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2-05

            阳春白雪之于下里巴人

汉语是一种优美的文字,对于只进过几天学堂的我来说,在这里指手画脚,有点班门弄斧之嫌。上下五千年,同为华夏人,共饮黄河长江水,却因为不同的地域,造就了各个地方人对文字的不同理解。

婆家和娘家其实只隔五十公里的路程,和我生活的城市也不过一百公里,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土质的不同有情可原,都是喝着祈连山的雪水长大的。大概我们是居下游的缘故吧?那水流经时间长了,于人一般失去了少时锋芒。单单就娘家上上下下一个乡,操着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口音,说话声调平和,柔软,而且声音甜美,都是平平音如同那平缓流趟着的小河水,终日“哗哗,哗哗,”少了那波涛汹涌起伏时的轰轰烈烈,有点“山光悦鸟性”的意味。个人认为只需将那平平仄仄稍加修饰便和普通话相差无异。后来到县城生活,总有人不断问我,那里人啊!外地人吗?说话这么好听,说的我都有点喜不自胜。每回娘家,喜欢听坐大门口的二奶奶慈祥的模样柔柔地喊一声“丫头,回来了,”遇见村里人,笑眯眯地唤我一声乳名,感觉如同行走在春天的陌上,欣赏着满目春色。

但说夫家。刚嫁过来时,总是多心,婆婆说话可着嗓门眼,有时候听爱人和公公说话,那声势简直是在吵架,一声声如洪钟,脸红脖子粗。后来才发现,他们这的人,男女老少说话都如燃着的炮筒,十里之外都能听得见,你去城里面的小吃摊逛一圈,家家店铺门口不论男女扯着嗓门让着你进店,对我这样没经世面的人,往往走了一圈,被他们的热情莫名的惊慌失措,一个人万不敢搭腔。刚结婚那几年,因为我久不在家,村里人几乎连对门我都不知姓甚名谁。如今公婆年级大了,做为家中的唯一的媳妇,我也渐渐开始在一年难得回家的日子里和婆家村里左邻右舍说说话。那日和小姑女儿刚出门,碰见和婆婆常在一起的一个婶婶,张口就来了一句“咿,这个娼夫啥时候回来的?”我瞬间崩溃,脑袋一片空白,呼吸困难。若不是自己本是良人,岂不认为还落人口舌了呢?这是问人还是在骂人呢?看她满脸堆笑,和蔼可亲,那笑中也不曾藏着闪闪的宝剑,才放下心来。再后来,路旁碰见爱人的七八十岁的堂婶,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没有贾母搂着黛玉般心肝宝贝也就罢了,竟然是用婊子一词也是对晚辈的一种宠爱吗?我回家即刻翻开字典,怎么也找不到这俩个词语也有褒意的一丁点儿意思。此后回家每次都如履薄冰,头皮发麻,见了人开始躲的远远的,冬日里蒙了口罩,穿了厚厚的羽绒服还可以鱼目混珠。夏天就惨了,你还在百米之外,那一堆人就开始指指点点,我只好硬着头皮,故做镇定状迎了过去,冲进人群任她们怎般品头论足,粗俗称呼,道也欣然接受。我本就是一个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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