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成〈中庸〉学习笔记418。2020-3-12》

《金文成〈中庸〉学习笔记418。2020-3-12》

今天是庚子年己卯月乙卯日，二月十九，2020年3月12日星期四。

第二十四章【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船山对这一段的讲解，道尽了鬼神、征兆先见、理与气，以及人与这一切的关系，理气实践和切己体察及凡圣之别等内容。需要稍微放慢节奏。

    船山说：“祯祥、妖孽之必有，蓍草、四体之先见，此是鬼神之诚。鬼神体物而不可遗，无心于知，而昭察兆见者不诬，故人得凭之以前知，斯鬼神之明也”。

    先学这一小段。

    船山讲解说，《中庸》所说的国家兴亡之祯祥与妖孽的征兆”必有“，意思是说，有这么一回事，没错，存在，事实，铁定有。

    船山讲解说，”见乎蓍龟、动乎四体，此是鬼神之诚“，这是很明确地说，这是“鬼神之诚”，意思是说，不是人之诚，不是人的操作和杜撰，不能撇开鬼神而人自己自说自话。不错，蓍龟的流程是人操作的不假，但征兆和先见，版权是鬼神的，不是人的。这是船山这句话的侧重点。主观不可僭越鬼神。

    ”鬼神体物而不可遗，无心于知“，意思是说，鬼神和”物“是”体“的关系，并且”不可遗“。

    首先，”物“这个概念既有”物质、物体、事物“的一面，又有”做事、事实、事件“的意义。后者是中国哲学的”物“所特有的界说。显然，船山的讲解，跟现代人的常识差距悬殊。现代人常常将一件事情”放在眼前看“，把一个物件”放在眼前看“，而船山于此指出，没有一个东西是可以独立地被我们人类”看“的，鬼神与”物“是”体“的关系，简化而言，两者是一体关系，两者是结构性存在，相伴相随，所以”不可遗“。这个论述有点像万物有灵的意思。但船山不是万物有灵论者。

    那么“无心于知”又是什么意思呢？因为是一体，所以，鬼神体物，就是自然而然，就是本来面目，就是本身就是，就是理当如此……不预设，不安排，不强解，所以，无心于知。正因为如此，“而昭察兆见者不诬”，不诬的意思是确然如此，通过蓍草灵龟显现的征兆先见，不诬，是确然的。“故人得凭之以前知，斯鬼神之明也”，所以，人凭借这些征兆先见得以预知的，不是人类自己预见的，这些属于鬼神之明。版权归属于鬼神。

    近代有很多论文，论述船山的“气本体论”，将船山归于唯物主义者，显然，这里面有探讨的空间。

    关键是“气”的古今内涵有别，如果按照现代的air（气体、空气）解释，则是物质的；如果能量角度解释，又有区别，再往前追溯中国文化中“气”所蕴含的意蕴，则如船山所说“天地间只是理与气”，内涵就更丰富了，所以，用今人的概念解释古人的思想，往往就有自说自话的味道。

    ＂鬼神体物而不可遗＂。

    明天继续。

【学习参考书目】

《四书章句集注》朱熹著

《张居正讲解〈中庸〉》张居正著

《读四书大全说》王夫之著

《张汝伦老师诸书》张汝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