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三,高个子和矮墩子中了蜂毒,躺靠在房间里脏乱的沙发上,痛得一支接着一支点燃闷烟。他们的内心别提有多么毛焦火辣,
屋子里密不透风,烟雾缭绕,幼蝇栖息在窗帘上,闷得差点没发出喘息声来。
童子尿并没有药到病除的功效,黑老三痛得咕哝抱怨道,“老矮,你的圣水到底纯不纯哦。”
“24K+,你说够不够纯?”矮墩子哭笑似的答道。
“你确定?”黑老三质疑道。
“三哥,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只是你说的药方子,是否有问题?”矮墩子道。
“能有什么问题,这可是名间的偏方,在我们这一带流传了六百年多了,如果没效果,怎么可以流传六百多年,对吧?”黑老三道。
此时的蜂毒早已扩散于全身,他们三人中,一人越来越像释迦牟尼,一人越来越像鸭嘴兽,一人似越来越像过年待宰的年猪,他们三人两两相视片刻,忍不住“噗嗤”地苦笑起来。
大公鸡可算得上蜜蜂的天敌,然而鸡群受惊后,见地上密密麻麻的美食,余悸未散,东张西望,探头探脑,哪里还有胆子跑出来啄食。
雪儿和蚤蚤等七人呆若木鸡,没兵工铲挖掘土沟,只能望着铁网兴叹,一筹莫展。
本来还可以用我带来的钢锯做一个简易的楼梯的,可是现在,所有物件都被黑老三没收了。
小喇叭知道红头老将此去凶多吉少,蜂群伤亡过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于是号令余下二百多兄弟将园中死伤的族群一一转移出了桃园。
此时的我,目睹了整个营救过程的惨烈,心中充满歉意,悲痛涌上心头,“小喇叭,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小喇叭忙着指挥搬运伤亡勇士,回头看了我一眼,如鲠在喉,无语凝噎。
小胡迪栏外搔首踟蹰,迁思回虑,挨近雪儿时痛惋道:“还有进园子的办法吗?”
“呵呵,”雪儿冷笑不语,回头走向空运出的伤亡勇士们,“惨烈啊。”。
夏小师走近小胡迪道:“我看我们还有机会救出跳跳的,昨晚我们被关于房中,贼人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并没在屋子里,如果今晚也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们就有机会进园中救跳跳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苦于没法入园子,”小胡迪道。
“入园不是不可能,不过风险较大,不知道行得通不,”夏小师道。
“说来参考参考,”小胡迪道。
“铁栏总高二米二,我曾经尝试过跳跃一米二的栅栏,如果能借助一米的台阶作跳板,应该没问题,”夏小师道。
“咦,这倒也不失为良策,”小胡迪来回踱了几步,合计道,“假如雪儿肯协助我们,我们便可以借助旁边的大青石和她的身体,二次跳跃,飞将过去。”
雪儿在一旁抚慰伤员,隐约听见夏小师和小胡迪的计策激动地说道,“只要能救出跳跳,我愿意做你们的垫脚石,让你们从我的肩膀上甚至头上飞过去,”
七人商量着,琢磨此计可行,心头燃烧起希望来。
“现在就行动吧,来,你们尽管踩我的头,就让你们的腿力来得猛烈些吧,”雪儿兴奋地说。
“不,现在不是时候,虽然贼人都中了蜂毒,但对于他们并无致命的伤害,如果冒然行动,不仅救不出跳跳,我们所小孩儿都有可能狼入虎口,”小胡迪道。
“我同意,”蚤蚤忽然冒出头来说道。
“那就听你们的,等时机到来吧,”雪儿藐视了一眼蚤蚤,然后回头走到小喇叭身旁安慰道,“小喇叭,别难过了,我们把他们的尸体埋葬了吧。”
小喇叭抚摸着一地被大火烧焦的尸体,吞声忍泪,叹息道:“嗨,都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啊。”
夕阳已西下,半边天透出火红的霞光,染得叫花坡红韵韵的,无故凭添了些悲壮色彩。
“前方的花海中,有一处土石包,那里干燥幽静,我们把他们都葬在一起,也好让他们早些安息吧,”雪儿缓缓站立起来,朝花海凝望而去。
在雪儿的带领之下,小喇叭令余下的族群把所有尸体搬到了土石包。
小胡迪、蚤蚤和夏小师等也随后穿过花海,一起忙碌起来。
雪儿游走在油菜花林中,挑选了开得最鲜艳灿烂的油菜花朵,仔细地掐掉每一朵花的花托,一捧一捧送到墓场,堆得土石包高高的,活像一座黄色的小山。
小胡迪、蚤蚤和夏小师,用双手刨了一个巨大的墓穴,并把周围的枯枝败叶、碎石、疑似粪便的脏物等通通打理干净。
准备就绪后,雪儿将死亡的蜜蜂们的尸体一具一具放进墓穴中,整整齐齐地紧靠在一起,撒上一层厚厚的花朵,然后盖一层细腻的黄土,垒成一座圆实的坟墓。
雪儿伫立在坟墓前,想着这些为营救我而被贼人烧死的朋友,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你们都是我和跳跳永远的朋友,虽然你们都离开了,我们永远都会记住你们的,你们活着的时候喜欢花,就好好在这片花海中安息吧。”
小喇叭伏倒在地上,情凄意切,然后失声痛哭起来,此时此刻,他竟然说不出一句悼念的话语。
雪儿捧起剩下的花朵纷纷撒向天空,天空中飞舞的花瓣成了黄色的雪花。
伴随着空中飘零的花瓣,天空渐渐拉下了帷幕。蚤蚤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傍晚7:00了,眼神不禁透露出慌忙而恍惚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