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丨年味印象

春节曾经是我印象中最热闹的节日,也是最期盼的节日。小时候,每逢春节到来,穿新衣服、吃好吃的、放鞭炮等各种热闹随之而来,更重要的是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又说又笑,很是开心。多年后,春节的氛围不再那么热烈,而记忆中那春节的年味却随着成长的岁月越酿越浓,醇香四溢。

一条公路通往109国道,一条河从西边流过,一片片的田地连着山连着川延伸到未知的远方。我家住的这个小村子,好像一个倒扣过来的炒菜铁锅,就这么大。左看右看,远处都是一圈一圈的蓝色的山。村里人除了种黄豆、小麦、玉米就是种水稻。水稻在我们村里也算是特色了。早些年刚种水稻的时候,只有过年的时候大家才能吃上大米饭。但是那个时候我并不喜欢吃米饭。我情有心心念念惦记的是母亲办年货时带来的花生、瓜子和柿饼。


柿饼 作者拍摄于2019年1月9日

花生和瓜子是村里人过年必须的年货,我家也不例外。但是柿饼就不一样了。我们村里家家户户有苹果树和梨树,但全村却没有一棵柿饼树。所以,柿饼的味道是我最喜欢的。哪怕是柿饼上面那层白色的霜,我也喜欢慢慢地小心地舔,舔光了,然后才开始吃柿饼。柿饼不大,是那种比较小的柿饼,干干的,有的还有点发硬。我家有8口人,过年时买的柿饼其实就是一斤或两斤。那个时候我还太小,对斤数没有多少概念。只记得,过年时,每天全家都一起吃臊子面。我常常狼吞虎咽的匆忙吃掉,然后坐在炕沿等着母亲收拾完碗筷发年货。

母亲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锁,慢慢地掀起柜盖,然后从柜子里的塑料袋里一把一把的抓出花生和瓜子,每抓出一把就说这是给谁的。我们一家人就这样等母亲分好年货,然后出去玩或者去看戏。分完花生和瓜子,母亲会给我们每个人分一个苹果。苹果是家里苹果树上结的,但是还是非常珍贵。因为平时我们都吃不到苹果。虽然种的苹果树不少,但是能结果的就两三棵树,而且结的苹果很少。基本上我站在院子了看着树就能数清楚。平时除了风吹下来或着苹果自己掉下来,否则我们兄弟姐妹也不能随便摘树上的苹果。秋天苹果成熟的时候,全家人一起从树上一个一个小心的把苹果摘下来,然后用布擦干净,母亲用准备好的白酒沾一下苹果,然后放在一个和编织袋一样大的塑料袋中,边放边数,最后后用绳子把口扎紧。这样我们家春节才有苹果吃。而春节的时候分完苹果,母亲才分柿饼给我们。


黄元帅苹果 作者拍摄与2019年1月9日

柿饼就是数数,最多的时候也就每个人分五个左右。但那时候的我已经非常开心了,每次都是吃完花生苹果等,最后才吃柿饼。吃过的柿饼剩下的干干的柿子把,我会放在窗户外面。有时候没事的时候还会去数数它们。数一遍仿佛又回味了一遍吃柿饼的味道。有时候我幻想我会走近一片柿子林,满地满地的柿子树,满树满树的红彤彤的吃不完的柿子。事实上多年后我也曾到过有柿子树的地方,见过柿子花开,见过满树的红柿子。只是时代变迁,那些柿子风干在冬天的树上,没有人要,成了我忘却不了的怀念。看着那些风干在枝头的柿子,我有着一种遗憾,却说不所以然来。

我们村一角 作者拍摄

多年以后,左邻右舍的家的孩子们都长大成人,有的娶了媳妇进城了,有的出嫁到外地,有的外出工作,村里的人一批一批迁出,人口突然少了很多。村里的春节也不在那么热闹了,而我每年也是除夕下午才到家。尽管每次,大包小包地带了很多年货回家,但总是吃不出小时的那个味道。以至于不管在哪里,看见有买柿饼的,我都会买一点尝尝。明明知道吃不到那个味道,但是我仍然乐此不疲。或许这是属于我的一种独特的纪念方式,怀念那逝去的岁月,也怀念那童年的记忆,更怀念那儿时的年味。如今,过年,不再缺吃少穿,但唯独却少了那最珍贵的团员氛围。即使大家都回家了,坐在一起也是看电视的、玩手机的,仿佛都有自己的事在忙。很难说谁对,谁错,很难说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儿时过年的那种欢喜与一家人团圆的亲切感早已淡了,再也找不回来。#羽西X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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