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的标准

        季羡林大师曾对评断一本书的好与坏列举出这样的标准:“一本书能鼓励人前进呢,抑或拉人倒退?一本书能给人以乐观精神呢,抑或使人悲观?一本书能增加人的智慧呢,抑或增强人的愚蠢?一本书能提高人的精神境界呢,抑或降低?一本书能增强人的伦理道德水平呢,抑或压低?一本书能给人以力量呢,抑或使人软弱?一本书能激励人向困难作斗争呢,抑或让人向困难低头?一本书能给人以高尚的美感享受呢,抑或给人以低级下流的愉快?类似的标准还能举出一些来,但是,我觉得,上面这一些也就够了。统而言之,能达到问题的前一半的,就是好书。否则,若只能与后一半相合,这就是坏书。”这些评断一本书好坏的标准已经够全面具体了,我完全赞同。

        如果对季羡林季老上述评断一本书好坏的标准作个概括,那就是一句话:“凡是彰显人间真善美,并能赋予读者正能量的书就是好书,否则,便是坏书。”这句话的前半句说的是书的“体”,后半句说的是书的“用”。就是说,书本身所传递的理念、表达的思想、流露的情感等,必须是体现人间真善美的,而作品在功用上必须能给读者带来温暖的抚慰、正确的引导和积极的鼓励。我读过季老写的《留德十年》《牛棚杂忆》和《这一辈子》等多部作品,上述的观点也从这些书中得到了充分的印证。我相信,季老写的书不仅是好书,而且能百世流芳。我们听听季老是怎样评价自己的作品的:“几十年来,我已经爬出了上千万的字。这些东西都值得爬吗?我认为是值得的。我爬出的东西不见得都是精金粹玉,都是甘露醍醐,吃了能让人升天成仙,但是其中决没有毒药,决没有假冒伪劣,读了以后至少能让人获得点享受,能让人爱国,爱乡,爱人类,爱自然,爱儿童,爱一切美好的东西。总之一句话,能让人在精神境界中有所收益。”

        当然,一本好书得由好文章构成。那什么是好文章呢?

        我认为,一篇好文章要有春天般雅致的格调,夏天般丰富的情感,秋天般高深的意境,冬天般深邃的思想。雅致的格调能给读者愉悦的阅读感受,丰富的情感能赋予读者很强的感染力,高深的意境能提升读者的精神境界,深邃的思想能让读者得到启迪。除此之外,最好还有通俗易懂的文字和长短得当的篇幅,那便是文章中的极品。由这样的美文编辑而成的书,读者自然会爱不释手,读到废寝忘食,很想快点把它读完,但又担心很快读完,所以慢慢品读,每次只读几篇。能让读者产生这种茅盾的阅读心理的书,那肯定是好书。这样的好书,也必定能彰显真善美,传递正能量。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我自己在工作之余也爱写作,也出书,也一直恪守上述的标准,并努力通过自己的作品去彰显人间的真善美,给读者赋予更多的正能量。所以,我写作有一个洁癖,只写那些真善美的东西,绝不写那些假恶丑的东西。对于前者,灵感来的时候,即使要挤时间我也会想办法写下来,而对于后者,即便给我更多空闲的时间,我也不会去动笔。在这个问题上,我有着与周国平相似的坚守:“我难免会写将被历史推翻的东西,但我决不写将被历史耻笑的东西。”而且,我也从不为市场而写作,从不受制于人而写作,从不为迎合某些人的低级趣味而写作。这不是我的傲气,而是我应有的傲骨。因而,我能始终坚持我手写我心,写出首先必须对自己负责并令自己满意的作品。我特别欣赏三岛由纪夫说的那两句话:“我绝不按人们所期待的那样说话,我绝不按人们所期待的那样生活。”撒切尔夫人更是这样告诫说:“你的出发点若是讨人喜欢,你就得准备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妥协,而你将一事无成。”因此,在耕耘写作的时候,我永远是这片园地上的主,对于写什么或不写什么我都有足够的自由和绝对的决定权。我乐于在作品中坦露自己,包括人生阅历、心路历程、思想情感等等。我始终追求为人为文的统一,断然不会写一套,做一套,把为人与为文割裂开来。努力做到文如其人,让读者读其文如见其人。当然,我在作品中所写到的还不一定都已全部做到,或者已经做得很好,但至少我明确了积极践行的方向,有些理想虽不能至,我也心向往之。至于我写的作品,是否能成为永远流传下去的好书,这就要交给读者,交给时间,交给历史去评断了。

        “一时劝人以口,百世劝人以书。”韩愈说的这句名言,正告诫了我们这些写作出书的人必须具备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责任感。这也早已成为我创作时常常提醒自己的晨钟暮鼓。

你可能感兴趣的:(好书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