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苏醒过来之后,原来我仍睡在迟达贤家的炕上,天已大亮,我骨碌一下从炕上爬起来,顿觉精神足,力气大,身子轻,对镜子一照白发变黑,脸上的皱纹平了,腹中热乎乎的有一物。我明白了,刚才的火球是胡再生把他练就千年的丹送给了我。胡仙全靠丹,胡仙没有丹就是一个草狐。
“好一个舍己为人的胡再生,你为了报答我祖救你之恩,竟将千辛万苦练就之丹借给我。我如收下,那不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吗?”想到这,决心已下,这丹我不能借,要立即送还回去。于是我用跑步的速度朝馒头山跑去,刚跑到村口遇见迟好先,迟好先说:“东山先生,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像飞似的!”
迟好先的这个“飞”字一出口,使我大梦方醒,对呀!我真笨。昨天晚上胡三太爷传给我功法,胡再生的丹又在腹中,怎么竟忘用了。顾不得和迟好先打招呼,说了个“飞”,身轻如燕,耳旁生风,瞬间便道了馒头山胡秀英洞口。没用通报便急匆匆的走了进去。只见胡再生躺在石床上脸色发白,面无血色,微闭双目,只有一丝气息。此情此景,使我心一酸扑了过去,对着胡再生的嘴猛的一呼,将火丹吐入胡再生嘴里。只见胡再生面色渐渐红润,睁开双目长出了一口气,坐起来说:“好睡,好睡!”站在石床前,便问,“东山先生为何去而复返?”
我一把抱住胡再生,流着热泪说:“你不顾自己的生命,竟将仙丹给我,真是义勇之士,实可钦佩!”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胡再生也激动地热泪长流说,“难得先生这样仁厚,不到一个时辰就将仙丹送了回来,可敬,可敬!”
“足见东山先生和再生都是正人君子之风,着实可交可贺。”胡三太爷说到这,回头对胡秀英说,“拿酒来,敬先生三杯。”
我立饮三杯,再次告别。来到洞口,说了声起。一阵清风我顷刻到家门前。
只见宋老板从食杂店跑了出来,喊:“东山先生请留步!”
“宋老板找我有事吗?”我站住问。
“我有大事相求,请到我家。”说着宋老板将我拉到屋里,按我坐下,跪倒就要磕头。
我急忙扶起说:“咱们是老朋友,有天大的事也用不着行此大礼。”
“那就多谢了!”宋老板站起身说,“我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你不要讲了。”我止住宋老板的话说,“你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这事就咱家人知道,和谁也没敢说。”宋老板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你啦我进屋时,就知道了。”我笑着说,“不信,我说出来,你看对不对?”
“那太好了,太好了。”宋老板说着倒了一杯茶,也坐了下来,听我说。
我呷了一口茶,用左手一拍天灵,我瞅着手心,手心立刻出现图像。我按着图像对宋老板说:“你昨天接到一封匿名信,信封的字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内容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凑的。信中叫你准备3万两银票,三日内送到东山上白杨树上的乌鸦窝里,否则将把你的食杂店用炸药包炸毁。不知可对?”
“对,对,对呀!东山先生,你真神人也!”说到这宋老板站起身躬身一礼,拉住我的手说,“请先生指教,此事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站起身,想了想问,“你是想私了,还是公了?”
“私了怎讲?公了怎说?”
“按国法此事应公了。报告县衙,将此人抓起来,以敲诈罪论处,这是公了。”
“那就公了。”宋老板恨恨地说,“先生你算算这敲诈我的人是谁?非把这小子抓起来不可!”
“可是,写信的人是你的大儿子。”
“孽障……”宋老板气的好半天才说,“他为什么要这样?”
“问的好。”我说,“你这几年开小铺挣了几个钱,对小儿子花多少你给多少,对大儿子你是一毛不拔。你大儿子工资收入不多,又有两个孩子,日常生活比较紧。特别是你大儿子媳妇得了乳腺癌,住院动手术要花很多钱。此事你本应主动地拿出钱来给你儿媳治病。可是,你不仅不拿钱,头些日子你大儿子找你借钱,你才扣扣气气给拿了300个大钱。这300个大钱不够吃两服药的……”
宋老板听着听着不觉冒汗了,不知是痛责自己,还是父心发现,竟流下了两行老泪,哽咽着说:“东山先生,这么说是我对不起大儿子和儿媳了。”
“是的,对儿女万万不能偏心眼,特别是对生活有困难者要雪中送炭。”我有点责备地说,“可你不仅不送炭,甚至是泼冷水,怎能不使儿子寒心呢!”
“我真老糊涂了……”说着宋老板连连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如梦方醒。站起身说,“我这就去送钱。”
“慢!”我问,“你怎么个送法,将钱送到乌鸦窝里,还是直接送给你大儿子呢?”
“这……。”宋老板问,“请先生指教。如何送法。”
“你大儿子用此下策也是不对的。”我说,“此事必须处理好,既解决儿子的困难,还得使你的大儿子认错,还得让为你大儿子出谋划策的后台主动出来承担责任,达到合家欢乐。”
“天老妈呀!还有后台?”宋老板吃惊地问,“这后台是谁?”
“到时便知。”
“那我怎么办?”
“你要如此,如此……”
宋老板笑了,“就按先生的办法。”
第二天早饭后,我到小铺宋老板领我来到他大儿子家。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工人家庭,室内没有装修,没有现代化的家具,无非是一个老式立柜,一张三屉办公桌两个小凳,靠窗有两个二人木床,是一家四口之家睡觉的地方。大儿子坐在床边上,无精打采地一口接一口地抽着老卷烟,大儿子媳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宋老板的老伴坐在大儿子媳妇的身边。
宋老板领我进来,谁也没说话,大儿媳妇睁开眼瞅了瞅又闭上,大儿子站了起来没有说话。
宋老板见此情此景大概也是自愧对儿子照顾不周吧,竟也流下了几滴眼泪。走到床前放到儿媳枕边一个纸包:“大媳妇,爹过去对你们关系不够,这是爹今天给你送五千个钱治病用,不够爹再给你拿。”
“爸爸,不用了。儿媳的乳腺癌已经是晚期了。”大儿媳有气无力,眼里流着泪哽咽着说:“谢谢爸爸!这钱留给孩子念书用吧。我知道,花多少钱也治不好我的病,我死后买一个最便宜的薄棺材就行了。”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大有生离死别之情,老太太、大儿子都流下了伤心的泪,两个孩子早已泣不成声。
我怎忍心看下去,便说:“你们不要悲伤,这病我能治!”
宋老板听我说话才想起,对儿媳说:“这是我请来的东山大夫。”
儿媳微睁二目露出既是希望又是怀疑的眼光,点了点头。
大儿子可能是处于有病乱投医的心里作用,赶往揩干了眼泪说:“请东山先生救命!”
我在进屋时已经用透视眼看清了她的病情。走到病人床前,说:“这乳腺癌在左乳房,现已扩散到胸膜,医院已经确诊为晚期乳腺癌,不能手术,最多能维持一个月,对不对?”
“对,对,”大儿子忙说,“东山先生说的一点不错。”
“好,我让您妻子今天就下地,明天就能给你做饭。”
“真的?!”
“真的。”我说,“你准备点酒。”
我用火柴将碗中的酒点着,双手沾着蓝火苗的酒,在宋老板大儿子媳妇的胸前按摩后,运用真气瞄准病变的位置,两束白光从左右手的手心射了出来,射向癌病变,十分钟后,白光烧干了癌病变。我搓搓手说:“好了,请你坐起来吧!”
宋老板的大儿媳,真的坐了起来,又翻身下了地,走了两步说:“好了,真的好了。”说着趴在地上就给磕头。
我赶紧扶起,说:“不要谢我,要谢谢你公爹。”我用手一指宋老板说:“你公爹为了治好你的病,到处求医问药,我看他志诚,才来给你治病。”
宋老板的大儿子听我说完,扑通跪在宋老板脚下,说:“爸爸,儿子错怪了你,是儿子对不起爸,那封信是我写的,我该死,我该死。”说着连连自己打着自己的嘴巴子。
“写信的事,不怪儿子。”宋老板的老伴从床上下来,承担着责任,“是我出的主意,叫儿子写的。”
宋老板流着热泪扶起大儿子说:“都是爹不好,过去对你们关心不够,没有听你妈的话……。”
“你们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这就好。”我忙打圆场说,“今后要互相关心,合家和睦,祝你们幸福。”
自从治好宋老板大儿子媳妇的病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来求医治病者络绎不绝,果真治一个好一个,治两个好一双,就这样又经一传十、十传百……门庭若市。
一天我正在给来求医者治病,挤进一个年纪近四十岁的女士,中等身材,可能是营养过剩的原因吧,体态丰腴,粉面带着怒色,双手掐腰,柳眉一竖,眼睛瞅着天棚问:“哪位是东山半仙呀?”
“老朽便是。”我不屑一顾,“有何见教?”
“不敢!小女子来讨个公道。”
“不知女士讨何公道?但说不妨。”
“半仙不是会算吗?”女士讥讽地说,“这还用问我吗?”
“对!我们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和你比试比试!”随着话音呼啦又进来七八个人。
正是:阳关有路你不走,
独木无桥偏要行。
若问这些人来要讨何公道,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