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不回家的年

从事这份职业的第四个年头,也是没有回家的第三个春节。两年前,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春节,似乎会更多些感慨,因为人们总是习惯于对第一次赋予深刻的含义,然也不尽然,慢慢地年岁在增长,第一次的含义也在价值观中变化着,若第一次已成为过往,是否在家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当下和往后才是作为理性人更应该看重的考虑。

50%的在位率,按照概率论而言,每两年就应该回去一次了,第三年都没有回去,这似乎不太科学。

如果你觉得我上面的说法颇有道理,那么说明你的概率论白学了。第一年是否回家过年和第二年是否回家过年是两个独立的事件,连续三年不回去的概率只不过是0.5×0.5×0.5,也就是12.5%而已,我连续三年回不去只不过是运气差罢了。

如果你同意我上面的说法,说明你的概率论没忘完,但是也还没怎么进入社会。因为总有人一直在回家的50%中,总有人一直在另外的50%中,而这,和概率无关。我说不出“世上何来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这样的话,你的岁月静好是因为你自己的幸运和努力,而我的负重前行是因为我的愚蠢罢了。虽然好像干着卫国戍边的活,但却不是我的高尚情操让我自愿如此的,毕竟一个利己主义者并不愿意只有付出而没有回报,或者说只有身体上超负荷的付出而没有物质上相应的回报。但假如战争爆发,我应该也不至于退缩,毕竟这是对于职业的尊重,就像是环卫工人需要维持道路清洁、城管需要维持城市秩序、警察需要维持社会治安一样,军人维护和平只是自己的职责罢了,谈不上伟大或不伟大。

看到这里觉得不知所云就对了,这是一篇信马由缰,形散神更散的牢骚文而已。

父母记

我不回家的第三个春节,也就意味着是家里只有爸妈两个人的第三个春节,独自在外,其实有连队陪伴,反倒是家里,显得冷清了。

第一年的不回家,带着些许报复心理,毕竟我的现状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对此不应只有我独自承担后果,他们更应当承受。“血缘所决定的社会地位不容个人选择。世界上最用不上意志,同时在生活上又是影响最大的决定,就是谁是你的父母。”儒家所注重的“孝”道,其实是维持社会安定的手段,孝的解释是“无违”,因此我极力的排斥父母的安排,一次次地反抗可以被认为是传统的不孝。可是“孝”的遵从与否是建立在教化作用上的,教化是有知对无知,如果所传递的文化是有效的,被教的自没有反对的必要;如果所传递的文化已经失效,根本也就失去了教化的意义。

然而自改革开放这四十年以来,社会变迁之大,使得旧有的社会结构完全不能应付新的环境,旧的生活方法也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尤其是产业革命、互联网带来的世界的颠覆,使得许多传统的行业从炙手可热成为了明日黄花,而我的这份职业也已经从父母年轻时那个物质尚不充裕时代的“铁饭碗”沦为现如今物欲横流时代的“弱势群体”了。其实那年代当兵的谈不上多伟大,也仅仅是个谋生的手段而已,现如今的不愿意参军,不能说多自私,也只不过想要寻个更好的谋生手段罢了。各行各业都会根据工作性质赋予自身与别人不一样的光环,“白衣天使”也好,“蜡烛”、“园丁”也罢,亦或是“人民公仆”,都不应高估自身的贡献,做的都是职业所赋予的职责,都是本该做的而已。

再扯回到和父母的纠葛中来,其实我的反抗是理性的反抗,甚至也能从他们的思维认知中感受到他们对我的逼迫中的爱意,但是爱意归爱意,用一种错误的方式爱的越深,伤害越大。因此如果他们在压迫的道路上意犹未尽,我也将在反抗的道路上继续执迷不悟。也许爱情不能在价值观不同的世界里存在,但是亲情必然可以,所以休假回家,最最珍惜的还是陪着妈妈去买菜,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老友记

我的微信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么热闹过,就像几年前一直响不停的过年问候短信一样。请原谅我没有回复每一条的问候,因为考虑到如果你的群发所有人都回复你的话,你就没有时间看春节联欢晚会和陪家人一起共享美好时光了,所以我就明智的把这点时间让给了你的家人。

每一条专属的问候,我都礼貌地回复了,也在此表示感谢,感谢你的专属祝福。

另外收到了3个专属的红包,都不大,十多块,但是却觉得在这东海一隅还有人惦念着,心里暖了。

第一个最是意料之外,是以前石浦时认识的妖姐,不是妖怪的妖,是妖艳的妖。石浦人应该都认识她,所有人也都说涌金好福气。

我问妖姐怎么这么阔气,她的理由也是相当纯粹,今年烟花都卖完了,很高兴,发红包大家一起发财。妖姐的故事在这里就不展开了,以后必定会有大篇幅来叙述。

第二个也是有些意外,一个整天飞来飞去,足迹踏遍世界的老同学,因为春晚看到了军人的节目,发来“解放军叔叔辛苦”的问候。还是秉承上述的理念,解放军叔叔辛苦,但是和别的职业一样,是职责所在,其他职业同样也辛苦,包括这个整天飞来飞去的老同学,光鲜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艰辛。跟我说想见我的人不多了,你算一个,我也期待着哪天能一起坐坐,你聊聊你的异国趣事,我说说我肖申克的各种经历。

第三个倒是不怎么意外了,臭味相投的损友,还记得他前几天发来的低俗语录,甚得我欢心,第一句是这么写的来着,“这个世界上真有龙的存在,我就曾在某地被一条龙服务过”。去南京前没能聚上最后一次,我还是非常后悔的,在你大婚之日,我一定来,包个大红包,然后在进入婚姻囚笼前,一起再找找当年的回忆。

扯不下去了,就到这里吧。

在外的年虽然不是第一个,但我倒是希望是最后一个,虽然在家过年不得不早起,不得不走亲访友,不得不被妈妈唠叨,不得不被三姑六婆问这问那,但是再向往自由的心,也同样渴望亲情陪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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