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早上七点，儿子光着屁股、拿着根三米长的竹竿，在客厅和我打闹。听到了妈妈起床的声音，赶紧把竹竿递给我就跑了。
在他心里，也许每天回家不停玩微信的爸爸，实在是没有了威信。
对于小孩子，我一向是宠溺的，这几天，他虽然说不清楚话，但比划了几次让我把他放到天花板上面去，我每次都要解释几分钟。天花板上没有可以放下屁股的地方，并且我太矮了，也够不着。
他终于笑着放弃了。这是他这个周末的一个遗憾。
半个月前的时候，母亲带着他，几乎所有的念头都没有得逞。也没有哭闹。
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02
昨天，公交车上。
有一个阿姨带着小孙子。三岁左右的孩子，哭哭啼啼的。他的婆婆说，你要听话，不然我就不带你了。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你以为我想带你吗？
听到她这么说，我想起了前几天遇到的一个事情。
一个奶奶带着两个小朋友，大的七八岁，小的两三岁。小弟弟要喝水，哥哥就拿水给他喝，然后趁弟弟不注意就使劲往上推了一下瓶子，小弟弟就呛哭了。奶奶打了哥哥几巴掌，一边大声地骂着。哥哥没有吭声，看着窗外自己喝水。奶奶像他一样，突然推瓶子，又把哥哥呛了一次。然后继续教育孩子，时不时地还带着几句脏话，大概就是，她+某动词+孩子的妈妈。
真是一个豪气干云的奶奶。
她也一定不太愿意带着这两个孙子。
不管是婆婆，还是奶奶，估计十有八九是不想带孩子的。我也觉得她们带孩子很辛苦了，她们那代人比我们刚进入中年的这些人更累，这一辈子大概就是带几个孩子，操心到孩子有了孩子，这也差不多了。
但当时在车上，我就和那个稍大一点的孩子一样沉默着，没有回过头和他的奶奶说道理。我感觉得到我身后的怨气。
就算是我的母亲，有的时候也被我儿子气得要发火，我也是不敢理论的。
养儿才知父母恩，放在现在，如果长辈们还能帮着带宝宝，我觉得真的是恩重如山了。
我感觉养娃已经是牵扯到人力、财力的浩大工程。
03
几年前的时候，我们还和一个同事开玩笑，说他家娃娃太好带了，丢在草坪上，不知不觉就站起来跑了，而我们只是陪他打牌喝酒，从冰爽的啤酒换成火辣的老白干。
现在想起来，虽然他家的也的确好带一些，但是以前打牌的时候嫂子也时不时地暗示他不要玩了。
我现在就根本不用暗示，自觉地少了很多玩乐项目，偶尔有躲不掉的，回家以后只要保证自己能够陪小宝宝到入睡就行，有一次实在是玩不过就先睡着了，宝宝骑在头上，用屁股反复地坐在我脑袋上，还用脚踢我的脸。醒来后我就再也不想出去玩了。
每一个口碑极佳的奶爸，其实不过是懂得夹着尾巴，在夹缝里求生存罢了。
直到今天，我才感觉到，能够只谈恋爱最好不要结婚，能够只结婚就不要孩子，能够只要一个孩子就不要两个孩子。但是我的这个感悟已经不配与人道了。二孩真的是可以颠覆一生的存在。对于身边有三个孩子的朋友，我已经不仅仅只是崇拜了。
如果说养娃已经是浩大工程，那二孩无疑就是这项工程最尖端的那部分。这不仅仅要考究人体的繁殖能力，更要考虑生存能力。不仅仅是夫妻双方的一时头脑发热，更是要考量双方富余劳动力即可支配劳动力。不仅仅只是婆媳之间的斗智斗勇，更是要考虑几个五年计划之后双方的合作共赢。
所以，不管是几孩，都应该量力而为，也要适可而止。在二孩政策以后，兴趣浓烈的是奶奶婆婆，浓烈到不响应政策似乎就是不忠不孝了。我见过听过很多婆婆奶奶苦口婆心地动员生产，只差没有立下军令状，可是一旦事成后，才发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都过了当打之年。我就很羡慕那些70后，只要他们不想动，没有人敢去反复讲政策。后来我响应了政策，似乎从生活习惯到精神面貌，我自觉已经变成了我曾经最羡慕的70后了。
04
我从来没想到多生几个孩子是因为有那么一天，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给孩子留下一个血缘紧密的伙伴，让他不要那么孤独。我想，如果他真的是除了亲人一个伙伴都没有，那他活该孤独了。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多要孩子是因为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是多么开心的事情。我只觉得每一天晚上孩子睡着了，我都可以长出一口气，又熬过了一天。
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孩子多的话，就像土地里撒种，一个不行一个行。贫瘠的土地，也可能都是歪瓜裂枣，只是歪裂的程度不一样。
直到今天，我才感觉到，能够只谈恋爱最好不要结婚，能够只结婚就不要孩子，能够只要一个孩子就不要两个孩子。但是我的这个感悟已经不配与人道了。二孩真的是可以颠覆一生的存在。对于身边有三个孩子的朋友，我已经不仅仅只是崇拜了。
我不知道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那个第一次见面的亲戚为什么还要苦口婆心地和媳妇不停地说，抓紧再要一个吧，反正两个也是带，三个也是带。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头到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