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苍蝇停在美国副总统的头上,居然引起了狂欢浪潮,美国人怎么了?

万万没想到,在上周美国副总统辩论结束后,一只苍蝇出圈了!

这只苍蝇在辩论直播的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落在美国副总统彭斯的头上长达2分9秒!

彭斯花白的头发和苍蝇在电视里显得相得映彰,被评为“本场辩论最有趣的2分9秒”。

这只在副总统候选人辩论中无可争议的明星随即掀起了社交媒体上的一阵吃瓜狂欢,给了吃瓜群众在社交媒体上疯狂发推文作不同解读的机会,

比如,在西方艺术的创作传统里,在贵族或神职人员的角色身边点缀一只苍蝇,则是暗示他存在着腐败、渎职和欺诈的污点。

而在辩论中,这只苍蝇又不偏不倚的在讨论“种族平等”这个议题时停在彭斯的头顶,实在像是要暗示点什么,难怪,美国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辩论结束之后,这只“出圈”的苍蝇火了。比如催生了即将到来的万圣节新装扮 ——“辩论苍蝇假发”

民主党也迅速抓住这个机会,推出了“瞒天过海”苍蝇拍,一夜之间便宣告售罄!

相较于中国文化里尽量避讳谈及像苍蝇一类的害虫,在西方文化中,苍蝇的存在感就强的多了

早在中世纪,人们坚信苍蝇是从泥土、腐烂的食物或尸体中自发生长出来的,是一种与魔鬼关系密切的邪恶生物,甚至在新约圣经里,魔鬼也被称为“苍蝇之王”

在《圣经》中的《出埃及记》里,上帝召集了成群的苍蝇作为惩罚,它们预示着将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比如瘟疫和死亡。

而在大量的传统画作中,艺术家们也常常会使用苍蝇来象征死亡、腐烂和灵魂的罪恶

Madonna and the Child, Carlo Crivelli, 1473

Carlo Crivelli的《圣母与子》中,婴儿基督将一只颤抖的金丝雀抱在胸前,如临大敌般地看着窗台左侧的一只苍蝇,就连圣母似乎也在庄严地注视着它。这只苍蝇看起来,体型大的可以和基督怀里的鸟儿打几个回合,让人不禁将它和世间一切的邪恶和罪孽联系起来。

因此,当左翼们在推特上肆意嘲笑彭斯是“苍蝇王”或是“恶魔魔王”的时候,他们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参与了一场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的审美传统。

不仅如此,在虚幻主义绘画中,苍蝇也常常伴随着骷髅出现,象征着人生的无常和死亡的必然性

这幅德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Barthel Bruyn the Elder的虚空静物画(Vanitas Still-Life)中,一只苍蝇在头骨上爬行,和熄灭的蜡烛、以及右下角的拉丁短语“万物因死亡而灭亡,死亡是万物的终结”自成一体。

就像英国著名当代艺术家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所说:

如果你站在足够远的地方,你会认为人类和苍蝇是一样的,苍蝇的往复循环就如同你的生活一样。

从更长的时间维度和更宏观的角度来看,我们人类的生命并不比一只苍蝇更漫长,都是转瞬即逝,因此,古往今来,很多艺术家都会将苍蝇画进作品中,来提醒观者生命的短暂和有限,因此要珍惜当下时光,因此,苍蝇的出现也多多少少警示人们要谦卑。

(所以,落在彭斯头上的那只苍蝇也可以解读为“时间有限,做人要谦卑,不要满嘴谎言”~)

当然,在艺术史中,当一只嗡嗡嗡的苍蝇围绕着一个女性时,也可以是贪婪放荡和行为不端的隐喻。因此,下面这几幅代表画作,大家就见仁见智的解读吧~

《艺术家和妻子的自画像》,法兰克福大师,1496年

(画一只苍蝇在自己老婆的头上,还是绿色的背景……感觉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霍夫家族一个女人的肖像》,1470年
《肩上有只苍蝇的女人》,弗兰斯 · 范 · 德 · 明,1596

除了让人不安的象征意义,苍蝇还被几个世纪的艺术家们用来作为一种超凡绘画技巧的刻意炫技行为。画家们通过一种“错视画法(trompe-l’ oeil)”来展示他们可以以高超的技艺让人们误以为真的有一只苍蝇停在了画上,而忍不住想把它赶走。

有趣的是,彭斯头上的那只苍蝇也有着同样的效果:很多观众曾经试图在电视机前把它拍走

《苦修会教徒的肖像》,Petrus Christus,1446年

《苦修会教徒的肖像》是最著名的以苍蝇为题材的肖像画。

苍蝇栖息在这位留胡子的僧侣前的壁架上。这标志着我们进入了一个区域,在这个区域里,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我们可以说,看起来真实的东西只是一种幻觉。或者,根据博物馆的说法,也许艺术家 “通过苍蝇瞬间停留在虚构的框架上,增强了主体’真实’存在的质量”。

Carlo Crivelli, St Catherine of Alexandria,1491–94

可以想见,不管是出于人类的生理反应,亦或是文化历史的传承,苍蝇到哪儿都不太受待见。

但是,永远不走寻常路的超现实主义大师达利却是一个对苍蝇情有独钟的人

我只喜欢在阳光下,赤身裸体,满身苍蝇

他解释说,为了吸引苍蝇飞到他的身体上,他会用枣汁给他的小胡子上蜡,然后在他的头上浇上椰油。

(这画面太美,我实在不敢想~)

但对大师来说,苍蝇和苍蝇还是不一样的。

我无法忍受肮脏的城市苍蝇,甚至是村里的苍蝇,它们腹部肿胀,像蛋黄酱一样黄,黑色翅膀看起来就像浸泡在一些丑陋的死尸睫毛膏里。我只喜欢最干净的苍蝇,超级gay,穿着Balenciaga的灰色Alpaca套装,像干涸的彩虹一样闪闪发光,像云母一样精确,眼睛是花岗岩的,肚子是高贵的锑黄色,比如利加特港奇妙的小橄榄苍蝇,除了加拉(Gala,达利的妻子)和达利以外,那里没有人居住。这些小苍蝇总是优雅地坐在氧化的橄榄叶银边上。它们是地中海的仙女。

达利在他的名作《迷幻的斗牛士》中,将成群的苍蝇以直线排列的方式组合成了画中斗牛士的帽子和披风。

占据画面右端的两个维纳斯女神的身体和衣服同时又形成了一个男人的脸,他的头微微向右倾斜,穿着一件白衬衫,打着一条绿领带,肩上披着一条红斗篷

左下角一只濒死的公牛,血流成河的象征,不断重复的维纳斯像以及达利妻子Gala的画像……达利通过结合象征,错觉和疏远熟悉的图案来传达他的妻子对斗牛这项残忍运动的厌恶。

《迷幻的斗牛士》,萨尔瓦多 · 达利,1968-1970

但事实上,达利并非真的喜欢苍蝇本身,他只是用苍蝇来锻炼自己的专注力和对精神的控制力。

当有一天我发现我会被覆盖在我身上的苍蝇所打扰时,这就意味着我的想法没有偏执的力量,而这也正是我天才的证明。另一方面,如果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苍蝇的存在,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明我的精神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

当然,如果达利的说法确实可信,那么,对于彭斯的苍蝇,我们至少可以有一个好的解读:

彭斯能够对这只苍蝇完全无所察觉,至少说明他还不像他的总统,也许他的精神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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