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端午,我的端午记忆

因为闰四月的缘故,今年的端午比往年迟了一个月,一同推迟的,还有我的归期。

乌克兰没有很多华人社群,外面的疫情因为隔离逐渐宽松又变得愈发严重,成品粽子和包粽子的材料一时也不好寻到,最重要的标志不在,今年的端午注定有些不同。

每逢佳节倍思亲,远在异乡的人,只好唤醒内心深处的记忆来感受节日的氛围。

淮河旁的小镇,没有许多动听的的故事,不讲究太多的礼制习俗,记忆里的端午节没有艾叶、没有雄黄酒来驱邪避灾。

一锅热腾腾的粽子,一坛腌制的自产鸭蛋便是端午节的全部。

端午节临近的时候,我的奶奶都会带着我去湖堤上打苇叶包粽子。

蒹葭苍苍,临水而居的人不会缺少新鲜的粽叶。

岸上,水边,到处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芦苇,在夹杂水汽的风中招摇。

我的奶奶总是能够找到那些宽大、完整、翠绿的苇叶,一起一落之间,很快就能收集到一大把苇叶。

因为我的奶奶不会包粽子,所以总是要多采一些苇叶,请人帮忙包粽子的同时送上一把苇叶,以示感谢。

物资不充裕的时候,不是每个端午都能吃到蜜枣馅的粽子,大部分吃到的粽子里面只有糯米。

若有邻人家里包了蜜枣馅儿或咸肉馅儿的粽子,必定会给我家送来几个尝尝,这些有馅儿的粽子对小时候的我来说就像不多见的零食一样,而我的奶奶则会把他们留给我独享。

家里吃粽子一般会沾糖,白糖或者红糖都可以。剥上几个粽子放在碗里,撒上一些糖,翻滚几下,粘个均匀,就用筷子戳着吃,吃得满嘴都是糖粒和黏黏的糯米。

除了粽子,端午节家里的餐桌上还会多一种食物,就是自产的鸭蛋。

因为面前坐落着淮河流域最大的湿地,湖面广阔,渔产丰富,鸭子在近乎天然的环境中成长,鸭蛋的质量就比较高,虽然没有高邮鸭蛋那么出名,但是在本地也小有名声。

端午节之前一两个月,我的奶奶会挑选一些品相好的鸭蛋,洗净后用草木灰腌制。

一个个白花花的鸭蛋在草木灰里滚一圈都变得脏兮兮,小时候甚至还有些嫌弃,长大后才懂得这是美味产生必不可少的步骤。

到端午节的时候,鸭蛋就腌制的差不多了,随时拿去煮了吃。鸭蛋会在洗净身上的草木灰之后重新露出原本白净的样子。

我不喜欢吃鸡蛋黄,但是我很喜欢吃鸭蛋黄,我们这儿的鸭蛋黄用筷子也能插出滋滋的油来,蛋白也足够细嫩,不发干发涩。

鸭蛋的平常吃法是没有拘束的,直接敲个开口,用筷子一点点掏着吃。晚饭时候,村里的道旁树下,多的是蹲在那儿一手拿筷子,一手拿鸭蛋和馒头的农人。

倘若家里来了客人,鸭蛋可就要对半切开,精美排盘,摇身一变成为待客的佳肴。

第聂伯河流淌着自己的故事,中国的端午与悠悠的汨罗江水相连,我的端午在故乡与亲人一同静候着我。




我是小王,记录,分享,写字。给自己一个机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如果喜欢,欢迎在微信找我。ID:小王不是咸鱼。当然你也不是!

你可能感兴趣的:(端午,端午,我的端午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