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高考的时候,我们谈些什么

一年一度的高考如期而至,就像从不爽约的情人。

今年端午节粽子和高考更配,无论打开哪个社交平台,都逃脱不了高考的暴击。

今年恰逢妹妹高考,每次接到电话都要瑟瑟发抖。如果语气轻快,那就先吹一堆彩虹屁;如果语气略显不快,马上端出大碗鸡汤猛灌;如果嚎啕大哭,直接诅咒高考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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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天理,灭人欲”是山东考生的经典人设

那些年,既敏感又迟钝,敏感的是所有跟高考相关的词眼都让我心头一紧,迟钝的是所有与考试无关的事都被自动略过。

眉目传情不可能,对于一个有远大前程且志向高远的有为少女,儿女私情都不在我的考察范围。

高中三年,唯一的言情小说就是“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现在我以多么无所谓的语气讲,那个时候就有多么在乎。

高考的前一周,看着成山的错题本和卷子,一瞬间心态崩溃了。

坐在床上,听着老妈和奶奶的人生信条,我木讷点头,就像一个魅力四射的少女对着一个油盐不进的和尚。

高考前,形容枯槁,带着酒瓶盖厚的眼镜,那时候分数是唯一的摇头丸,可以使我摇头晃脑,那时候是女版的“洪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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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第一年,我的书橱里摆着《哈佛女孩刘亦婷》和《姐姐北大,妹妹清华》系列

高中第三年,我的书橱已经换成了《论普通人的自我修养》以及《阿甘正传》系列

高中三年,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平庸,父母也明白了其实孩子也那么平庸。我们跟北大清华隔着东非大裂谷那么远。

今年大火的内裤颜色时紫色,因为紫腚(指定)能赢,我穿了紫色的九分裤,定是因为没有把紫色穿在里面。

高考十年前,高考那段被凝视、被安排、学习方向,全是老师包办,而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决定。

曾经老师用庄重肃穆的唠叨要做什么,不做什么,那时候觉得老师是世界上最不酷和最无创造力的职业,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就像美国诗人罗伯特在《未选择的路》中“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那时候多希望有人为你指点一二,回头只有孤身一人。

多年后选择了那条人迹罕至的路,告诉自己那是最好的安排,不如此安慰又能怎样,我已经花费一大把时间成本。

韩寒说“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总可以看出来”,我怀了三年的“孕”最终在高考也没有显怀,没有被人看出来。

高考结束,似乎就在那一刻定型了性格,就像人瞬间被生活锤了一样。那个时候学会谦虚了,至今也不觉得谦虚是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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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就像一个偏执至极的痴心女郎相近一切办法抓住魅力四射的丈夫,下课前一直坐在教室,夏天在没有风扇的屋里复习,分数就像铁了心似的抛弃我。

高考前,我想要的大学是,一定是树木枝繁叶茂,太稀疏可不行,教授也一定是白发苍苍的,校园里的林荫路里一定要有大片的梧桐叶落地。

老天没有听我的,我人生的很多瞬间,老天给了我一个事与愿违的结果,所以才有了后来总觉得自己是差一点小姐。

高考的魅力就在于那份阴差阳错,而非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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