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香茗,一卷书;一抹斜阳,一壶酒

美丽的公主被恶龙俘虏困于深山,勇士乔治只身犯险,冒死战胜恶龙,解救出公主。

为报救命之恩,公主将一本书赠予了乔治。

世界读书日,这个散发着浪漫气息的神话传说,让书从此成为了胆识和智慧的象征。

在现今电子信息化的时代,无论是碎片化的阅读还是纸质的深度阅读;每每谈起读书的意义总能调动大众的神经。

你看过的书,见过的人,经历过的悲欢离合,最终都成了你自己。

我想这样一句话便足以概括出读书的不同凡响了。

当课程结束的间隙,看见孩子们捧着一本书心无旁骛地阅读,我总能感受到一股通透的宁静。

那样一份纯净的心全然放在一本书上,那是一幅多美的画!

伍尔夫说:“若以书而论,每一本都会变成你的房间,给你庇护。”

如今一细想,儿时说话迟缓又不爱说话的自己能深得到她的爱护,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儿。

那时还没有如今品类繁盛的图书;那时能在一间小小的教室里拥有一本属于自己的课外书,竟可羡煞多少人也。

因为会有一群喜欢看书的小伙伴围在你身边,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你便可以像语文课本中袁枚老夫子一样授书而告之曰:“书非借不能读也,子不闻藏书者乎?” 

五月傍晚的校门口,那天我终于还是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摸出攒下来的两颗大白兔,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在了同桌的手上。

因为他答应通过此项“条约”借我两本《童话大王》,期限为一天。

拿到这本如此厚重的书,我便飞奔到校门口不远处的槐花树下;将书包放下,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白色花瓣的淡淡香气;失去奶糖的痛楚早已无影无踪。

只是当母亲拿着手电筒出现在我面前时,抬头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

偶尔孩子们和我聊起多少次小小的他们也因一本书而废寝忘食时,我的脑海里便总是浮现出暮色里的母亲。

那条乡间的乡间小路上,她一手打着电筒,一手拉着我。

年少木讷的我从书里寻觅到了无穷无尽的语言,是她给了我另一个世界。

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眼前的Jerry再也不是开飞机的舒克、开坦克的贝塔了。

我记得那天一位叫金庸的先生“肆无忌惮”地闯入了我的世界: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多少次让我血脉贲张,终日幻想着拜访名师,学得经天纬地之才,济世匡时。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又多少次令我故作忧伤: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燕子坞前从此醉,杏花林里向来痴;在倚叠如山的作业堆里我已无力感叹:红颜老去英雄在,落日牛羊归去迟。

那一场密谋已久的“华山论剑”终没敌过班主任的“高考”人生论,到底是谁问鼎中原,成了我们心底永远的疑问。

问题还未找到答案,春天里的花又一次地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而我也迈进了大学的校园。

精美绝伦的语言、无懈可击的文字,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学专业。

我想更靠近她去了解关于她的一切:这位从小到大陪伴我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是那般地哀怨多情,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他是那般玲珑律动,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

她又是那般地淡泊睿智,指引着站在人生边缘上的思索:人生一世,为的是什么?

而那时未识人间愁滋味的自己又怎会读懂她的深意;或许我只是想追寻先辈们的脚步,吟唱一曲行走的诗词:

去走许多地方的路,去行许多地方的桥,去看许多次数的云,去喝许多类的酒,却只爱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古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西方心理学研究说一个人的童年经历造就了他对待世界的基础。

于是乎现在的我成了一位讲台上的教书人。

课程之余,我总喜欢和孩子们聊聊书里的人、书里的事儿。

不关于考试、不关于技能、不关于任何功利的目的;只是单纯感受字里行间的大千故事、人生百况。

那一页页令人陶醉的氤氲书香是专属于我们的诗和远方。

也许多年以后,一杯香茗,一卷书,就可偷得半日闲散;一抹斜阳,一壶酒,也能求得半世逍遥。

到那时,这些爱看书的孩子们又会和我说起书中的什么故事呢?他们又会回答出怎样的读书意义?

穷其一生的我们探寻出生命的价值到底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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