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 我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

“做为一个在广州待了二十年的人,应该写一篇文章赞美它。”

this is my story begin.

这座我待了二十年的城市,承载着我对美食的幻想。

— 童年 —

我对广州美食记忆的起源,

是一碗六块钱的云吞面。

夏天,周末。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聚集在那里。

围坐着木板制成的折叠桌子,那是他们抽烟闲聊的地方。

那里总是阳光明媚。

一碗云吞面,我看着它,它看着我。

金黄的竹升面底下藏着几个白里透红的云吞,像是羞红了脸的姑娘。

咬开之后

是蟹子和鲜肉在嘴里翻腾。

有时父母给多了几块钱,

还会要上有着一碗软糯香浓的牛腩面,

那是我最早对美食的定义。

—少年 —

穿过拥挤的校门,每个放学的下午。

一群风一样的孩子,一拥到周边的美食街,

那里有陌生的猫,陌生的狗,陌生的哥哥摸我的头。

油炸铺子人头攒动,

金黄的薯条和鸡柳在油里叽叽喳喳。

坐在树荫下的,是卖钵仔糕的大叔,

蓝色塑料筐里,两个钵仔糕合在一起,它不会让你看见它长什么样,

用竹签将它戳起,才看见晶莹剔透。

偶然旁边骑车经过一个头戴白色帽子,

穿着像宫崎骏动漫里女主角的,

在犄角旮旯里走街串巷叫卖着益力多。

流水般消逝的每天,突然在某天突然停顿。

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红领巾不见踪影,

那是它变成了我童年的记号。

—青年—

脑海里的记忆片段也越来越清晰,

高中时,钱包不再干瘪,

平日里能给自己多买几对球鞋以外,

每天日常的美食选择也多了不少。

虽然三五成群的朋友一起吃的午饭,

每个人每天的画面却是重叠却不尽相同的。

老班长、味然香、潮汕汤饭、过桥米线争奇斗艳。

烧腊饭总是最受人欢迎,即便离着两个学校都有一段距离。

烧鹅、排骨,白切鸡,

搭配着咸香咸香的芝麻和黄绿的葱油汁,使味道更佳丰满。

曾在那奶茶店旁,共你喝过同一杯冻奶茶。

那个悠闲的中午,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

傍晚老街里推出一车牛杂,

彻骨的寒风,白晃晃的灯泡,

那碗牛杂成了我唯一的防寒药。

又到了某一天,如同第二层皮肤的衣服终于被珍藏。

洛溪夜市的烤串,毕业游温暖的海风,还有那个醉醺醺的夜晚。

如今在街上看见一对对穿着校服的他们,依旧羡慕不已,

是不是我依然像一个孩子在梦里面飞?

—壮年—

梦里的小孩终究长大,

美食回忆变成那个她。

后来对于广州这座城市,变成两个人的独家记忆。

南越王和我们重复踏过的路,距今已经一千八百多年。

一风堂里的那碗猪骨汤面,给予我最初的感动。

宝华面店前面的那条大街,来来去去忘记走了多少回。

两双脚,一步一个脚印

从林和西到体育西,再到江南西

那一年,

甜的像是宜家里的冰激凌和巧克力,

热情,像沸腾着的寿喜锅

那一年,

是玻璃橱窗里的泡芙和甜甜圈,

是跑过的广场,吻过的剧场。

是汗水交织的梦。

是悲欢离合,曲终人散。

一起走过的,

是六运小区那条神秘的日料街。

翩翩起舞的是铁板上的章鱼丸,

金灿灿的是炸猪扒,

让你泛起红晕的是一杯澄澈的梅酒。

珠江边牛仔的餐吧响起了迷幻的音乐,

霓虹灯倒映着的江面,

远处高耸的大厦,

承载着共同的梦想。

— 今日 —

在广州的每一秒都在变成回忆。

高飞之鸟,死于美食;

深泉之鱼,死于芳饵;

广州,我对你的偏爱过于明目张胆,

在这座生我养我的城市,美食背负着我的记忆。

除了满足口舌之需,也是最好的慰藉。

原创 源于自己的公众号:Ll文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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