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出身贫寒的女孩子,最后都怎么样了

这几天,一篇创作于十几年前的长文《卖米》感染了无数人。这篇曾经获得北京大学首届校园原创文学大赛一等奖的作文,以平实的口吻讲述了作者和母亲担着大米去赶集的故事,字里行间,展现出为了生存所经历的艰辛。文章作者张培祥出生于湖南山村,曾因家庭困难而辍学,后以优异成绩考取北京大学。在北京读大学的四年里,综合成绩在100多名同学中排位第九,并多次获得奖学金,之后又以优异成绩获得法律学士学位,并继续在北大法学院攻读硕士(研究生)学位。只可惜,天妒英才,在她24岁那年,被白血病夺去了宝贵的生命。如果,没有那场病,张培祥的人生定会绽放出别样精彩。

不因贫困而放弃对理想的追求,上世纪70、80年代,在农村,有无数像张培祥一样出身贫寒的女孩。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初中年代。来自穷乡僻壤的尖子生都到了城里上学。一个宿舍住着12个女孩子,除了极个别家庭优越的,大多数女孩子的生活常态与张培祥相似。在很多农村,重男轻女的现象依然存在。女孩们的家里通常都有一个弟弟,外加几个妹妹,为了给自己逼仄的人生道路上多一些选择,女孩们都在拼了命一般的学习。周末,女孩子们通常要骑自行车回家,有的离县城20多里地,下午5点钟放学,回到家里天已黑透。周日,到校的时候,为了省钱,会从家里带两天左右的干粮,大多是些馒头、咸菜、挂面之类的,很多女孩子是舍不得买食堂里的菜吃的,把从家带来的馒头就着咸菜吃,能顶一顿饭。冬天,宿舍里没有暖气,需要自己动手生炉子。值日的那个女孩子要比其他人早起半个多小时,把煤炉生起来。每到下早课铃一响,女孩们争先恐后的往宿舍跑,跑的晚了,带的饭就没地方在炉上热了,只能吃凉饭。女孩霞,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爸爸妈妈都是农民,就指着地里的收成供他们上学。霞说,如果中考成绩不好,家里就不会让她念了,她和弟弟只能选择一个。霞每天都要学到十一二点,早上早早就起床背书。霞的日常三餐,就是下挂面,就着咸菜和面酱吃,即便这样节省,遇到两周休息一次,后来几天,肚子就得挨饿。很多女孩,从来都没有吃过火腿肠,那时的人都很单纯,有家庭条件好的,从家里带来火腿肠分给处得好的舍友,那个女孩拿着火腿肠,不知该从哪里吃,上下都是螺丝圈拧着,怎么能吃得到啊。女孩们单薄的肩头,一头压着学业的负担,一头挑着家庭的重担。一次,我与同学芬回家,才知道,有的农村里是不卖东西的,都是拿家里现有的和别人换着用,芬的下面还有两个妹因为没有儿子,她家里总被别人歧视。芬说,她只有努力读书,有一个好前途,才能给家里争气,让别人看得起。那时的女孩们,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志气,既为着自己,也为了家里。小小的心里,承载着太多的沉重,和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东西。即便这样,临近中考,陆续有女孩儿从学校离开,家里负担不起,不让继续上学。有很多学习成绩很优秀。同学梅,班里的尖子生,初三退学,出外打工,多年后再见,在街头卖帽子手套等小物件,皮肤晒得黝黑,两只手冻得通红,谈起往昔,只剩唏嘘。同学英,学习成绩优异,中考失利,家里不再让她读书,早早嫁人,因性格内向,与丈夫相处不好,被丈夫抛弃。现精神出现异常,曾经姣好的面容已面目全非。


其余的几个女孩子,凡是家里坚持供读的,都有不错的前程,或考上中专,谋得一份正式工作,或上了大学,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在大城市定居生活。同学霞,就着咸菜吃挂面的经历已成尘封的往事,现与老公都有一份体面工作,儿子在市级重点中学就读,过着稳定的小日子。同学芬,成为一名瑜伽教练,生活富足而优越。


想起我的那些女同学,都曾在前行的路上彼此温暖过。家庭的贫困,让她们早早懂得,只有振翅才能高飞,只有发奋才能更多的掌控自己的命运。


那些女同学们,都如张培祥一样,面对现实的苦难,态度是朴实的、从容的,甚至是面带微笑的,平淡中有一种只有经典的现实主义才有的力量。这种力量,激励她们飞向了更高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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