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16日

早课抄了西班牙诗人路易斯·塞尔努达的诗歌《又怎样》。一直以来我就喜欢用“感觉”来形容一些我想不清楚也说不清楚的东西。我这个人智商、情商都平平，勉强算上一个“中人”，想要把一件事情想得透彻，而且做得明白，着实很困难。我应该是从进入“而立”之年时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在这一点上，我自觉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

小时候，家长工作忙，放学后，大多数时间一个人在家，特别是天黑之后。那时家里点的白炽灯，瓦数不大，光线也不甚明亮。如果赶上停电，只能点上洋蜡照明了。所以从小我就习惯了等待，等待家长下班，等待早点来电，等待星期天早一点到来，等待一个学期快点结束……让我想罗大佑的那首《童年》：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

最早听这首歌时已经上高中了，那时觉得这歌真唱出了自己的心声，总觉得是没心没肺纯真年代的写真，给人以希望，让人无尽的憧憬；给人以渴望，让人无限的回味。年龄渐长，从歌声中慢慢听出酸楚的味道了，特别听罗大佑有情无调的演唱，更让人于酸楚之中生出些许感悟，同时也更是怀念那时青涩的时光，流逝的岁月以及懵懂的童年。

“也许天长地久可以做如此解，你一生中只要有那么一刻，你全心投入去爱过一个人，那一刻也就是永恒。你一生中有那么一段路，有一个人与你互相扶持，共御风雨，那么那一段也就胜过终生了。”——白先勇《给阿青的一封信》

墨迹天气预报今天有雪，上午阴天，云层很低，但一直没有下雪。下午上班时开始飘雪了，很細碎，行到半路时，雪下得大了，虽然雪花依然很細碎，但用古书里的一句很出名的描写雪的句子“那雪下得正紧”。我知道，这“紧”字是小说家语，不仅是为了描写景物，更是为了烘托环境，推动故事情节的。小说读得多了，更愿意读一些有情节的叙述类的文字，而对一些纯抽象的论述类的文字却不感兴趣，或者说没有足够的耐心去读去思考。读《水浒》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顶多上小学二年级，最喜欢的就是与鲁智深、林冲有关的章回，那时小不知个中原由，现在早已年逾五旬，前几天偶尔翻《贯华堂第五才子书》，看到鲁智深望着雪后苍莾的五台山喊了一回好，便已明白了金圣叹点评鲁智深是胸怀锦绣之人的意韵了，也更可以明晰地体悟到那种深沉而真挚的兄弟之情了。

年龄越大，胆子越小，脸皮越厚了，年轻时，或者说几年前，还没有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老了的时候，很在意别人怎样看自己，总怕别人看小、看低、看扁了自己。而事实证明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并没有谁真正在意自己怎样，自己的小、低、扁，事实上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年龄大了，似乎与油腻搭不上边了，或者说早已过了油腻的年龄，即便讨人嫌也嫌不到哪里去了。看《都挺好》《小欢喜》看到扎心，也许年龄大了，心也变得敏感柔软了。

你在阳光里纷纷扬扬，我在大雪中慢慢飘落。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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