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

11年的时候,我很喜欢很喜欢一只小鸟。

那是一只很胖很胖的小鸟,慵懒得甚至不愿扑腾自己的翅膀,笨重的身躯支撑着缓慢的步伐,不整的羽毛粘连覆着,却也一副阅遍世事的稳重感。

我说鸟儿,你不该阅遍世事。

第一次见鸟儿的时候,我刚入箴言。鸟儿亲切的招呼流在我孤独心河里的暖流,“这鸟儿真喜人。”便是我彼时所想。至少,胖鸟的慵姿着实让人觉得可靠,便也丢弃初来乍到的猜忌。箴言之遇,不会毫无道理。现在看来,是切入肺腑的事实。

课下的时候我总会偷摸着用借来的mp3播放许嵩的歌,然后透过左侧的玻璃看看窗外的天空。窗台上,那只鸟儿靠在沿边,头儿也是转向无尽的那边。乍一看那胖墩墩的身体就要倒下似的 ,可块状的股肉却也稳实。忽地,鸟儿看向我,叽叽喳喳不知所语。

鸟儿,你也喜欢许嵩的歌?

鸟儿的毛容搂着它那藏不住的笑,逗笑了我。

是啊,许嵩的歌这么好听,你喜欢也是自然啊。

我很喜欢和鸟儿一起听那些歌,它也会挪动胖墩的身子起舞,我也将我肚子里翻滚的苦水跟你细说,看你毛羽后的宽容。那是我最欢快的日子,尽管没人能看得到你,尽管没人可以分享我的这些快乐。

可是鸟儿,你说,你不是没人能看到吗?

为何后来的你不再理我?你抛弃了我,快乐的小鸟也抛弃了我。

也对,我和胖鸟的性情恰是相反,截然不同。你能看遍这世间所有的事,而我却将自己困禁在一个不大的圈子里。我无法做到超脱出来,而你却也不可能陪我走进地牢。

我说鸟儿,感谢你的阅遍世事。

抛弃你,你才会被愈浓的孤独赶出自己的心牢。失去唯一的依靠,才让你成为自己的依靠,然后放开心胸去看这大千世界。

那座城墙随着你的离去而坍塌,崩塌炸起的灰尘使我无法呼吸,可是终究随着时间而散开了。

而今清澈的空气是我最喜欢的鸟儿给我的。

胖胖的鸟儿,如今我听起许嵩的歌总会想起你,我的这声口哨,你应该会很开心。

——写于2017年2月28日

——— 陈志杰——《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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