先的宁静。之后的每一个夜晚，小A都不敢关灯，甚至熬夜到天亮才敢睡着，因为她一闭眼，耳边就环绕着那句无力的哭喊：“救我！” ”

    我的脚步因恐惧而加快，脑子里的场景似乎是未来的预兆，我更加担心，不敢耽搁一秒！

    ......

    昨天那一幕已经过去了将近24小时，回想起来，传奇又令人后怕。

    深夜急诊，我第一次知道坐救护车是什么滋味：没什么区别，除了车费200之外。

    照CT，验血，输液，幸亏是两个人送她去医院。但尽管如此，一切检查完成，确定没有大碍之后，墙上的时钟已经转到了凌晨两点半。

    我不敢睡，一是怕液输完了没人叫护士，同时也是因为只着睡衣和一件短外套的我感受到了夜的寒凉。为了挣扎着不睡着，我继续完成了资料搜集，并且做了一场网上考试和一次单词打卡。等我终于可以安心睡会儿的时候，耳朵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小奶猫的叫声惊醒了东方破晓。

    实在不知道这个晚上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睡着过。穿着睡衣，油头垢面，居然还能气定神闲地坐在街边吃早餐，这大概是我从来没想过的场景，今天竟表现得自然而从容，所以，在室友输完液之后，我们三个穿着睡衣拖鞋登上返校的公交车，倒也安之若素了。

    深夜急诊，即便是一场乌龙也是值得的，因为生死难期，我们永远都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