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端午节吃粽子，还要吃鸡

文/孙新合

不知不觉，端午节快要到了，这也意味着今年的时光过去大半。但是受疫情的影响，日子过得很糟糕。老同学特意打电话让回家过节，我苦笑着回答，到时候看吧，没有真金白银，不好办啊。

真的，在不少人的眼里，端午节在南方比较流行，当地要进行很多盛大隆重的活动，北方也就是象征性的吃粽子，更多的则是贪图个假期。每次听到这种说法，我就不服气，瞎说，北方同样的很重视呢。

我的老家豫东淮阳，有着得天独厚的水域，别名水城。万亩龙湖，碧波荡漾。如果现在到淮阳，不但能欣赏到妖娆的荷花绽放，还能品尝到各种不同的野生鱼类。徜徉于湖畔，清风徐来，绝对难得。

对于端午节，老家人是相当看重的。这天，首当其冲的是吃粽子。这个规矩不能改，代表着历史，更是对大诗人屈原特有的尊重。多少年过去了，那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依旧回响在我们每个人的耳边。

我小时候，家家户户的经济条件并不是特别好，普通的粽子在我看来就是美食。看到卖粽子的，我总会驻足不前，央求母亲为我买上个。母亲就爱怜地说，傻孩子，那都是剩米饭做成的，不好吃。

话说得多了，我自然就相信，对粽子不再有特别的奢望。有意思的是，每到端午节，母亲就会动手包粽子。看工艺流程很简单，提前把江米和红枣泡上，把粽叶准备好。时机成熟后，她灵巧的双手随便划拉几下，漂亮的三角形粽子就问世了。

饶是这般，我却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学会。母亲就笑，男孩子的手不需要包粽子，而是将来挣大钱用的，学不学这个没有啥关系。我当时还不明白啥意思，想继续追问，母亲就嗔怒，小孩子，怎么爱打听事？

除了吃粽子，就是吃鸡。特别是女儿，这天必须和女婿回娘家。最好的礼物就是粽子和活鸡。为了表示孝敬，活鸡的选择也很重要，多是农家散养的土鸡。价格要比鸡场饲养的种鸡高出不少呢。

到了中午，粽子往往并不多吃，主要的选择就是鸡。至于吃法呢，多是小鸡炖蘑菇，炖冬瓜，炖粉条。端上饭桌后，翁婿之间就会顺其自然的端起酒杯，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只要在端午节那天踏上淮阳这片热土，满城都漂浮着鸡肉的清香。既然是炖制，就不需要太多的油腻，清水打底，佐料也就是普通的葱姜蒜，足矣。

炖制的火候必须要把握精准。时间太长，肉质稀烂，失去了嚼劲，没有了肉香。时间过短，肉质不烂发柴，甚至嚼不动，完全丧失吃肉的乐趣。所以，这是真功夫，不是哪个人都能轻易做到的。

其实，现在想来，之所以非得吃鸡，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不少女婿提来的活鸡都被圈养起来，到了年底，个大体健，成为春节期间招待登门的亲戚朋友的最佳菜肴。更直白地讲，还是日子太穷啊。

但不管怎么说，吃鸡的传统是彻底的得以传承下来。时至今日，作为老人都明白，只要孩子过得幸福快乐，什么鸡鸭鱼肉的早已不在乎。不再强调让女儿孝敬，甚至倒贴呢。这，或许就是亲情使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