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夸张的使用这个标题,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所谓的“善人”总给我刮目相看的感觉。
他们使我无法喘息 ,无法面对这决绝、武断的世界。
前些日子去了趟大草原,辽阔的大草原上避免不了许多恶心肮脏的昆虫。草原上的人多数已经习以为常了,然而我这个在天津城过了十几年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那么大的虫子。我下意识的出了点声音。
大巴车上一个几近五十岁的女人啧了啧嘴,现在的孩子,就是娇气。
她锋利的目光扎在我的身上,我想辩解什么,却似被恶鬼住喉咙难以喘息,口干舌燥,竟说不出话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不,草原很少有灯。只是有几簇热烈的篝火,沿着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白瓷砖的小屋子,屋子被滋啦滋啦的马苍蝇围着。门上面写着“超市”!
我进去打算买些日用品。
屋里面的店主是一个萝莉小姐姐,她的身边坐着和她年龄相仿的男生,应该是她的男朋友。我选了几件东西,放在收银台上。随口问起:“有驱虫的东西么?”
她似乎打趣说到:“他们是人类的好伙伴。”
我笑了:“我只是驱一驱,怕沾到吃的东西上,不卫生。”
她和男朋友突然大笑起来,他们的嘲讽使我至今难忘:“哈哈哈哈哈,你看你脚底下。”
我的脚下穿着一双薄底人字拖,脚边有许多黑色的,肉色的,软绵绵大概一根食指长的虫子,不知道什么品种,整个超市地面上,草地上,全都是。
我“啊”的叫了起来,回到酒店,一边呕吐一边刷鞋。
后来,在草原上久了,我渐渐也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可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们生活的环境不相符的,我们性格不似一样的,我们的人生是截然不同的。我只是不希望看到虫子,我也在适应。为什么要遭到嘲笑和非议?我不懂,不懂。
我再见到二苗,是今年四月份的时候了。她不再穿着那件暗黑系的嘻哈连衣裙了,而是穿着米色的白衬衫。头发也高高的挽起来。
她从南方来的第一年,和我一样在上学。她喜欢吃妈妈做的小炒兔肉,每次都会笑嘻嘻的问我:“翾翾,吃兔肉么?”
她有一双乌黑发亮的的大眼睛,她喜欢把头发放下来,模样好看极了。
“你太残忍了”“你怎么能吃兔兔”“你简直没有爱心”
“我不懂,不懂。翾翾,我不懂。”二苗在回南方之前曾跟我这样抱怨。
是啊,我不懂,不懂。我们一样生活,一样的食肉,你并非看破红尘的僧人。为何要抱怨别人没有爱心?强加在别人身上的精神,就好像压迫人神经的恶魔。很快,恶魔战胜了二苗。二苗回南方后,也没有吃过兔肉了。
二苗回家后,没有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反而看到了一群叫不上的亲戚。
“咋还回来了么”
“打算以后去哪所大学啊”
二苗坐下,笑着说道:“打算去做物理研究,喜欢南大物理系。”
“女孩子学理,能研究出什么嘛?”三叔嘲讽的表情,好像腊月的冰雹,恶狠狠的砸在二苗脸上。
“怎么不去学空姐呢,我家宝宝就去了”四姨笑着说。
别的人,鸡一嘴鸭一嘴,二苗也是烦透了。正要推门出去的时候,奶奶大吼了一声:“二苗!你这学不学好啊?破裙子,换了!准是跟社会小青年混了。”
二苗坐在台阶上哭泣。我不懂,不懂。二苗无法理解,人,为什么总把自己定义的思想强加于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们一样的生活在这里,为什么道德只有一本道德?思想只有一个路线?人生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不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