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清欢无别事,等风等雨也等你”

“嘿!小伙子,嘿,叫你啦!”

“ 啊~额大爷不好意思我刚走神咯!没听清您说什么?”

“大爷指了指前面的轿子”看什么啦?没见过别人取媳妇?”

“嘿嘿”老头抽了一口烟杆子,嘴角一裂,露出半口不齐的老烟牙:“小伙子俺懂,年轻人嘛,火气重。”说罢还挑了挑了眉毛,露出一副你懂的样子。

“对了小伙子你叫啥?看你的样子是外面来的吧?”来我们这个老山里干嘛?细皮嫩肉不怕遇到什么给你吃了?”

“大爷我叫陆小满,你叫我小满就好了”。我就出来散散心。”

“什么满?”老头把头歪着问道。”

“小满!是小满!”

“害!大爷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还没吃饭吧小满?走大爷带你去吃喜酒!顺便看看新娘子。

老头子边说变笑露出一副男人才懂的表情”。

陆小满,一摸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早上只在路边包子铺吃了两个包子,要不是路上喝着水壶里的水充饥,估计得饿晕在路上。

“行啦!别摸啦.”我这牛都要吃了草才肯干活别说人了,老头子从腰上顺出一根牛鞭,招呼着陆小满过来。”

行咯!坐稳了!老头把鞭子从头上抡开半个弧形,啪嗒的一声抽在牛背上。

老黄牛甩了甩尾巴,蹭了蹭屁股,拉了一坨屎,才慢悠悠的拉开牛车。

一路上老头子总是喋喋不休,脸上是堆不完的笑,唯独说道和夫人的种种时,脸上尽露温柔,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爱意。

“小满啊,看到前面那片白茶林没?”陆小满顺着大爷说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满山遍野的白茶花,清风吹过,有一种白茶花开过的淡淡的独特香味。

“小满啊,你要不要摘点花拿去送给喜欢的人?”

“啊~不会添麻烦吧?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害,都是祖上种的,那谈麻烦不麻烦。若真是麻烦那也是先人们的事。当不得当不得的!”

这个季节清风总是能把花香带的很远。白茶花上偶尔也会有两只蜜蜂三只蝴蝶。

大爷从牛车上拿了一个箩筐,双眼都笑成了一个月牙。连老烟斗都扔到了一边,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把白茶花摘下来。

陆小满过去不爱花,直到触摸到了手里的白茶花,可又说不出为什么喜欢,就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老村,就好像是命中注定,又好像前世之中自有缘分。

“小满啊,喜欢就多摘点吧,送给喜欢的人。”

“不用了一朵就够了,一朵就够了。”

”小满啊·,我跟你说啊,这白茶花啊,做成鲜花饼,那个好吃啊,我家老婆子做的叫那个好吃,你今天是有口福啦。”

陆小满没有说话,只是笑,眼里说不出的羡慕。

大爷望了望天,夕阳只剩下了一抹余晖。

“该走了,小满,在不走老婆子就要来找了。”

“啊~额,好~好·!”陆小满看的有些出神。

老人的家很简单,门前有一颗比村头细一点的柳树,房子是瓦房,篱笆围开的院子里种着菜。旁边还有一个养着莲花的大水缸。柴火上摊晾的是白茶花。远远望去,对这我们笑得白发老妇大概就是他挂在嘴边的老伴了吧。

 “哎,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

老人招呼这我进了们,接过大爷手中的箩筐,转身走进了厨房。到饭点的时候,箩筐里的白茶花都被做成了鲜花饼,唯独她头上还剩下一朵,我知道那是大爷单为她留的。

大爷说年轻的时候穷,给她买不起那些首饰,就连结婚的头饰都是摘的白茶花。

“我这一辈子亏欠她的,她这一戴就是一辈子。她就从来没嫌弃过。“

晚上,陆小满,夫妇二人安排到了窗外靠着老杨柳的房间。

陆小满靠着窗,夜莺的叫声随着夜晚的清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风里还夹杂着淡淡的白茶花香。

夜里,陆小满点燃了一盏煤油灯,翻了翻找出来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小满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谁~谁在说话。“陆小满有点害怕,想起白天老人说的话,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但还是仍不住好奇,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发现门外棵老柳树的柳枝飘飘荡荡得,好像指着一个方向。

陆小满顺着那个方向走,味道越来越浓,耳边的声音清晰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陆小满就跟着了魔一样,不停的向前走,水满过喉咙,脚上全是泥巴,都没发现。

这一次他终于看见她了,一顶腐烂的轿子,四下是八个身披红袍的轿夫,从他们的腐肉里长出了满身的白茶花。她坐在轿子里头戴凤霞,发尾处撇着一朵白茶花。

陆小满回过神来,一群身袭红衣,头戴斗笠,脸上是一块白布,白布的后面伸出了一只只被长满了植物根须的手,那手上泛黑的唢呐被吹出的极为诡异。

鼓声四起唢呐齐鸣,“百鸟朝凤,启程上马。”陆小满被逼到那辆浑身长满根须的马前,只得上了马。陆小满透过腐蚀过的红帘,看到她,嘴角红润。一袭红衣,记忆里有种熟悉感。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在哪?在哪?在哪?“陆小满歇斯底里的问自己。

他记起来了他全都记起来了。

“小满!小满~别看书了,来陪我玩了啊。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鲜花饼。”

“立夏老爷不是叫你不要来见我,你怎么又来了。我的姑奶奶哎,听话快回去,被管家看到了又该罚我了。”

我不管,小满哥,你要是不陪我玩,我就告诉我爹你偷吃我做得鲜花饼。“

“可别我的祖宗我怕了你成了吧,来小满哥吃,嗯~好吃!立夏你做的东西真好吃!”

“行了别噎着,来喝口水。”

清风拂过,柳树下,两个孩子光着脚丫子围着那棵树闹跑、追、闹。

“说带小姐去哪了,还不说,我看你是讨打,还不说,让你嘴硬。”陆小满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烂了,手里还护着那半块鲜花饼。

“还吃,让你吃,好啊你敢偷饼吃。”管家大叫到。

“我没偷,我没偷。”陆小满边说边哭嘴里使劲往里塞着那半块鲜花饼。

“住手,不准打小满个哥。”立夏冲过来把,双手张开护住陆小满,一脸愤恨的开着管家。

“小姐,不是我打他,是老爷吩咐过,不要小姐再见他,要不然就断他的腿”。

“我不管,你不准打小满哥”。

“小姐你可别为难小人我了,除非.......”

”除非什么?“立夏问道。

“除非小姐答应以后不再见他!”立夏刚想拒绝,但看了看身后嘴角都是血的小满,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我也不是这么不近情面的人,这样给你们半天的时间告别,小姐您也别难为小人。”说罢走出门外。

“小满哥疼吗?来小满哥你忍着点,"她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的伤口伤口。

“不疼,不疼!”小满哥你以后娶我好吗?陆小满没有说话,只是在立夏头上戴上了一株白茶花,低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了句:“好我娶你!等我,等我考取功名后我要堂堂正正的把你娶进门。”

那一年陆小满离开了茶园。只带走了一朵白茶花,那一年冬天一群强盗杀了一群书生,只剩下鲜血泡开的白茶花,那一年立夏再也没等到小满。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满山的白茶花围过来包裹住这对新人。

“小满哥你说过要娶我的!好我娶你!”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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