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研读17：本纪·肃宗孝章帝纪（一）

  本纪·肃宗孝章帝纪（一）

汉章帝

汉肃宗孝章帝刘炟（56年～88年），他是汉明帝刘庄的第五个儿子，其母亲是贾贵人。60年，他被册立为皇太子。刘炟年少时为人宽容，喜欢儒术，刘庄对他非常器重。

75年八月壬子日，刘炟继皇帝位，这年他才十九岁。刘炟尊奉皇后为皇太后。壬戌日，安葬汉明帝在显节陵。

冬十月丁未日，刘炟宣布大赦天下，赏赐百姓每人二级爵位，作为父亲继承人和孝悌、力田者每人三级，流浪没有户籍想要返回入籍的每人一级，公乘以上的爵位可以把爵位转让给自己的同母兄弟；鳏、寡、孤、独、体弱多病者、贫困不能维持生计的每人三斛粟。

刘炟下诏书说：“朕以渺小之身，托位在王侯之上，统理万机，非常害怕为政失去公正，每天兢兢业业，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好。朕深知守成的君主，必须要设立师傅官职。《诗经》中不是说过了吗：‘要做到不忘事不失误，就要遵照原来的规章。’代理太尉事务的节乡侯赵喜三世在位，他是国家的元老；司空牟融主管朝政六年，做事勤劳踏实，从不懈怠。特任命赵喜为太傅，牟融为太尉，同时负责尚书事。‘三公大夫，夙夜不息’，《小雅》认为君主有过失，大臣应该及时辅正，并且要当面指出，这是股肱大臣应有的大义。群臣百官，要勤勉履行职责，各尽忠诚，以辅正朕的不足。特申明敕令四方，以符合朕的心意。”

十一月戊戌日，刘炟任命蜀郡太守第五伦为司空。刘炟诏令征西将军耿秉屯驻酒泉，派遣酒泉太守段彭前去救援戊己校尉耿恭。

甲辰晦日，发生日食，刘炟躲避开正殿，停止用兵，五天不处理政务，同时诏令有关部门上呈密封的奏报。

十二月癸巳日，有关部门奏报说：“孝明皇帝圣德纯厚，他辛苦终日，身穿浣衣，食无重味。他的大德泽及四表，远方之人仰慕教化，僬侥、儋耳扣开国门自行来到。他征伐鬼方，开道西域，声威远播，无不归服。他以百姓生活为忧，不以掌管天下为乐。他完备三雍教化，亲行养老之礼，登堂而歌，正八佾舞乐，博通六艺，昼夜不息。他聪明渊博，显示图谶。他的至德感化天地，联通神明。其功烈光照四海，其仁德传于千载。他行事非常谦虚，自称德行浅薄，诏令不建立自己的寝庙，只用扫地进行祭祀，废除每天祭祀的成法，节省送终礼仪，把自己的神主牌位藏在光烈皇后的更衣别室中。天下人听说后，无不悲伤落泪。陛下为人至孝，奉顺圣德。愚臣等人认为，更衣别室处在中门之外，地点非常特殊，应当尊奉庙号为显宗，四时进行祭祀，在光武帝庙堂中进行，平常祭祀则可在更衣室中举行，一起进献《武德》之舞，就像孝文皇帝祭祀高庙的惯例。”刘炟回复说：“可。”

这年发生瘟疫，京师洛阳和兖、豫、徐三州大旱，刘炟诏令不再收取三州的田租和草料，动用储备的谷物赈济穷人。

76年春正月，刘炟诏令三州和各郡国：“现在正是春耕时期，把少量粮食给穷人，往来程序非常复杂，有时会妨碍农民耕种。特诏令分别核实那些特别贫困的，连同借贷一次性给予他们。流浪者想要返回家乡的，郡县要备足口粮，让他们都能返回家乡，任由他们在官亭中歇息，不要收取任何费用。长吏要亲自过问这件事情，不要遗漏贫弱者，尤其要避免让小吏豪强能在其中作弊。诏书下达后，不能拖延，刺史要明令督察那些在这件事上罪恶昭著的人。”

丙寅日，刘炟下诏书说：“这些年牛多发疾疫，垦田减少，谷价很贵，人口流亡。现在正是春耕时期，应当抓住有利时机。两千石官员要劝勉农桑，让大家专心耕作。群公庶尹都要竭尽全力，致力于农业生产这一急务。不是必须处死的案件，要等到秋后再进行审理。有关部门要谨慎落实选举制度，进荐温良之人，斥退贪猾之徒，顺应时令，审理冤狱。‘五教的根本在于宽’，这是《尚书》中所赞美的；‘父母官就要为政平易’，这是《大雅》中所赞叹的。特此布告天下，使大家明确知道朕的心意。”

酒泉太守段彭进攻车师，大败敌军。朝廷裁撤掉戊己校尉官。二月，武陵澧中蛮夷叛乱。

三月甲寅日，山阳、东平发生地震。己巳日，刘炟下诏书说：“朕以无德之人奉承大业，夙夜战栗不安，唯恐有所荒废。但灾异仍然出现，这是与为政不公平相应的。朕既然行事不明，执政时间太短；加上选举制度不实，俗吏伤害百姓，官职虚乱，刑罚不公正，这怎么不让人忧愁呢！当年仲弓只是季氏的家臣，子游只是武城中的小宰，孔子仍然教诲他们要举荐贤才，询问是否能得到贤人帮助。清明的政务不论大小，都以得人作为根本。乡里选举人才，必须要多下功夫。现在刺史、守相不明真伪，举荐的秀才、孝廉每年上百个，本就不是特别能干之人，却当面授予政事，实在让人感觉不合理。每每思念起前世推荐的举人贡士，有的只是起于田亩之中，不属于什么门阀豪强。让他们上书奏事，文采飞扬；试用为官，政绩显著。行事文质彬彬，朕感觉十分欣慰。特诏令太傅、三公、中两千石、两千石、郡国守相，要举荐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的人士各一人。”

夏五月辛酉日，首次举荐孝廉和郎中的宽厚博学有谋略、足以主持政务者，增补为县长、国相。秋七月辛亥日，刘炟下达诏令，把上林苑中圈住的那些田地给予贫困之人耕种。八月庚寅日，有颗彗星出现在天市星中。九月，永昌哀牢蛮夷叛乱。冬十月，武陵郡军兵征讨叛乱的蛮夷，击败并迫使其归降。十一月，阜陵王刘延谋反，刘炟把其贬为阜陵侯。

77年春三月辛丑日，刘炟下诏书说：“这几年连续阴阳不调，饥馑屡次出现。我深入思考先帝忧虑百姓的根本，他在诏书中说：‘不伤财，不害人’，确实是想让百姓离开工商末业，返回农业根本。但现在的皇室贵戚近亲奢纵无度，嫁娶送终尤其僣越奢侈。官员违法乱纪，没有人敢进行举察。《春秋》中的大义，以尊贵治理卑贱。现在从三公开始，都应当要明确纠正非法行为，宣传振兴国威。朕年龄尚处弱冠，不知道稼穑的艰难，只是通过区区管窥，怎么能照亮一方呢！所以法律制度应当施行的，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遵守，先从京师洛阳开始，然后推行到诸夏。”

甲辰日，刘炟裁撤掉伊吾庐屯驻的军兵。永昌、越巂、益州三郡的百姓和蛮夷联合出兵征讨哀牢，将其击败平定。

夏四月戊子日，刘炟诏令受到楚王刘基和淮阳王刘延谋反牵连而流放迁徙的四百多家，全部返回原郡。癸巳日，刘炟诏令诵念齐国国相，裁撤掉纨、方空縠、吹纶絮三服官。六月，烧当羌叛乱，金城太守郝崇征讨战败，羌人接着侵犯汉阳。秋八月，刘烜派遣行车骑将军马防征讨平定。十二月戊寅日，有颗彗星出现在紫宫星中。

78年春正月己酉日，刘炟祭祀明堂。礼仪结束后，他登临灵台观望云气，宣布大赦天下。三月癸巳日，刘炟册立贵人窦氏为皇后，赏赐百姓每人两级爵位，三老、孝悌、力田者每人三级，无户籍和流民想要返回入籍的每人一级；鳏、寡、孤、独、体弱多病者，贫困不能维持生计的每人五斛粟。

夏四月己巳日，朝廷裁撤掉常山呼沲石臼河漕运。行车骑将军马防在临洮击败烧当羌。闰月，西域代司马班超率军进攻姑墨，将其打的大败。冬十二月丁酉日，刘炟任命马防为车骑将军。武陵溇中蛮夷叛乱。

这年，零陵奉献给朝廷灵芝草。

为人宽厚的刘炟

黄其军

        作于2022年7月29日（古历壬寅年七月初一）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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