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潜水艇,才华和平凡,你选哪个

01所读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想象力极其丰富的少年,平平无奇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是另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

初中时,他想象自己有一艘潜水艇,每天都会在夜深人静时启航,在海底探索未知,在瑚珊之间穿梭,和虎鲸结交朋友,发射鱼雷脱险。家是潜水艇内部,书桌是控制台,还有皮卡丘和妙蛙种子作伴,一起冒险。

久而久之,父母老师发现了他的异常,面对父母的愁容,他还是招架不住了。他试着好好学习,让想象力脱离自己。终于,渐渐地,他的潜水艇消失了,高三成绩突飞猛进,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周围的老师和同学都觉得他开窍了,变成了正常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有次梦到又回到了潜水艇,时隔多年,皮卡丘和妙蛙种子还在等他,一切好像都未变,而之后,潜水艇真的潜入了海底,不再出现……

他,泯然众人矣。

夜晚的潜水艇

02所见

我的脑袋像伸出了万千条藤蔓,遇到什么就缠上去,缠得密密实实的,还要在上面旋转着开出一朵花……

我在草稿纸上画出《溪山行旅图》里山峰的背面,设计出一条攀登路线,登顶后我躲在草木后边,窥探着山下经过的客商。我在一本图册上的《茂林远岫图》里游荡了一礼拜,想象自己如何从溪流边走到崖底,如何躲避山中猛兽,最后到达安全的山洞。

我能在莲蓬里睡觉,到云端游泳,在黑板上行走,追踪墨水瓶里的蓝鲸,我能一边挨老师的骂一边在太空里漂浮,谁也管不着我,谁也捉不住我。无数个世界任凭我随意出入,而这世界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在一首曲子里,我乘着热气球忽上忽下地飞,最后飞进银河里去了。

我被战阵厮杀声、火光和蘑菇云弄得连夜失眠,只好终止了幻想,像用手掐灭一个烟头。

    关于过度想象力的描写,介于现实和魔幻之间,是一种与应试教育格格不入的才华,想象也好,画画也好,学术也好,反正就是这么一种好像周围所有人都理解不了的,和你的“正常”生活冲突的东西。


同高考相比,去马里亚纳海沟探险实在是太无关紧要的事了。我不忍心再让他们难过,我要争气。

我让所有的想象力都集中到脑部。它们是一些淡蓝色的光点,散布在周身,像萤火虫的尾焰,这时都往我头顶涌去。

过了好久,它们汇聚成一大团淡蓝色的光芒,从我头上飘升起来,渐渐脱离了我,像一团鬼火,在房间里游荡。

这就是我的对策:我想象我的想象力脱离了我,于是它真的就脱离了我。

    我永远想劝每一个人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如果你真的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的话。像韦神那样,即使格格不入,也有我行我素的勇气。但是,像毛姆笔下的画家那样,为了追求绘画艺术,备受疾病和饥饿煎熬,甚至抛妻弃子,走火入魔,与之相比,读书工作结婚生子的无趣一生未尝不值得一过,难的是怎么把握其中的平衡,或者做出相应的取舍。


导游说这座山是虎头山,我说,嗯,有点像。他说那是美人岭,我说看不出来,他说,你得横着看,我歪着头看了一下,说,有点那个意思。

我一度拥有过才华,但这才华太过强盛,我没办法用它来成就现实中任何一种事业。一旦拥有它,现实就微不足道。没有比那些幻想更盛大的欢乐了。

我的火焰,在十六岁那年就熄灭了,我余生成就的所谓事业,不过是火焰熄灭后升起的几缕青烟罢了……

我的潜水艇。它行驶在永恒的夜晚。它将永远,永远地悬停在我深蓝色的梦中。

    昔日的天才终究泯然众人,想象力甚至比不过普通人。是一种落寞,更是一种妥协,一个不知道对错的选择。“有点那个意思”,但不重要了。


随便一个睡姿里,都重叠着以往时光里无数个我的同一姿态。从小到大,一层套一层,像俄罗斯套娃一样。我觉得格外充实,安适,床是柔软的湖面,我静悄悄沉下去,在这秋日的午后。

    这句话的画面感实在太强了,我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童年时的老房子里,有一张熟悉的床,层层幻影般叠加在一起的童年小小的我的睡姿。一个温暖的小屋,堆放着所有快乐懵懂的岁月,而不是现在高楼大厦中的冰冷的房间。

03所思

    但愿有一天,我们为人父母者,能鼓励孩子的奇幻想象;为人师表者,能懂得学生的天马行空;为人亲友者,能理解他人的与众不同。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不必做违背本心的事。

    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份热,发一份光,如萤火一般,在黑暗里也可以发出点点微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若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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