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秋无义战10‖赵襄子的夜壶

公元前496年,吴越之间爆发檇李之战,这是越王勾践的首秀之战,可谓一战成名。

就在檇李之战的前一年,也就是公元前497年,晋国“六卿”之一赵氏家族内乱,范氏联合中行氏起兵攻赵,赵家掌门人赵简子逃到晋阳,与知、韩、魏一起,战败范氏和中行氏。

时间又过了4年,前493年吴王夫差伐越成功,勾践、范蠡君臣被迫入吴为奴。而当时的晋国,也不消停。赵简子派兵劫了齐国输送给范氏和中行氏的军粮,弹尽粮绝的范氏、中行氏惨淡出局,晋国由“六卿”变为“四卿”。

赵简子用计谋为儿子赵襄子铺平了争雄的道路,也为以后建立一个强大的赵国打下坚实基础。

在赵简子的几个儿子中,赵襄子地位最低,是庶子,先前从来不入赵简子的眼睛。

但是,赵襄子才思敏捷,聪明过人。就在其他兄长纨绔淫耍之时,发奋苦读圣人经典和法家书卷,还时常将父亲的训诫之词装订成册,带在身边,时刻领悟要旨,检点自身,从而引起了赵简子的关注。

有一次,赵简子为了考察几个儿子的能力,就把几个孩子叫到身边,给他们说:“我在常山那里放了一个宝符,你们谁先找到,重重有赏”。

可想而知,几个儿子都空手而归。只有赵襄子却对父亲说:“我得到了宝符”,“凭常山之险攻代,代国即可归赵所有”。

赵简子一听,非常高兴,遂废掉世子赵伯鲁,破例立赵襄子为世子。

赵襄子也真没有给赵简子丢脸,接任后真的实现了“代国即可归赵所有”的豪情壮志。

公元前458年,赵襄子出使代国,在酒宴上,赵襄子安排兵士用斟酒的铜勺刺杀代王及其从官。

代国灭亡,领土并入赵氏版图。

前455年,一心想利用自己是晋国正卿身份,欲恢复晋国霸业的智伯瑶,假借晋侯之命,向赵、韩、魏三卿各家索取一个万户之邑。在韩、魏如数交出领地的情况下,唯有赵家严厉拒绝了智家的要求。

智伯勃然大怒,他亲帅士兵,与韩、魏两家一起攻打赵氏,赵襄子只好退守晋阳,以地利之险,克敌疲之短,与三家联军抗衡。

赵军充分利用晋阳城盛产"荻蒿"、"楮楚"的优势,建造了大量弓箭守城。智伯率联军见强攻无果后,遂利用“夏季水盈”的自然条件,掘晋水汾河之坝,水灌晋阳城,洪水将城池淹没六尺之深。

楚围宋商丘之战的历史,又一次重演。晋阳城内百姓搭棚而住,悬釜而炊,易子而食。

晋阳城内虽"民无叛意",但家臣动心。

赵襄子见状,决定绝地反击,派丞相张孟谈暗地去见韩康子、魏桓子,用"唇亡则齿寒"的道理说服他们与赵联合。赵、魏、韩三家趁智伯胜骄不备之际,内外夹攻消灭智氏,瓜分其封邑,并赶尽杀绝,屠杀智伯家族两百余人,以除后患。

击败智伯家族后,赵襄子专门派人在战乱中找到智伯的尸体,割下其人头,剔除筋肉,将头骨做成夜壶,以泄心头之愤,晋阳之战随之拉下帷幕。 

晋阳之战之所以重要,一是其战况跌宕起伏,战争惨烈悲壮,黎民百姓死伤无数;二是晋国国君从此成了一个傀儡,最终走向“三家分晋”的局面;三是此战应运而生了“战国七雄”之赵、魏、韩三雄。

战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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