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

腊月是条巷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这些行走在他乡的人,每年都要走进走出一次。进入巷子,心情像腊月的天气,时而温暖如春,时而也能拧出一把水滴来。

小区里停的车子越来越稀少。不再上班,车子开出就不会回来,多数行驶在返乡的途中。晚上回家再迟也不必用眼去丈量停车位的间隙。

没有了担心,却陡增出几分失落,几分惆怅。

在老家,这个时节的农事开始清闲。男人们依旧闲不住,扛着锄头去地里兜一转,如果碰到同样兜圈子的人,就在田埂地头,就着锄头杆子坐一会,吸支烟,聊聊一年的收成,或一些不是事情的大事。抬头,看看村庄上头升起了薄雾般的炊烟,想想时间怎么这么快,一晃就到了吃饭时候。想没有想到,一晃一年就过去了。

女人们忙了一年,进了腊月依然没有清闲时光,收,洗,晾,晒,还要准备年货,抽空还要给同样准备过年的庄稼施好冬肥。

这情景像一幅幅黑白老照片,在同样是腊月的日子里,不时地从面前飘过,温馨而又迷人。

现在,老家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或是守着孩子上学的女人。进入腊月,村头便多了聚集小路的眼光,还有一份“咚咚”跳的期盼。

母亲已经打过来几次电话,她听说上海有疫情,急急地问我这里有没有别响,回不回去过年。我说我家这边很太平,没什么可担心,过年肯定是要回去。过几天打来的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了。后来再通电话索性不问,只是说某某人回家了,还有一个在广州的某人也回去了。意思说我在上海这么近的地方还没回去,有点说不过去的意味。

我也想早点回家,腊月始开始进三九,零下近十度的天气给工地冻住了,什么也不能做。刚好疫情有抬头的趋势,工地一停工,人的心思便乱,便急着往家赶,便早早地回去过年了。

人都一样,到了腊月心就不再安宁。即便站在巷子口,也能见到尽头外的浪漫,那是一个红火的年字,是一次回家,是一次家长里短的团聚。

今年都很少出门。最近喜欢到街上朋友的办公室里坐坐,来喝茶的老乡越来越少,没走的脸上写着焦虑,写着急燥,也写满无奈,叹息。

你可能感兴趣的:(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