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恩行旅 69
第六十九课 我的怨尤遮蔽了我内在的世界之光
(1:1)没有人能看得见隐藏在你怨尤之下的东西。
这句话点出了本课的宗旨。「世界之光」指的是临在我们心内的圣灵,上主圣爱的记忆,也正是我们费尽心机想要遗的。耶稣在第一百三十六课提到「双重的遗忘」,虽然是针对「疾病」而说的,但也可以完全套用在「攻击」这个主题,因为两者的运作法则完全相同。我们存心遮蔽的世界之光(也就是自己原是基督自性这个记忆),正渴望着我们再度选择忆起它来。第一道遮挡的屏障就是罪咎,亦即自我憎恨。当我们把心内的罪咎投射到外在形体,同时还发动攻击，这时,第二道屏障就应声而起了。绝无例外的,攻击自已导致疾病,攻击别人则带来愤怒。为此,我们如果放不下内心的怨尤,其实是想要说：「该感到内疚的是你,而不是我!」第二道屏障原想为我们抵挡罪咎之苦,结果反倒把爱阻挡在外边了。
(1:2)因为你的怨尤遮蔽了你内在的世界之光,使得你身边的人与你一起陷入了黑暗。
请铭记在心,圣子奥体只有一个。也因此,我若牵起耶稣的手,活在他的光明中，整个圣子奥体都跟我一起享受光明;一旦放掉他的手,我的心灵立即落回黑暗,饱受罪咎之苦,又因着我如此精神错乱,圣子奥体也跟我一起陷人了黑暗。
(1:3-5)然而,只要你一揭去那怨尤的面纱,你就和他们一起解脱了。现在,就与那些同陷地狱的伙伴分享你的救恩吧!在世界之光内,他原是你的弟兄,你们会在光中一起得救。「揭去面纱」(其实就是宽恕或奇迹的真谛),和对方接不接受、相不相信,甚至带着什么眼光,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只和我们内心想作什么样的梦有关。「我们」的心内始终只有两种东西,若非天堂之念,就是地狱之念(这儿的「我们」指的是上主的唯一圣子)。
(2)今天让我们再下一点真功夫,深入你内在的光明。在我们开始「长式」练习之前,先花几分钟的时间想一想我们即将练习的观念。此刻我们真心地寻求世界的救恩。我们正在努力看穿那遮蔽救恩的黑色面纱。我们正设法掀起那片面纱,目睹上主之子的泪水在阳光下消散。
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清楚了悟「自己是多么不想做此练习」因为一旦进入基督的光明,我的个体性便从此失落了，这正是我们最害怕的。我们对《奇迹课程》(尤其是这类练习)的抵制心态,就是发源于此。
下面这张图表描绘了耶稣在本课及下一课的重点。核心圆代表他马上就会提到的光明之圈。这个核心圆,在这两课即是指正念之心。耶稣紧接着解释,圈内含有真实自性的倒影,因为真实自性不可能存在幻境里,但我们仍会设法用一团鸟云来覆盖真理的倒影;乌云则代表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经验，我们相信自己是一具身体,活在鸟云里。耶稣在图中所说的「你」加上了引号,因为那不是真正的你。「抉择者」也加上了引号,理由一样,抉择者只可能存在于心灵的层次。
我们坚信白己生活在这一团鸟云里,难怪你什么也看不到，活在乌云里的人,必然看不到阳光,就像在阴天飞行,飞机得飞越云层之上才会看到阳光。耶稣在〈正文〉也曾借着「乌云掩盖罪咎」的意象,教导我们看透鸟云,彻悟「所知所见皆是虚幻」。以下无比生动的两段,我再完整地引一遍：
然而,你不难在这团鸟云中看到整个世界的生起。坚实的山峦、湖泊、城市,有如海市蜃楼浮现在你的想像中;而你根据自己的知见所派出的信使,又会从乌云那儿回来向你担保那个世界真实无比。芸芸众生不只影像鲜明,行动举止都活灵活现;他们的外型变化万千,有时可爱,有时古怪。只要你还热忠扮演过家家的游戏,他们就会轮番登场表演给你看。
不论你想在世界里玩多久,加入多少自己的幻想，请你不要把这世界跟隐身其下的真实世界混为一谈,更别企图把它弄假成真了。你也应当这样看待罪咎那团乌云，一眼看穿它的假相，不再把它成真人实物。你若穿越过去,才不会撞得鼻青脸肿。你内的「向导」领你穿越之际,必会同时教你看出乌云的空无,因为一个光明世界就在它的下面,乌云无法在那世界投射任何阴影。那些阴影只会投在乌云上端的世界,因为它与光明仍有相当的距离。但它是无法侵入从乌云到光明之间那块地方的。(T-18.IX.7~8)
只要穿越得了云层,便会看到太阳和它的光芒。但即使乌云遮蔽了我们的视线,太阳也不会失去它的光辉的。耶稣显然在说，纵使我们仍然相信罪和咎,也丝毫影响不了我们的自性之爱。这又让我想起这句感人至极的话语:「你连天堂之歌的一个音符都不曾错过。」(T-26V.5:4)
(3)今天在开始「长式」练习之初,先全面肯定这一事实,下定决心去追求我们的心爱之物。救恩是我们唯一的需求。此外我们没有其它目标，也没有其它任务等待我们完成。学习得救之道是我们唯一的目的。今天就让我们找出内心的光明,结束那千古的追寻,并将光明高举,供所有追寻者与我们一起举目共赏而欢跃不已。
耶稣继续为我们打气,要我们放下徒劳无功的「千古追寻」,好好记住今生来到世周走一遭的目的何在。就在我们远离黑暗而选择光明的这一刻,自己已经成了人间的一记醒钟，鼓舞别人作出同一选择。
(4)现在,静下心来,闭起你的眼晴,试着放下平素常萦绕脑海的心事。把你的心灵想成一个很大的圆圈,被裹在一层浓密的云层中。你所能看到的只是团团鸟云,因为你好似站在圆圈之外的某一点上。
耶稣在此所说的「你」,也是我在图表中加上引号的「你」。耶稣要我们放下的鸟云,包含了过去的怨尤、现在的特殊念头,以及未来的恐惧,每一样都与身体密切交关。一旦身陷鸟云里,自然只能看见团团的鸟云;站在光明圈外的我们,也只会感到那光明离自己很遥远。借着这个譬喻,可以说，整个宇宙里最浓密的一道屏障，即是深埋在我们心中的罪咎,一旦与它认同,就不可能不透过它的眼睛去「看」一切。
各位应该还记得,人类打造眼睛的真正目的,就是「不想看见」，这正是我们看不到光明之圈的原因所在。纵然这光明不只笼罩着我们,甚至就在自己心里,我们却始终视若无睹。
(5:1)从你立足之处看去,你没有理由相信鸟云内会藏有灿烂的光明。
耶稣换个说法继续发挥前一段的要旨。我们的所知所见都离不开自己的个体性与特殊性,那些在我们心目中才是最踏实的东西。由于肉眼只能看见形体的世界,同时,普天之下几乎人人都认同这一疯狂之见,我们自然认定现实就是如此,再也意识不到它下面的真相了。再说一遍,罪咎的黑暗会使我们对光明彻底的盲目。可还记得这一句发人深省的话：没有比只看外表的知见更盲目的了。(T-22.III.6:7)
(5:2~5)乌云似乎成了唯一存在的现实。你所看见的好似仅止于此。因此,你裹足不前;然而,唯有穿越过去才可能使你彻底相信乌云的虚幻不实。今天我们就要跨出这一步。
如果我们并不觉得有穿越乌云的必要,自然便会「裹足不前」，犹如柏拉图「洞穴」的比喻·那群被锁链绑住的囚犯,
只看得到洞壁上晃动的人影就误以为那是「实况」,丝毫不知那些只是投射在石壁上的人影而已。既然不知真相,自然无法探寻整个景象的源头,最多只能将这些鸟云重新排列组合一下,让自己在人间好过一点。好比说·我们原本为了看得清楚而发明了种种的人工照明,例如蜡烛、油灯、钨丝灯泡、荧光灯丶水银灯,甚至是太阳的光…不一而足,最厉害的是,我们还打造出自身特殊性的光环。总之,我们不认识真正的光明,只好尽己所能,打造自己想要的光明。正如同我们不只认定一切问题都出在世界那一团鸟云里,而且确信只能在那儿找到答案。就这样,小我企图把「非心」之境打造成人生现实，这一阴谋不仅得逞,而且已在世间大行其道。
(6:1)先想一想你此刻致力之事对自己及世界的重要性,然后试着置身于完全的寂静中….
请记住,耶稣在此说的绝不是拯救外边那个世界,因为外在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他是指我们心灵投射之前所认定的天人分裂的世界----我们先相信有个与上主分裂的世界(也就是罪、咎、惧、攻击以及死亡的深渊)·然后将这个思想体系投射成一个外在世界,并且相信这个世界有待自己的拯救。前面说过，耶稣要我们成为世界的救恩之光,当然不是指有形可见的光明,否则就和他的基本讯息背道而驰了。我们得拯救世界,因为我们得拯救自己;我们拯救了自己,因为我们拯救了世界。说到究竟,我们和世界根本是同一回事,只因观念离不开它的源头。耶稣下面这一段教诲,言简意赅地解说了心灵与世界的关系,以及救恩的本质是什么：
由于那个世界是出自你所不要之物,你因为怕它才把它从心中投射出去的。世界始终存于打造它的心灵，与真正的救恩同在你心内。切勿相信世界在你心外，因为你必须先认清世界真正的所在,才有驾驭它的可能。你确有驾驭自己心灵的能力,因为心灵乃是你的决定中枢。(T-12.III.9:7-10)
(6:1-3)……心中只存一念,就是你今天多么想要找到内在的光明,而且现在就要。你下定决心要穿越层层乌云。你在心里向前伸去,直到好似触及它们为止。
在心里……触及它们」,这句话再度强调了乌云不在外面,它其实是心内的攻击之念,投射出去后,形成了我们有形的人生体验。不说自明,这一叮咛是要我们忆起自己还有心灵，藉之破解小我想陷我们于「无心」的阴谋。这番话同时流露岀耶稣指我们选择幸福,然而,·前提是,我们必须接受他的带领,才穿越得了罪咎之云而抵达真理的光明之境。
(6:4-5)然后,用手拨开那些乌云,穿越过去,你会感到云团好似沾在你的面颊、前额及眼睑上。放心地向前走吧!团团云层阻挡不了你的。
这句话无疑告诉我们,除非我们自甘赋予幻相力量,否则它对我们终究一无所能。话说回来·我们得先深切意识到特殊性对自己百害而无一益,我们才可能用心操练下去。换句话说,为了抚平痛苦,我们才会甘心好好操练。人忍受痛苦的耐力虽高,终究有其限度。迟早,心灵会隐隐地冒出一念:「一定还有更好的途径才对」(T-2.III.3:5~6)
终有一天,痛苦会逼得我们不得不认错。毕竟,抓着判断丶怨尤或特殊性不放,不论哪一种形式,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是的,我们总有一天会刻骨铭心地体会出这一真相的；除了放下它们这一途,其它什么方法都无效!在这之前,我们只能虚心受教，遵循指示如实操练，罪咎之云必定阻挡不了我们,只要我们不赋予它们任何力量。
(7)你若练习得当，就会开始有一种被托举起来、飘然向前的感觉。你那小小的努力及决心,会招引宇宙的大能前来相助上主会亲自将你由黑暗提升至光明内。你的意愿与祂的旨意同出一辙。你不会失败的,因为你的意愿就是祂的旨意。
我们怎么可能失落?这才是关键之所在!问题是,我们毫不觉察小我一直想要自行承受失落之苦。但我们是不可能失落的, 只因 「最后的结局会与上主本身一般屹立不摇的」
(T4.II.5:8)。我们深知此言不虚,只要自己亲自接受了救赎,也就是接受上主和我不曾分开这一喜讯;而接受这一喜讯只需要我们「小小的努力及决心」,也就是允许圣灵帮助我们忆起真相的「小小愿心」。耶稣在〈正文〉解说「神圣一刻」时,给了我们同样的鼓励及保证：
只要你满怀恢复神圣面目的大愿心，必能获享神圣一刻的。
……你心灵所能为它做的准备,顶多只是认清自己对它的渴望超乎世上任何一物。此外,你无需做更多的事了;其实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明白自己不可能做得更多了。……神圣一刻不是单靠你的小小愿心就能成就的。你那小小愿心必须先融入上主旨意的无限能力,神圣一刻才可能发生。(T-18.IV.1:1,4-5;4:1~2)
至于你的本分,只是献给祂〔圣灵]小小的愿心,让祂为你消除所有的恐惧与怨恨,并因而获得宽恕。你的小小信心一旦与祂的智慧结合,祂便能把你引进救赎大业,而且保证你马到成功。只要与祂在一起,你等于在坚固的信仰基石搭起了一座直达天堂的天梯。(T-18.V.2:5~7)
(8:1~2)今天·全心信赖你的天父吧!相信祂不只聆听了你,而且答复了你。即使你尚未认出祂的答复,你仍可全然放心,答案已经赐给你了,你终会领受的。
「即使你尚未认出祂的答复」,这句话十分耐人寻味,因它表示出耶稣完全明白我们仍在过程之中,因此，他并不指我们立刻就能穿越乌云幻相而进入他的光明。这正是耶稣教诲的一贯风格:一方面,他为我们指出目标之所在,而且不断为我们打气,只要我们有足够的愿心,就会有足够的力量;另一方面,他同时提醒我们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值得庆幸的是,与上主一般屹立不摇的「结局」始终在那儿,等着我们逐渐放下恐惧而接受上主的答复。
(8:3~5)当你企图穿过云层,迈向光明之际,好好护守这份信心。试着记住,你的意愿终于与上主的旨意合一了。铭记于心,你与上主携手合作之事,必会成功。
这几句话无疑给了我们一个生活的准则。即使小我的罪咎、焦虑及绝望有如鸟云密布,但我们只需记住「谁」在与我们同行,并且学习信赖那个超乎自我的力量(也就是上主的爱而非小我),我们终将穿越乌云而获享光明的。耶稣针对那一团乌云般的恐惧,说了一段振奋人心的话：
只有上主能够领你一探究竟,只要你真心愿意跟随圣灵,穿越那看似凶险之地,且信任祂绝不会遣弃你。
祂丝毫没有吓唬你的意思,只有你最爱吓唬自己。恐惧一出现,你就忍不住想要弃祂而逃;而祂却一心想带你度过难关,更上一层楼。(T-18.IX.3:7~9)
把因着那位神圣道友的陪伴，我们终将凯旋归乡。真理必会战胜幻境,因为真理永存不灭。
(8:6)然后,就让上主的大能在你内工作,使祂的旨意与你的意愿因你而得以成就。我们早已明白,与上主的结合,凭靠的不是我们的努力,而是上主的大能。
「上主」一词,在此其实就是指圣灵，唯有祂才能帮助我们忆起「自己的意愿及上主旨意是同一回事----整个生命的实相就是建立在这「同一旨意」上的。
(9:1-2)有鉴于今天这观念对于你及你的幸福的重要性,你应尽量多作「短式」练习,随时提醒自己,你的怨尤会使你难以意识到世界之光。同时提醒自己,你追寻光明时绝不孤单,现在,你已经知道去哪儿找它了。这儿所说的「绝不孤单」,耶稣并不是指他自己或圣灵的陪伴,因为祂们已经无需再追寻了。他要说的是,我们追寻光明时绝不孤单,因为圣子奥体内每一位弟兄都跟我在一起。然而,要领悟这一真相,前提是,每当我们又开始抓着怨尤不放，这种时候,必须当下就向圣灵求助,不再聆听小我的疯狂之言才行。
唯有真正明白这是幸福的关键,我们才可能心甘情愿地改弦易辙。
(9:3~6)然后,这样说：
我的怨尤遮蔽我内在的世界之光。我无法看见自己所遮住的光明。然而,为了我与世界的得救,我要亲身目睹这一光明。
请牢牢记得,这一练习不仅与我们的幸福休戚相关,而且只有它能将我们由罪咎的地狱拯救出来;这个练习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得救,更关系到整个圣子奥体的救恩,只因我们所有的人是同一个心灵。
(9:7~8)今天你若还想抓着任何人的把柄不放时,记得这样对自己说：如果我还心怀怨尤,我就不会看见世界之光。
显然，耶稣要我们看紧心里每一个攻击的念头,不论大小轻重,有理无理,都应提高警觉,正是它们遮蔽了自己心中的世界之光。甚至可说,我们的怨尤不仅会遮蔽另一人的光明,还会陷所有的人于无尽的黑暗。若要由此脱身,唯有一途,就是决心放下怨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