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芊予 回家的路,步步惊心



2020年,我12岁了。




很早之前就和妈妈计划今年的新年如何如何度过,因为我们要飞往日本大阪旅游,在异国他乡过一个不同意义的新年。而这一年的春节,却不幸发生了一场瘟疫。回家的路,让人提心吊胆!

我从新闻上得知,2019年12月初,武汉一家海鲜市场的一个商家,感染了现在全世界皆知的新型冠状病毒的肺炎。因为当时对此病毒不甚了解,直到钟南山院士提出封城的建议,武汉政府在2020年1月23号宣布封城,可是此时离开武汉的人群已经达到了500万之多!

在这之前,我对此病毒一无所知,和妈妈在1月14号早上开开心心登上了飞往大阪的飞机。来到大阪,我们无所顾忌地玩了几天。突然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新型冠状病毒的信息,直到武汉封城,我们才起了戒心,这时候打算去购买口罩,看到的却是药妆店空架。妈妈的恐慌情绪彻底感染了我。我和妈妈每天全副武装出门买口罩,可是药妆店,便利店,甚至连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的商店,也没有口罩。

恐惧,瞬间袭来!




距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停飞的航班也越来越多。我们基本上不出去,宅在家里,时刻关注着所有新闻,关注着我们的航班。很多人劝我们先不要回国,日本更安全一点。



虽说,此心安处是吾乡,可是,我就想回家,想回西安的家。

每天,妈妈都在忙着登记班级学生情况,我看着全国确诊的人数在成倍增长。全国似乎陷入恐慌之中,我只想回家,想奶奶,想爷爷,想姥姥……

我们本想多玩几天,但怕此事影响航班,决定提前到2月3号回国。前一天,妈妈告诉我3U8802可以正常起飞,我几乎一夜半睡半醒。

人们常说,最美的风景就是回家的路。可2020年的春天,回家的路变得那么恐怖,那么遥远,那么凶险。一路上,妈妈反复叮咛:“到飞机上戴两层口罩!”“下了飞机必须要换口罩!”“一路上不能吃也不能喝!”……听得我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来到机场,看到一切正常,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登机前,看着穿着雨衣,戴着厚厚口罩、护目镜的乘客,我把妈妈抓紧,一个劲说着:“妈妈,我怕。妈妈,我怕……”妈妈虽然安慰着我,可我知道妈妈也很紧张,我感觉到她在颤抖。体温测试,登机。全程戴着口罩,不吃不喝。飞机上每一个人都严格遵循乘务员的安排,量体温量个不停。在座位上坐着的我,突然想到妈妈的朋友给妈妈发的那个视频:飞往西安的飞机上有19名武汉的乘客……我顿时坐直,不说话,握紧妈妈的手,心里暗暗祈祷:但愿飞机上没有体温异常的乘客,也希望飞机上没有武汉的乘客。最后,我们顺利地飞回了西安。

当飞机飞过秦岭,看见熟悉的高楼大厦,我知道,回家了。飞机停稳后,我松了一口气。突然响起了“叮——咚——”广播声,霎时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住了一样,全飞机的人屏住呼吸,静听……原来是检疫部门检查时间较长,提醒大家等待而已。大家的呼吸才开始续上前一秒。看手机的继续低头,整理行李的继续整理。我悄悄地对身边的妈妈说:“妈妈,咱们真幸运,回来了!”说完这话,我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悄然淌了下来。我用纸轻轻拂掉了眼泪,暗想:回国了,真好!




可是下了飞机,在我眼前的画面令我吃惊不已:飞机上的人自觉地排成一队,每个人间隔一米以上,接受卫生检查。我和妈妈也排在最后面。有一位叔叔全副武装,穿着防护服,戴着厚厚的口罩,指挥我们接受入关检查。还算顺利,我们很快便出了机场,去车库开上了车,飞奔回家。高速上,连一辆车影都见不到。经过了两个无人收费站,下了高速。突然见前面堵成一片,仔细一看,每个车道都会有一个穿着防护服的护士在给车内的人量体温。前面的警察在检查驾照和行驶证,这一系列的检查过后,车才能走。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总算要到家了。

车下地库时,看见地库的大门被挡着,保安叔叔继续给我们测体温,登记信息才能下地库。准备进小区时,又拿出身份证再次登记确认一遍。通过了这一道道关卡,我们才平安抵达了家。复杂而又提心吊胆地度过一天,心里总盼着这样的日子赶快过去。



刚回来就收到通知,我和妈妈要去酒店隔离14天。也许,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国家部署,安心宅在家,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希望大家戴好口罩,少出门,勤洗手,常开窗,多运动,提高免疫力。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立春了,万物更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心相惜,春将近,愿到明朝病毒尽,新柳下,童叟共听竹笛起,声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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