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脆弱》读书笔记六

第四卷 可选择性、技术与反脆弱性的智慧

3、教鸟儿如何飞翔

让我们来看看两种类型的知识。第一类不完全是“知识”,其模糊的特性让我们很难将其与严格定义的知识联系起来。这是一种我们无法用明确和直接的语言表达的做事方式——有时我们称其为否定法——但是,我们却切切实实地身体力行,而且做得很好。第二类更像我们平常所说的“知识”,它是你在学校里学会的东西。

天真理性主义的错误导致我们高估了第二类知识,即学术知识在人类事务中的作用和必要性,同时也低估了无法成文的、更复杂、更直觉式的或更依赖于经验的那类知识。

我们很可能认为,技能和想法都来自于书籍、思想和推理,殊不知,它们实际上是通过反脆弱性的实践方法获得的,或者是自然产生的(通过我们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知道的)。

想想下面这件事有没有可能发生:一群如僧侣般神圣的人(来自哈佛或类似的地方)给鸟类上课,教它们如何飞翔。。鸟儿果然飞了起来。这些卫道士赶忙冲回鸟类学系去著书写报告,说明这只鸟是听了他们的话飞起来的。很显然,我们从来不认为鸟类学会飞行得归功于鸟类学家的成果。

同样,说人类之所以会做事是学者授课的结果,这是一种错觉。意第绪曾说过:“学生很聪明,受称赞的却是老师。”这些有关贡献的错觉大多来自于证实谬误:历史属于那些会写历史的人(不论是赢家或输家),这一事实已然可悲,但更糟糕的是,写这些文字的人虽会提供证实事实(也就是行得通的事情),却没有呈现一个完整的画面告诉我们哪些事实行得通、哪些事实行不通,由此让我们形成了第二种偏见。比如,定向研究会告诉你哪些项目依靠资金资助成功了(如艾滋病治疗药物或一些现代药物的研制),但不会告诉你哪些项目不成功,所以你会形成基金资助项目比随机项目更有成效的印象。

所以,我们对可能的替代流程或者该流程的作用视而不见,即无视以下循环:

随机自由摸索(反脆弱性)→启发法(技术)→实践与实习(反脆弱性)→启发法(技术)→实践与实习……

给鸟类上飞行课的效应就是相信副现象的例子:我们看到富裕和发达国家的学术研究水平很高,这让我们不加批判地认为,研究能创造财富。。、在一个副现象中,当你看到A时通常都会看到B,所以你很可能认为,是A引起了B,或B导致了A,这取决于文化架构或者当地记者认为哪种解释更合理。

每当经济危机发生时,贪婪很容易被当作罪魁祸首,这留给我们一个印象,即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它的根源并将它从生活中连根拔出,那么经济危机就会被消灭了。同样的,“缺乏警惕”也往往被视为错误的根源。

通过观察事件的先后顺序,看看某件事是否总是发生在另一件事之前,我们往往就可以从文化话语和意识中挖掘出副现象。这是由已故的克莱夫·格兰杰改良的一种方法。此外,格兰杰还提出了研究差异的伟大构想,也就是说研究A和B的变化,而不仅仅是A和B的当前状态。。虽然我不认为格兰杰的方法可以使我相信“A导致B”,但它肯定能帮助我揭穿假的因果关系,并帮助我确定“B导致A的说法是错误的”,或者事件顺序的证据不足。

4、当两件事不是“同一回事”时

没有证据表明提高教育的整体水平就能够提高国家的收入水平,但反过来说这句话倒是真的,即财富的积累推动了教育的发展。

教育可以为我们的职业生涯带来有用的文凭,教育可以稳定家庭各代人的收入。但这种效果在国家层面上将被冲淡,教育水平的巨大飞跃并没有转化为受人瞩目的GDP增长,从而使国家在国力排行榜上显得重要一些。学问和有组织的教育不是一回事儿。

生活中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回事儿”。世界上存在着某种东西(在此指感觉、思想、理论)和某种东西的函数(在此指价格、现实或一些真实的东西)。混为一谈的问题就是指错把一个当作另一个,从而忘记了存在“函数”的情况,而事实上函数有不同的特性。不对称性越大,两者之间的差异就越大。最后,它们之间可能会毫无关系。

有时,即使经济理论很有意义,其应用也并不能用某种模型、自上而下的方式来推行,所以我们需要有机的自我驱动式试错法来让我们实现对经济理论的应用。我们必须借助机会主义和可选择性来闯荡未来。

课堂教育并不会带来财富。而是有钱之后,人们才会接受教育(一种副现象)。同样的,接下来让我们看看,反脆弱性的冒险——而不是教育和正式的、有组织的研究——是怎么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创新和增长的,而教科书撰写者却掩盖了这一事实。这并不意味着理论和研究不起作用;只是说明我们被随机性愚弄了,乃至高估了冠冕堂皇的理论所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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