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画圆

2023年7月26日，广州城中村出租屋。

夜晚熄灯后，整个出租屋里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陈清一个人躺在床上，四肢贴着床单来回挥动，就像是模仿章鱼的游泳运动，只不过他的频率要轻快些。他欢快地摆动着手臂，突然朝黑寂里大喊一声：“我以后一定要赚很多钱！”末了，他觉得还不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补充道：“很多很多钱！”

话说完的时候，他的双手刚好一起在半空中画弧完成，他尽可能地用自己的臂长做半径，画了一个好大的圆。

只是这个圆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看得见，朦胧的一片黑里，他自己也没看见。

他躺在床上，只是睁着眼睛朝天花板的方向看去，几次眨眼之后，双眼渐渐熟悉了黑暗的环境，屋顶的灯和床的轮廓已经显现，他也看得见自己刚抬起的右手了。

他把手放下，缓缓合上双眼，开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