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赖床了

赖床小记

……不赖床的你无从得知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昨天哼着歌,缝制的被罩派上用场啦

简单爱

“缝啊缝……”[呲牙]亲爱的姑姑是爱手工缝什么的,偶尔街上看到好看的花布头,就果断买回家,缝成床单、被罩、夏凉被子、睡裙、笨笨的几件套[偷笑][偷笑]……啥啥的,因布制宜。甚至一度想干脆给姑姑买个简易的缝衣机得了,转念一想,不就剥夺了人家“缝”的乐趣和巨大成就感了吗?作罢!

但,我可对这不拿手。求学的时候,扣子掉了要缝,被罩需要拆洗了,都得靠手巧的女生、勤快的男生帮忙才行。即使在母性光环最闪耀的孕期、哺乳期,也只是给小儿缝过一个小棉袄小包被,一直被当作资本拿出来炫过……当时那手扎的啊,那疼啊,够体检一阵子采血用的了,想起来就扎心……

时过境迁,时移世易,现而今,许老师也拿起了针线,开始“缝”。

我缝,缝,缝啊缝……

这手艺,那针脚,那画风,完全不拘小节[调皮]完美传承并发扬了奶奶的做工风格。(吐槽一下,老妈一天三两床被子连拆洗再缝制轻松搞定。奶奶呢,在我的鼎力相助下整一床,起早贪黑[捂脸][捂脸]我咋就完美传承了奶奶的节奏了尼)

哈,好怀念小时候,经常被奶奶随手扔的针线笸箩啊!我是专门为奶奶找针线笸箩的使者,嗅觉灵敏行动迅速,使命必达以对那个乌漆麻黑的小东西印象尤为深刻。里面针头线脑、顶针、尺子、剪刀一应俱全。跟它如影随形的是一个装满了各种碎布头的袋子,被奶奶视如珍宝。

这是必须的。那也的确是珍宝。在那个年代,缝补衣角袜底是日常,逢年过节还得纳底锥鞋。我曾亲眼见证,看奶奶把它们一层层刷上浆,制成硬板,比着鞋样裁剪,再一层层纳成厚底,锥成鞋子才算大功告成。

科普环节:把碎布头用浆糊粘一起制成硬板,河北农村术语叫“打嘎吱”

好牙碜,我大雄安新区前身滚滚的乡土气息铺面而至……柴禾妞气质,骨血和外在和谐一统[憨笑][憨笑][憨笑]

小时候,家里成员的单鞋、棉靴基本都是这么做成的。小孩子年节的时候偶尔穿集市上买的鞋子,立刻会觉得洋气很多,人靠鞋装[偷笑][偷笑][偷笑]。

印象深的,还有小时候遮雨的用具。学龄之前,遮雨用具是用化肥袋子做的。把长方形袋子竖着用,剪开的一头朝下,另一边是顶儿,把这边一个直角边五分之二处抻开,把直角顶进另一个直角去,变成梯形,一个简易的雨披就做成啦。

晴天的时候叠起来任意堆放,不占地儿,下雨天,顶着它,独自行走在风雨中。别看简易,连头带身子都护住了,是北方农村里不可或缺的渔具,功用超过草帽和雨伞。放心,雨天里,腿脚是不用管的,到夏雨时节,短裤褂光脚丫是常有的,不分男女老幼(也许老人会穿雨鞋?也许会挑地势高不泥泞的地儿走?反正不像小年轻,泥儿巴扎的只图省事儿;不像小孩儿,旨在淌水[憨笑]年头太久忘记了)。

小娃娃的虚荣心也有,学龄前,盼着自己家年年买化肥。谁的袋子更宽大一些,更长一些,某某牌化肥字样和图案更鲜艳更新颖一些,那在雨中的T台上,谁的逼格就更高一些,小手臂就摇得更自信,喊叫声里都透着领袖气质,俨然能一统天下,傲视其余的“灰头土脸”的小乡巴佬了[耶]

作为旁观者,回头审视四五岁时候的自己,也曾“叱咤风云”[捂脸]因为俺有一个叔叔、婶婶在县城的化肥厂上班尼……

当然,很快就发现了小屁孩儿的浅薄无知。后来,知道人家雨中会撑起五颜六色的小蘑菇嘛,再牛X的化肥袋子也等于墙角发了霉的土包子;后来,知道在人家江南,雨中巷子里,烟雨蒙蒙中,会安静地走过一位,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顿时觉得大营中学的各色折叠伞,就算天堂伞也变得兴味索然……再后来,干脆,雨中漫步,哼着《雨中情》的小调,也学跳几个“欢快且优雅”的舞步,外在的滑稽挡不住对罗曼蒂克的追求……

回想,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没有一个线头会被随意丢掉,没有一个东西会被无端搁置,每个小物件都被珍视,功用都会被开发到极致。那个年代一事一物一人,很少会有“审美疲劳”“麻木”“行将木就”的体味吧……能体会到的幸福感,会不会更强、更有质感?

因为难得,更可珍贵。人能尽其才情,物必尽其功用。

奶奶若活到现在,看到“断舍离”大行其道,怕是烧尽脑细胞也不能理解得了的……

现在,破损了丢掉;还不破损,丢掉;没感觉了,丢掉;有更喜欢的了,把这个丢掉……物质丰富了,文明了,什么都能唾手可得了,基本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随便丢掉不必疼惜了,因为还有更新的,更好的,更心仪强大的……由一到十,推物及人,不外如是……

真的是这样吗?这样真的好吗?

时间流逝,日子载歌载舞……

物质日渐丰盈,精神日益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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