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数公冶，明代笑话集《捧腹编》050《夷坚志篇》笑话一则

《夷坚志》为南宋洪迈编著，浩瀚繁杂，为中国古代志怪小说大成之作。《捧腹编》录其二十则。

《责数公冶》

注：本文许自昌删改的比较乱，夷坚志原文词义更加顺畅，故整理时多参考夷坚志原文。

王荆公封舒王，配享宣圣庙，位居孟子上，与颜子为对，其婿蔡元度实主之。

评注：政和三年，宋徽宗追封王安石为舒王，并配享孔庙，他女婿蔡卞安排的这事，排位次的时候，顶了孟子的位子，和颜回一个位次。

优人尝因对御，戏设孔子正坐，颜、孟与安石侍侧。孔子命之坐，安石揖，孟子居上，孟辞曰：“天下达尊，爵居其一。轲仅蒙公爵，相公贵为真王，何必谦光。”如此遂揖颜子，颜曰；“回也陋巷匹夫，平生无分毫事业。公为名世真儒，辞之过矣。”安石遂处其上。

夫子不能安席，亦避位，安石惶惧拱手云：“不敢。”往复未决。子路在外，愤愤不能堪，径趋从祀堂，挽公冶长臂而出。公冶为窘迫状，谢曰：“长何罪？”乃责数之曰：“汝全不救护丈人，看取别人家女婿。”

评注：又是一出优谏戏，夷坚志中多有记载此类戏目，显然洪迈本人是比较推崇的。

一群优人在徽宗跟前演戏，讲王安石死后到了天堂极乐之地，拜访孔子，后生晚辈拜见先辈自然是有礼数的，孔子让他落座，王安石环顾一眼四周，正欲挑一个合适的位子坐下，正好扫到了坐在孔子身旁的孟子，于是王舒王对孟子作了个揖，孟子心领神会，起身请辞让座，姿态豁达潇洒。孟子站到一旁后，脸上不喜不怒一份平和之色，心里却不免别扭“谁让他是舒王，我是亚圣公呢。”

咱们的舒王似乎还不满足，又对颜回作了个揖，颜回亦起身让座，虽说有辱孔门体面，但这位舒王多少是做过大国宰相的人，孔门弟子三千，也没有人做过那么大的官哩。

孔子眼见左膀右臂因眼前之人受气，心中亦是愤懑，但见他以退为进，晃晃悠悠地正欲起身，王安石见到此景，心中便咯噔一下，转念一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便连忙拱手谢罪。孔子又岂是得势饶人的主，今日，他非要坐实这王安石不敬儒圣的罪名，随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成了僵持之势。

此时孔门诸生却是皆被两人气势所慑，不敢上前阻拦。

唯孔子最忠实的拥趸子路拖着孔子女婿公冶长来为老师解围，公冶长全然不愿趟这趟浑水，大声叫喊“我不去，我不去。”，子路脾气本就暴躁，见到此时公冶长的窝囊模样他更是想到当初流亡诸国时的困苦光景，那时弟子虽多，却无一人能为老师分担压力，自己虽有心，却又实在搞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

子路狠狠地踹了公冶长屁股一脚，厉声斥责，“汝全不救护丈人，看取别人家女婿！”

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其意以讥卞也，时方议欲升安石于孟子之右，为此而止。

其后朝论亦颇疑窒于礼文，每车驾幸学，辄以屏障其面。旧制兖、邹二公东西向，今郡县学二公并立于左。盖靖康撤荆公像时，徒撤而不复正耳。

评注：孔庙祭祀名号，孟子为邹国亚圣公，颜回为兖国复国公，故文中以邹、兖代指二人。

二零二一年七月二日，午后，连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