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果然不出所料,茗紫以上前来,就是狠狠地一脚踹出。鬼隐避无可避,小腹上遭受了一脚,胸口上一口气没能提上来,顿时脸面涨得通红,痛苦得干咳起来。茗紫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一点,眉头轻蹙,心里有点不忍,想要安慰一两句。而铁魂浊却率先嚷了起来:“你这是当人家姐的啊?你看你就是一个泼妇!一点贤良淑德都不懂啊?这是你弟弟,你竟然这样子对他。你有人性么?你配当他姐姐么?”经铁魂浊这么一番打岔,茗紫的那一点怜悯之心一扫而空,换来的也就是心中的怒火。在一旁老实待着的聂悟羊,看到茗紫不丁不八的步子,就知道铁魂浊这一顿痛扁一定是少不了的了。而在场的其他两百来好人儿,却在看猴戏一般期待着了。
茗紫踱步到了铁魂浊跟前,问道:“你是铁魂浊?”铁魂浊道:“正是在下。你有何贵干?”茗紫道:“焚门四公子当中最有潜力的一个,也许,你将会是深州上的领主。只可惜,为人太过懦弱了,不足以担当大任。”说着连连摇头,显得很是惋惜一般。而看到这一幕最为震撼的人也就是聂悟羊了。在这一路上,自己稍稍有所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的脑袋上就会多出一两个角来,让他不得不在一些镇上的时候找一个方巾或是檐帽来戴上。可是看茗紫的样子,很明显的对铁魂浊心存善意,不肯让他受一丁点儿苦。在聂悟羊的眼里,存在的是嫉妒,和羡慕。聂悟羊在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啊?”
茗紫转到自己的弟弟跟前,很是温柔地将其从地上扶起,脑袋忽地转了过来,厉声道:“鬼隐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弟弟,对于我的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之道应该怎么做。这是我们的家事,作为外人的你是不是没有资格干扰呢?”茗紫一字一句全部都钉在铁魂浊的心上,颇有几分晨钟暮鼓的味道。铁魂浊的嘴角苦涩地扬起,心里一阵寒酸的感觉掠过,心道:“是啊!她是鬼隐的姐姐,而我是什么呢?我只不过是一个路人,只不过是一个拖鬼隐下水的坏蛋。我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人家这个做姐姐的去惩罚自己的弟弟呢?自己是不是有点猫捉老鼠了呢?自己是不是闲得没事可做了呢?自己和鬼隐,有朋友之情兄弟之谊么?我只是焚门的老四。焚门,也许我只有在自己的师兄弟的眼里,才算个什么吧?在其他人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稚嫩小子。”
铁魂浊冷冷地笑了两声,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路旁,想要去扶住一棵大树,好让自己能够有所依赖,暂时性地保护一下自己。毕竟在此刻这个虎狼之穴,自己随时都可能殒命。铁魂浊死了没有关系,但是在他身上的凤血绝对不能有事。师傅还需要它!铁魂浊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论如何,都要支撑到自己的援兵到来。
而鬼隐将铁魂浊的一切情愫都看在了眼里,知道铁魂浊因为自己二姐的一番言语受伤了,顿时靠着自己刚刚集聚起来的一点力气,推开茗紫,奔向铁魂浊,还向着茗紫吼道:“二姐!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在是个孩子了。我知道自己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了。你对我怎么样我不在乎,因为你是我姐。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我的朋友这样呢?铁魂浊就算是什么未来的神州领主,但是他始终都是我鬼隐的朋友啊!你怎么可以趁着铁魂浊现在还没有开发天心的时候打击他呢?二姐,你第一次让我觉得很讨厌了。二姐,我告诉你,只要你老弟我活着一天,我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朋友铁魂浊。如果他们真的想要伤及到铁魂浊的话,那他们一定会先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鬼隐的表情显得那么的严肃,拍在铁魂浊肩头上的手掌是那般的有力,是那般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弃你的坚信。
有的时候,友谊就是那么一句话的安慰,就是那么一个动作的鼓励,也就注定了他们今生今世的坚守,以及,来生的缘分。
铁魂浊看着鬼隐热烈的眼眸,心里更是酸楚。眼眶里都有了一层水汽的弥漫,要不是环境的不允许,他真的有哭泣的冲动。从小以来,铁魂浊都是在自己师傅和师兄们的宠溺当中,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说大声一点的话,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他,而遇到这个茗紫,却让铁魂浊感受到了继妙素玉以后的又一次伤害。但是还好的是,鬼隐没有忘记他,鬼隐承认了他这个朋友!铁魂浊,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了!
茗紫不妨自己的老弟竟然做出这样的反应,倒是有一点愕然,有点生气,但是也有点高兴。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老弟都算是真正地成长为一个男人了!可是在茗紫的心里,却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失去了,那就是自己和铁魂浊之间,永远都存在了缝隙,永远都不能真正地成为朋友了。虽然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在帮助铁魂浊开发天心,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方式有点过火了。于是寒声道:“好啊你,翅膀长硬了要飞了是不?既然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老姐了。既然你这个样子,那我也就不管你了。我走!省得你们看到我烦。”茗紫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还在这里白白地热得人家的厌恶,自己还是识趣一点,早早离开方妙。
鬼隐头都不想回一下,道:“爱走快走!不要在这里碍眼。”鬼隐对自己的老姐竟是那般的冷漠,浑然陌生人。而茗紫更是受不了自己老弟这幅趾高气扬的势态,哼了一下,甩手走了!而看着茗紫的背影,聂悟羊大叫了:“你走了我应该怎么办啊?我是继续跟着你还是你还我自由了啊?”茗紫道:“不要跟着我!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从今以后,你跟月亮没关系。”聂悟羊“哦”了一下,嘀咕道:“难不成我前面这段时间跟月亮有关系啊?”
死了一个范玉锦,走了一个茗紫,本以为聂悟羊也走了,这样的话,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自己的天下了,想不到的话,聂悟羊留了下来,在不确定这厮到底帮谁的份儿上,在场的两百多号人物,都不敢稍稍有所妄动。“鬼王山”大少可不是浪得虚名啊!只要他撑得一时三刻的,等到鬼隐与铁魂浊缓过气来,那么就算是两百多号人,也照样会被砍瓜切菜了!
蝎刀门门主蔡天道看看自己的夫人牛德玉,想要得知自己的夫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而牛德玉很直接地看着湟水帮帮主马武才,道:“马老弟,贵我两帮派的事情,似乎需要先行放一下啊!要不然的话,可能就算是你湟水帮能够灭掉蝎刀门也是无福消受了啊!”马武才嘿嘿一笑,道:“嫂夫人说的极是。现在我们两家需要做的事情也就是联合起来,一同对外。等解决了眼前的这些麻烦,然后再一统北疆,那岂不是人生之一大快事?”马武才也不是盖的,在审时度势之下,他知道,现在只有联合蔡天道夫妇,才能将聂悟羊除掉。那样子的话,受伤的鬼隐和铁魂浊也就不在话下了。再加上北沧狂雪和青云子这两个北疆的风云人物死了,那么以后北疆也就是他们的天下了。至于到时候谁主谁仆,那就各凭本事过活了!
双方约定,慢慢地集聚起来,向着原先就被围在垓心的三人走去。只要包围圈一成功,就算是三人插翅也难飞了。看着人群在漫漫地移动,隐隐约约的,聂悟羊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那危险的气息在一寸寸地靠近自己,而刚刚还在叫的虫鸟,却在那一股杀气当中隐匿了踪迹。聂悟羊知道,自己就算是想袖手旁观也是不能的了!
07
聂悟羊完全的也就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只不过这只“鸭子”是不会束手就缚的,他是会做垂死一击的。更何况,鹿死谁手那还说不定呢!聂悟羊看着靠自己最近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去投胎的时候会选择来世做什么啊?”那几人看着一脸笑意的聂悟羊,一时之间倒是有点捉弄不清了,都暗暗猜想:“这人都死到临头了怎么还一点觉悟都没有啊?难不成他‘鬼王山’大少的名字是个虚的?”几人并没有搭理聂悟羊,继续前进。看到这几个不开窍的小子,聂悟羊一阵叹息,道:“唉!愚人啊愚人!为什么神都在你们的面前开导你们了你们还不开窍呢?难道,你们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么?”为首的几个人听得有点烦了,手中的开山斧、薄刃刀、红缨枪、鬼头刀、夜叉诸般兵器,一起招呼上去。这么多的兵器一起上,他们都不相信不能将聂悟羊砍个稀巴烂。
可是,她们想错了,也太自以为是了。聂悟羊双手画了一个大周天,衣袂鼓荡,蓬勃的内劲犹如实质一般涌将起来,绳索一般地抽打着使出兵刃的那几人。一阵击打过后,那几人都不成人形了,全身上下,每一块皮肉是好的。看那样子,纯粹的就是刚刚从烤架上拿下来的肉泥。聂悟羊先来了一个下马威,让这些人有所畏惧,双手一长,夺过当首一人的双剑,使招“白鹤朝天”反刺出去,刚刚撞上来的两人顿时成了冤大头。而前面上来的一人,却被聂悟羊飞起一脚刚好踹中咽喉,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就完蛋了。聂悟羊一招杀三人,顿时让其他人进攻的步骤放慢了一点,都有点蹑手蹑脚的模样了。
看到己方有点气馁的势头,马武才顿时觉得不妙,高声叫道:“大家团结一致,用车轮战进攻。我就不相信这厮是铁打钢造的。我们不能打败他,累也要累死他。”马武才言语这么一出,骚动的人群也就稳定了一下,进攻也就有了一定的秩序,伤亡人数也一下子减了下来。这可就苦了聂悟羊了,莫名其妙的被茗紫带到这里,又稀里糊涂地成了这两百人的进攻对象,而那两个自己在形式上所保护的两人,却闭目盘膝的,完全的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自己纯粹的也就是在这里吃力不讨好嘛!越想越气,手上的劲道也就更是大了三分,一个被他抓住手腕的汉子,顿时一条好好的胳臂都被扯了下来,鲜血直接喷到了聂悟羊脸上,这下可是真正的死神临凡了。
因为血腥气味的刺激,聂悟羊当真势不可挡,但凡在他周遭一两丈的人,都会在顷刻间丧失自己的性命,并且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整个场面看上去也就只有哀嚎声中,蹿起了猩红的血腥。无辜的生命,在陨灭。那些前仆后继的人,却仍然还在继续着。
一个湟水帮的小喽啰看到鬼隐和铁魂浊在那里背靠着背的,头上冒着白汽,蓦然地,他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只要将这两人给制服了,那聂悟羊也就跳不起来了。于是也就慢慢地靠了上去,准备生擒这两人。眼见得自己的功劳就在这里了,那名小喽啰都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水来了。靠近鬼隐二人七八步的时候,小喽啰一个耸身,整个儿扑了上去。他心里的那个乐啊,简直别提有多么兴奋了。而就在小喽啰自以为得逞的时候,鬼隐与铁魂浊两人的左右手同时击了出来,砰地一声响,小喽啰变成了断线纸鸢,飘摇而去。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然,正在酣斗的人都不免错愕了。想不到这两人的恢复能力既然这么强悍。看来,这一场仗定是蝎刀门与湟水帮的凶多吉少了。蔡天道看看自己的夫人,道:“现在怎么办?那两人好像恢复了。”牛德玉也有点错愕了,不知道应当怎样处理。不管牛德玉怎样厉害,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在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还是会有点拿捏不稳的。马武才见机说道:“不需要担心,他们只是花架子。要想那么容易恢复,岂是容易的事情啊?”经马武才这么一提醒,夫妇二人方才知道,就算鬼隐与铁魂浊是什么神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的,只是那个小喽啰自己不知好歹,自寻死路而已。
鬼隐和铁魂浊的确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恢复了一两成功力的二人,对付那些小喽啰已经足够了。勉强的也算是能够自保了。聂悟羊看到两人站起来的时候,脸上兴奋了,但是多看了两眼以后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主要的战斗还是需要自己来完成的。下手也就更加的迅速狠烈了。马武才大喝道:“不想死的就加把劲,这几人没多长时间都要完蛋了!大家一起上啊!顿时,剩下的一百多好人一起上,像蚂蚁一样前仆后继,看上去纯粹的就是不要命嘛!
他们在这里打得风生水起,而过路的各门各派的人物也齐集这里了。云峰岗并不是一个很出名的地方,但是这里是一个隘口,也是从中原大地进入北疆最好的一个地方,从这里经过的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更何况在这个特殊的时间里,就算是有人想要走其他的路也是不能了。从这里可是最快的啊!谁甘愿落在他人的后面呢?而来的人大多数都是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态,抱手观望,看他们到底打得是个什么境态。但是人算不由天算,好多事情还是超出了那些掌门人的预期。手下的小喽啰们,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你骂一句我说一声的,也就愈演愈烈,最后也就动起拳脚舞起刀枪了,至于到了后面的大混战,也就没人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李三踩了张四还是麻子恶心了一下王二了。而这个大混战的人物也渐渐升级,从开始的一百多号人演变成了一个九百来人的中小规模的战役。
可是在这个战役进行的时候,有三个人默默地来到了这里。这三人也就是银隆吾、铜只限以及小尾巴妙素玉了。不知道在战斗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银隆吾感叹道:“真是世事难料啊!这么多人在这里制造杀戮。真是创世神的不幸啊!”铜只限道:“好象中原的各门派都到了,南疆、西域、东海的人都有。似乎除了东北角上的‘玉雪山’门人,其他的都到齐了。”妙素玉接道:“漕帮、武林结盟、个人、商贩、小偷、强盗、牢狱犯都在,看来这一次的围杀火麒麟的行动一定是很壮观的呢!”银隆吾道:“早知道有那么多人在这里,我就不来了。等他们狗咬狗的全部咬死了以后我再来,嘻嘻,那样子的话我就可以检点便宜了。”妙素玉嗔道:“你啊!就是这样子爱贪小便宜。真是没出息!”妙素玉自封的贤妻良母形象又来了,银隆吾立马噤声,不敢在言语。
铜只限扫了场中一眼,眼角上一个影子晃了一晃,很是熟悉的味道。但银隆吾并没有因此而去关注,而是继续去观察到底来了那些有名头的人物。但是似乎这一看之后很令他失望,来的人都是跳梁小丑,根本都拿不上台面。铜只限有点犯迷糊了:“这些掌门人到底是在搞什么啊?怎么派出来的都是些小喽啰呢?除了蝎刀门和湟水帮的掌门人来了,恐怕来得最为强悍的也就是‘点红堂’了吧?”点红堂是中原的一个世家门派,在表面上,点红堂只不过是一个传统的世家,并没有什么实力与其他门派相争,但是铜只限知道,中原地区恐怕除了点红堂也就没有哪个门派入得了眼了。等到意兴阑珊的时候,铜只限看到的是两具尸体,铁心堂堂主北沧狂雪,以及青云山庄少主青云子。两个在北疆有着绝对地位的人,在这里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08
铜只限猛然间觉得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熟悉的影子似乎真的很熟了,铜只限猛然转过头来去查视,但是却一样都看不到了。而在垓心,铜只限很明显地感受到了那里有自己熟悉的人,有自己在乎的人,有自己需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铜只限不言不语,一个箭步踏了出去,脚尖轻点,忽地一下子拉到了垓心,而看到那个已经因为脱力坐在地上抵御的人,铜只限一阵激动,眼泪都差点滴落了出来。那是他的四弟铁魂浊啊!是他挂念的四弟啊!铜只限一阵拳打脚踢,将身遭的人全数踹走,奔上去扶起铁魂浊,问道:“你还好么?”内劲贲张,全力为铁魂浊查视损伤。还好的是,铁魂浊只是用力过乏而已,只要好好地休息补养一下,还是能够原原本本地恢复过来的。
铁魂浊看到是自己的三师哥来了,嘴角一笑,虚弱地道:“快、快救鬼隐。”刚一说完,晕厥过去了。铜只限抚摸了一下铁魂浊稍显轮廓的脸蛋,心里莫名地一阵安慰:“四弟终于在慢慢成长了啊!”铜只限只是错愕了一下,一转身,趋向鬼隐所在地,一对爪子呼呼翻转,几人就这样死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而身在外围的银隆吾与妙素玉也手起刀落,人头鲜血纷飞,一路直接闯进来。看到晕厥的铁魂浊,银隆吾稍稍惊愕了一下,随即青竹杖夺了出去,将铜只限身后一人洞穿而死。银隆吾上前急急问道:“四弟还好么?”铜只限道:“没事,只不过是小伤,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的了。”两人简单交代一下,妙素玉就将鬼隐扶将起来,靠拢过来。而聂悟羊看到铁魂浊二人来了强援,也就靠了过来。
六人被围在垓心,背脊相靠,时刻注意着周边人的围攻。而周边的蚂蚁人群似乎有所忌惮,只在一旁厮斗,并不敢靠近这个地方。这就好像是地狱,来的人都会死在这里一般。聂悟羊呵呵笑道:“想不到你们还有这么一手,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也用不着那么卖力了。你俩还真是害人啊!”很显然,对于铁魂浊与鬼隐隐瞒了后援这件事情,聂悟羊很不爽。可是铁魂浊二人根本都不知道银隆吾三人会来啊!鬼隐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少罗嗦!你多动一下会死啊?”本来还想再骂上几句的,但是因为一口气喘不上来,鬼隐也就只得消停了。聂悟羊继续啰嗦:“有你们就好了,我可以省点力气了。”顿时,银隆吾给了他一个寒冷的眼神道:“闭嘴!要不然的话,我一定先干掉你。”这一句要是在平时的话,聂悟羊一定不以为然,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莫名地寒冷了。这个人,似乎比茗紫还要恐怖啊!
铜只限道:“我们现在怎么办?”看着铜只限焦灼的目光,银隆吾自然知道自己的四弟身体上有了些微变化了。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每逢练功竭力的时候,铁魂浊都会出现这样子的状况,而每一次自己的师傅都会显得很着急,担心一去不复返。他们走知道,铁魂浊现在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好好休息一下子了。可是,对于这样的事情,银隆吾有点不知所措了。一直以来,都是师傅处理这件事情的。妙素玉看到了银隆吾的窘态,道:“趁着他们正在混战,我们先出去吧!在这附近有一个小镇,我们先到那里去。这样子可能好一点吧?”妙素玉虽然对铁魂浊没有了情,但是她还是知道铁魂浊在银隆吾心里的地位的。
鬼隐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样,一定要担保他没什么事情。”铜只限回道:“他是我们四弟,你说我们会让他有事么?你还是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吧!你看你全身上下都是伤口。”鬼隐在鏖战的过程中,的确身上被拉扯了不少的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时间长了毕竟还是一个麻烦,道:“我会注意的。”妙素玉从身上拿了一个药瓶,递在鬼隐手里,也就独自忙开去了。等到他们慢慢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发现的却是一支军队往着这里开来。率先的将领很是威严,一身银白色铠甲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显得圣洁无比。看到这个将领的时候,银隆吾一行人都是一阵愕然,心下想到:“圣西埃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
圣西埃是驻守北疆的一员武将,生性豪爽,喜好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并且此人还十分注重道义,在江湖上也颇有几分名气。只不过这人始终都是圣朝的人,做起事情来难免会为圣朝考虑。看到圣西埃率领的这一支一百五十人的小队,铜只限也就感觉到,这一次是圣朝也对围杀火麒麟感兴趣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出动军队呢?铜只限告诫自己的这些人,隐蔽好自己,然后慢慢离开。在圣西埃的银白色坐骑一踏上云峰岗的时候,铜只限一行的六人都感受到,死神的降临。他们知道,在这里厮斗的半百多江湖好汉,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存活下去了。武林人士就算是自己的单兵作战能力再怎么厉害,还是敌不过具有专门军事素养的军队的。
这里的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多年以后,当少数活下来的人思及到这次屠杀的时候,都还是胆战心惊的。他们想不到,作为北疆将领的圣西埃,为什么具有那般的血腥气息?
而在东北的许愿池旁边,这个时候正站着两个人。也就是想要来取得天心石的妙绝天与上弦夜。
上弦夜站在妙绝天的右后首,禀道:“少主,我不能陪你一起下去了。天心石需要你自己一个人去取得。那样子对你才有功效。我只能在岸上为你防守一下了。”看着满眼的翠绿,享受着湖风送过来的清香淡雅,妙绝天的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安静与平和。在心底深处,也就不由自主地暗赞一声:“真不愧为疗伤圣地啊!只可惜,为了我一个人能够好起来,这偌大的一池圣水,就要成为废墟了。”妙绝天道:“你说我的这个做法是对的还是错的呢?”上弦夜道:“天地之间,本无错对之分的。少主无需挂怀!自古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也就是胜利者自己的撰写,后人的判断是会受到错误的牵引的。你只需本着自己的直觉,凭着自己的良心去做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考虑过多。”妙绝天叹息一声。虽然自己贵为少主,但是在见识和对人生的体悟上面,却远远地不如这个下属。说起来还真是惭愧啊!
妙绝天仰头看了看天,长声道:“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上来啊!”自从自己的功夫全失以后,妙绝天还真的是有点信心全失了。上弦夜道:“少主不需要担心了。如果你和天心石有缘分的话,你在水里是可以待上三年五载的。要不然的话,恐怕你一下水就会沉下去的。”妙绝天皱眉道:“关于这点你好象没告诉过我啊!”上弦夜笑道:“要是我告诉了少主,少主还会来么?”这好象也是对的。现在的妙绝天真的不喜欢去做什么劳什子的无用功。他现在需要的是能够尽快地获取自己的力量。妙绝天笑笑,然后屏住呼吸,砰地一下子跳了进去。而看着妙绝天入水的身影,上弦夜会意地笑了。
09
妙绝天一入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水里面除了自己好象好友其他人的存在。虽然自己的修为全失,但是妙绝天的神识还是比一般人厉害得多的。只不过那种感觉一闪即没,他也就不十分在意了。妙绝天慢慢地向着忽地游去,越深的时候,自己也就越感到气的不够用,胸闷心慌,四肢好象变得很是麻木,不听使唤了一样,而自己的脑子,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严重地挤压,颇有几分不把自己给挤死就绝对不会罢休的态势。幸好的是,妙绝天已经停落到了湖底,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白茫茫的亮光。在那里,应该也就是天心石的存在了。
妙绝天一步步走了过去。虽然这样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在这个不知道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的水里,用走永远都是最好的方子。靠得近了,妙绝天方才察觉,原来这不是什么所谓的天心石,只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水里月光石而已。这种月光石在水里面孕育而成,白天接受了来自太阳的光芒,等到光线不足的时候,它就会释放出贮存在自己体内的太阳光线,用以照明。兴意阑珊的妙绝天觉得自己似乎和天心石没有缘分了,也就打算浮上去了。而这个心思刚刚一起的时候,他的脑袋更痛了,好象有一个圈子在勒到自己的太阳穴一般,还时不时的让妙绝天产生有人在用锤子敲字脑袋的错觉。
这一下来得突然,妙绝天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也就随之而倾,蜷缩成了一团。看上去竟是那般的痛楚。而就在妙绝天躺下的时候,隐藏在水里面的人儿出现了。那人身上的黑色衣服上有着鱼鳍,而脚上则是两扇鱼尾的模样。看上去似乎是鲛人一类的存在。那人一出现,就慢慢滴趋上来,看一下妙绝天到底气绝身亡没有。在妙绝天刚刚下水的时候,这人也就在水里面下了毒药,要不是因为这样,妙绝天也不能出现头昏脑涨的形状。既然能在许愿池里面下毒的人,看来一定不是常人啊!而这个人,也就是玉雪山的小毒虫谿谷常。谿谷常在江湖上并不是一个人人都知晓的名儿,但因为谿谷常的存在,让玉雪山的人在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有了一股霸气,所以的人都害怕玉雪山的人下毒。而每次下毒以后出现的几个字也就是“小毒虫”,人们知道的也就只是在玉雪山隐藏着一条小毒虫,那是天下之间最为至毒的存在。谁又能知晓,原来所谓的什么小毒虫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他真正的却是一个人呢?
谿谷常自习检查了一下妙绝天的伤势,虽然还在扭动,但是注定活不成了,咕哝一句:“连我都找不到的东西,你小子也配找到?”双手泅游,向着水上浮来。而脑袋刚刚穿出水面的时候,一截树枝当头扫下。谿谷常一时没能料到岸上既然有人存在,抵挡得慢了一些,又被打入水里了。还好的是,湖水有毒,那人不敢下来。此时在水里,谿谷常可谓是霸主级别的人物了!谿谷常劲随心走,右手一挥,噗一声,一道水箭射了出去,打在那人树枝上,喀拉拉脆响连连,那树枝就化作了齑粉。而那人也绝想不到湖水的一击竟有这般实力,也是愕然不已。
双方静止了一下,谿谷常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漂亮的公子哥儿,除了冷清了一点,也算是一等一的角色了。只不过在谿谷常的眼里,不是羡慕而是嫉妒。他最讨厌的也就是这些年轻的公子哥在自己面前耍帅耍酷,就算人家没有这个意思他也会往那方面想。而岸上的那人也就是上弦夜。
上弦夜看到妙绝天落入水里以后,一些植物小鱼什么的都白泛着肚皮,浮了起来,第一眼觉告诉他,事情有点不对劲了。是故在攻击的时候也就使足了劲道。能在许愿池里面下毒的人,又岂是凡人?上弦夜喝道:“阁下哪位?为何陷在下于不忠不义?”谿谷常不解道:“在下玉雪山门人,请问我为何陷你不忠不义了?”莫名其妙的受人诬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上弦夜道:“你害了我的少主,我跟你没完。”谿谷常本来还想问一下那个所谓的少主是谁的时候,猛然醒悟在水底里见到的那个尸体,更何况转瞬的上弦夜就踢了几块石子飞来,要是不招架的话,自己小命丢了不打紧,弱了玉雪山的名头可就不怎么好了。玉雪山虽然地处偏僻,但是也绝对不容他人小看了。
谿谷常脑袋一低,更是钻深了几分。避过了那几枚石子的时候,猛然间使了一招“鱼跃龙门”自水里弹射而出,在半空当中借助那些水珠,一一弹了过去。顿时,在上弦夜头上下起了细雨。上弦夜不妨这厮竟然使了这么一招阴的,想逃的时候毒水已经落了下来,也就只能呜呼哀哉了。看到上弦夜倒下,谿谷常很是快然。又解决了一个漂亮公子哥儿,这能不让他高兴么?
谿谷常落到岸上,自言自语道:“幸好我早年学过戏水啊!要不然的话,今天还真是要栽了。”谿谷常当然知道,正面交锋的话,自己一定是眼前这人的手下亡魂。看到衣服下面包裹的就那么一小团物事了,谿谷常嘿嘿笑道:“看来我老常的毒功又精进了啊!这么厉害的角色都栽倒了我的手里,这要是让那些没见识的小子知道的话,一定会让老常我大大地出一下风头的。”谿谷常想着门人称赞自己的镜头,脸上也就花一下绽放了。可是一个冷冷的声音将他的迷梦彻底的打碎了。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谿谷常身后的上弦夜道:“恐怕要是让你的门人知道你是这样死的话,我想他们一定会笑掉大牙的吧?”上弦夜很是随意,很显然现在这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样子。谿谷常突然发现上弦夜出现在自己的后面,吓了一身的冷汗,哆嗦道:“你、你、你不是死了么?怎么会、会出现在我的背后啊?”上弦夜脸上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道:“你没听说过‘隐秘术’么?我只不过使了一下隐秘术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么?”隐秘术谿谷常当然听说过,这是一种奇怪的体术,一个人如果学会的话,就能够自由地使用,像这样凭空消失的招式,那纯粹的就是小儿科而已。
谿谷常这个时候没有了得色了,道:“你会杀我么?”上弦夜嘻嘻一笑,道:“你说我会不会呢?”上弦夜难得的开了一小玩笑,却让谿谷常吓得半死不活了,道:“你能不能不杀我啊?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杀我,我把我老婆让给你行么?”上弦夜感到恶心了,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男子,为了自己的安全,连老婆儿女都不顾了,厉声道:“我要你老婆干嘛啊?我要你的命还差不多!你杀了我少主,我要你一命偿一命!”抵在谿谷常后心上的三个手指头,变成了一根,抵得也更是紧了。谿谷常知道,要是上弦夜再用一下力道的话,那么自己也就玩完了。
恰当谿谷常万念具灰的时候,那菩萨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敢动他一根毫毛的话,我一定让你站着来躺着回去。你在他身上所施的我会在你身上双倍的要回来!”声音苍老中透着一份不容抗拒的威严,如果不是上弦夜在此而是其他人的话,估计听到这声音都得趴下去了。上弦夜心道:“正角色终于出现了吧?”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五十岁翻外,有着齐胸花白长髯的老者。老者面上的皮肤松弛,麻子斑点清晰可见,而一身华贵的服饰在彰显着告诉旁人,看一个人不能以貌取人。上弦夜道:“您就是玉雪山掌门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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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说道:“老夫忝为玉雪山掌门人,让少侠见笑了。还望少侠能够放掉我这个不懂事理的门人。”看到上弦夜的模样,这老者也就缓和下来了语气。上弦夜笑得很美,道:“玉雪山掌门人,张志亚,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放个屁都是香的啊!还真能蛊惑人心啊!”上弦夜对这个名义上的长辈,很不买账,直接地道出了张志亚的本质特征。张志亚贵为一代掌门人,对于这个后辈,很显然是不能发作什么的,脸上涨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难看。而一旁跟随张志亚来的小角色,也就需要发挥一下作用了,一人上前吼道:“大胆小辈!竟敢对我掌门人无礼,我看你是活多了!”另一员附和道:“要是你敢动谿谷常师兄一下的话,我一定让你后悔是怎么死的。”
上弦夜笑道:“那我就试试看自己后悔不?”上弦夜手上劲道涌出,瞬息之间,将谿谷常的静脉尽数震断。这么一下子很突然的行动,就将活生生的一个人给弄死了。张志亚也显得很是惊愕,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年轻人既然是这么狠厉的一个角色,心里倒有点暗骂自己低估了这人了。而那个想让上弦夜后悔的小喽啰,彻底的愤怒了,大吼一声,跳着抡起板斧,向着上弦夜砍去,另外的五个小角色见到自己的兄弟上阵了,掌门人似乎也有允许的样子,也就齐齐上来了。
上弦夜一击左勾拳先扫走一员,一脚也就踹飞了一人,全力向前一撞,又摆平了一人。而剩下的那三个,似乎并不容易解决的样子。上弦夜稍停了一下,微笑道:“你们是玉雪山三友么?竹青庭、松联欢、梅三弄。”上弦夜将三人的名字一一念诵出来,丝毫不差。只可惜这三人没感情似的,木木讷讷,不言不语,只是一味地想要将上弦夜击杀至死。对于这种不开窍的人,上弦夜只存在一种状况,那就是厌恶,而对于这样的人他所想要采取的方式也就是彻底性的毁灭。上弦夜不喜欢有已经过时了的人存在。
竹青庭横扎马步,一记“瑞雪丰年”喂了上去,顿时那合抱大小的一个空间,化作冰雪之气,饿狼扑食一般捶了上来。上弦夜笑笑,单手一牵引,一拳递出,砰然声响,竹青庭“啊”一声飞了出去,噗通摔倒,扭动几下没了动静。玉雪山的招式主要走的是阴寒一路,摸准了他的招式特征,再以阳刚之气击之,则攻无不下战无不胜。然则冲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竹青庭虽然被摆平了,但是还剩下松联欢与梅三弄。这两人可有点不好处理了。
松联欢性格刚硬,就算是使用玉雪山的招式还是照样地刚猛异常,使将起来虎虎生风,不时的还有雪花飞舞,煞是好看。而梅三弄的纯粹就是走以音乐入武德招式,轻柔、飘渺,在雪花的点缀当中,显得妩媚已极。看到这两人还算是个人才,上弦夜心里难免有点不忍。毕竟这所谓的什么“玉雪山三友”,只不过是张志亚手下的奴仆而已,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命运。都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虽然没有那惺惺相惜的欲望,但是还是值得同情的。然则上弦夜一爪“飞鹰扑兔”摁下,抓向梅三弄。梅三弄身影飘忽,很难琢磨,上弦夜想到的最先也就是将其击杀。
梅三弄知道危险降临,身子偏了一偏,但是左肩还是被抓到了。顿时丢失了一大块肉,大捧大捧的血流了出来,染红半边衣裳。松联欢没有去搭理梅三弄的伤势,一股脑儿地撞了上来。上弦夜知道自己的计谋已成,再一个“隐秘术”使出,蹿到了松联欢身后,往着那厮后脑勺上敲了一记,顿时脑浆迸裂,要不是上弦夜溜得快一点,那血腥的白浆子就要溅到他的身上去了。上弦夜刚刚缓口气,张志亚就趁机偷袭了。三员虎将就这么白白地死在这么一个小子手里,这可是张志亚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只不过他不是在为自己的下属报仇,而是为了捍卫自己玉雪山的名声。
张志亚一上来就是玉雪山剑法当中的第七式“镂花穿雪”,一柄长剑从自己腋下穿出,直刺上弦夜眉心。想不到这老者竟然这般无耻,上弦夜心底里震撼之余,也就是全力的避让了。而张志亚占得先机,哪能这般轻易地让上弦夜逃走?左肘顺势撞了上去,正中上弦夜胸口。这一下虽然没有开山裂石的劲道,但是也让上弦夜内心鲜血狂涌,筋脉也紊乱起来,渐渐的,上弦夜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寒气的入侵。张志亚看到上弦夜嘴角溢出了血液,暗暗狂喜,玉雪山剑法第二十九式“雪压青松”竖着砍了下来。这样用剑当刀使虽然不是玉雪山的拿手好戏,但是也照样能够致敌于死地。
上弦夜无法可想,身子打横,在地上轮了一圈,将张志亚扫倒,合身上去,抱着张志亚全力一撞,把张志亚半边脸都撞了浮肿起来,鼻孔里面鲜血狂喷。两人就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掌,你来我往地拼斗着,而水里面被毒死了的妙绝天却有了奇特的变化。
妙绝天身旁的那块月光石,慢慢地分裂看来,从石头的中心处,悬浮上来一颗拳头大小的乳白色圆石。上面光晕流转,尽管只是单纯的白色,看上去也照样那么迷人。圆石没有随着水的浮力渐渐上升,而是有意识地滑行道了妙绝天的尸身旁边,停留了一下,然后嗖地撞进了妙绝天的胸膛。妙绝天顿时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弹跳而去,嘴中喃喃:“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呢?”而说完这么一句话,在妙绝天脸上的表情也就是狂喜。他知道,自己的死而复生了,自己的一身修为又回来了。感觉上去,好象更加凝练浑厚了。
妙绝天的确是中了毒,但是在许愿池里面,任何激性的毒药都只能维持上一小段时间。时间久了,许愿池里面的水也就会自然而然地将毒素清除干净。都在这里躺了那么久了,妙绝天所中的剧毒也该解了。更何况刚刚融进妙绝天胸膛的那块石头并不是凡石,正是他们苦苦寻觅的天心石。天心石为有缘人所得,在妙绝天落入水的刹那,上弦夜就知道,自己的这位少主一定是有缘分的人了。要不然的话,怎么能够不凭借任何的外套进入水里面去呢?像谿谷常那样,就需要一套“鱼装”才能下水的。天心石一消失了,湖水顿时变得不平静下来,猛烈地摇晃,颠簸,好象要把它肚子里面的这一切东西全部都给泼洒出去。水的颜色也越来越是黑暗,浓郁得化解不开。
妙绝天看到黑水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地方所存在的毒素终于解除了禁制,迸发了。要是自己不赶快离开这里的话,那么,死的人也就一定是自己了。妙绝天微微一笑,整个人若离弦之箭一般,从水里面射了出来。而刚刚升到半空的时候,一道水柱化作了苍龙,掩口向着妙绝天噬来。妙绝天想不到这具有灵气的湖泊竟然能够达到这般境况,也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内心一阵寒气,跟着就是一掌拍了出去,借助那水柱的力道,飞上岸来。而脚步刚刚踏实,却猛然间听到一句叫喊声:“小心啊!少主!”妙绝天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耳畔的破风声与肃杀声顿时响起。妙绝天不用想也就知道了,危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