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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局结束的时候,陈升有点晕乎是姜华的两同学劝酒劝的,王川有点上头是酸的,自己踉踉跄跄回家了。姜华给同学打了车送走了人家俩,又对大娟说:你进屋睡觉,我送升哥回家,好不好?你放心我给你看好他。

大娟笑:给我看什么呀?我跟他又没什么!你想哪儿去了?

陈升的舌根硬了:同⋯同事关系!

姜华:大娟?心里话?那好,你不要,我可有想法了啊!

大娟一边笑一边往旅馆的大门口退:无所谓,不关我的事,拜拜!

姜华要送,陈升坚决不让送:我一个大男人让你送算怎么回事?你一会儿回来我还不放心呢!

姜华:好,我不送了,我最后问一句,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你和大娟真没有处朋友?

陈升摇了摇头:没有,确实没有!

姜华拦了一辆出租车:升哥上车!慢点,拜拜!

一回身看见王川站在大门口,姜华:你不是回家了吗?

王川:没有,我走了一段又回来了,我等你呢!我想和你说说话,聊聊天。

姜华:王哥,今天太晚了,明天还有事,要不下次吧?

王川:华子,我真喜欢你,我⋯

姜华:王哥,咱聊点别的成吗?我有男朋友了!

王川:你有男朋友!你有男朋友,我哪点比不上陈升?我真心⋯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姜华:王哥,我的事你也帮了不少忙,我很感谢你,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但感情的事⋯不适合聊下去这个话题。我送你回家吧!

王川:好啊!我正盼着你能送我呢!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气氛有点尬,路灯把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拉长又缩短,偶尔有一辆汽车飞驰而过,王川:开这么快干嘛? 姜华没接话儿。

王川:华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姜华:王哥,你电影电视剧看多了!

王川:那你真错了!我一年到头不看这些东西从来不看,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无趣,或者我无趣。吃饭的时候爸妈喜欢看,我偶尔看上一眼,不够我吐槽的,综艺节目甚至连相声小品都天天整情怀有点恶心,唱歌的更气人,咱不懂人唱的好坏,你瞅瞅那歌词什么背对背拥抱、什么缝上嘴巴就是家,古人认输烂西瓜。我勒个去,我以为我弱智呢!我赶紧上网去学习,好吗百度都没有一个懂的,太次元了吧!火星文化吗?火星文我也不该认识呀!最终结果锁定在我和他有一个人进水了。

姜华大笑:嗯!有见地,你刚说的词我也懵,现在也没有解释吗?我知道有些人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怀抱干爹强说愁!叛逆的情绪又想出名又比较年轻一一可以理解!

正好路过一个野馄饨(夜里摆在十字路口人行道上的小吃摊儿),一张小方桌上三个小人儿(方言青少年)正在撸串,其中一个瘦子看了一眼姜华,小眼睛就直勾勾的住了:喂,老肥、白毛快看,走过来这嫚儿真好!

白毛(染了白色的头发)喊了一声:嫚儿,哈个扎啤呗?

姜华扫了一眼没理他,瘦子:嫚儿,跟哥撸个串吧!

姜华不想理他加快了脚步,从瘦子身边经过的时候,瘦子使坏假装无意伸了一下右腿想绊一下姜华,姜华能绕过去,没绕反而站住了,盯着瘦子看,瘦子三个也站了起来盯着姜华,姜华和瘦子面对面几乎贴在了一起,两人的鼻尖都快碰上了,姜华冷冷的目光能看清瘦子左眼下脸上的一块疤痕。三个无赖嬉皮笑脸地把姜华围在中间,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大约半分钟的时间,野馄饨摊主走过来:哥几个,给个面子我们还得做生意呢! 顺势拉了一把姜华:嫚儿你先走!

姜华没有回头迈着悠闲的步子向前走看见十米开外的王川,王川的尬无法用语言形容,跟在姜华身后一直到家一言不发。

姜华:到了,你上去吧!

王川憋红了脸:华子,我⋯

姜华面无表情:好了,上去吧!我回去了。

王川:华子,稍等一分钟。

两人站着看着马路对面厨窗里穿着夏装的塑料模特儿,像寂寞像孤独像海水一样侵袭过来一波又一波,不想承受又无力推开。

一分钟后一辆快车过来,王川:华子,我叫的,坐车回去安全点我放心。

姜华:谢了王哥!

看着快车的尾灯,王川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第二天,金柱开车拉着银铃和老娘回家,银铃:老板娘,啥时候去我们那儿玩两天哪?有自己种的茶有山鸡蛋樱桃也要下来了。

老板娘:叫姐,说好了叫姐,以后别叫老板娘啊!

银铃:霞姐!霞姐!下午我就得回来,我给你捎点啊!至于,多少呢那就看我哥的心意啦!

银铃回到家安顿好老娘,到院子里拿了梯子爬上爬下的折腾了一晌摘了几盒樱桃,又准备了几身换洗的衣服,还没出门,哥哥过来了:玲啊!你今晚别走了,一会儿亲家母要过来,说是商量一下孩子的婚事,她一个女人,我一个男的不方便,你作个陪吧!

银铃:行啊!这有什么商量的,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

金柱:刚才儿子说有变化,亲家母听说我要投资建厂,可能是不太高兴,怕我投资失败,想让我给儿子在市里买套房,房本上写上小两口的名字。

银铃想了想:好吧!反正我不说话,你们谈你们的,我负责端茶倒水好吧!

金柱:行,其实我说了也不算,到时候听人家的吧!

银铃站在院子里给小池打电话,让小池照顾一下杨少刚的晚饭和大小便。小池轻车熟路一点也不含糊就答应了。

小池给杨少刚买了晚饭:杨哥,没有炸鱼了,买的土豆炖排骨行吧?

杨少刚:行行,都一样!天天麻烦你就够不好意思的了,啥都行。

小池把病床升起来,给杨少刚喂饭,杨少刚:不用麻烦你,我一个手能吃饭。

小池:来吧!别客气了,你要不是病人我才不伺候你呢!我是心疼铃姐啊!我问你个问题,你真把酒戒了吗?

杨少刚:那肯定,你看我不像吗?我其实挺有毅力的,人啊就是没逼到那个份上,你自己把自己逼到那个份上说戒就戒了,心瘾占了一大半。人要是自己不主动,心里不愿意戒怎么都不成功。

小池:你这一点就比我家那个厉害一百倍,唉,前夫了,跟你以前一样,不说了,伤心。

杨少刚:另一点环境的影响也很大,我们村里的地被征了,家里都能分点钱,家里的房子再租出去,很多我这个年纪的人都不想干了,一个学一个吃哈(喝)嫖赌抽,我们村还没拆迁我就有体会了,我姑家那个村拆了,一家一户不算小产权房最少还能再分两套房,村里的年轻人中年人没有职业没有技术,特别是男人大钱不会挣,小钱还看不上,去干个保安吧还认为自己丢不起那个人。常年在村里晃,这才过了七八年还不到十年,有两个五十岁左右男邻居把家里的房子都赌输了,两家人现在都是租房住。我表弟是警察,他说本村一个邻村一个,两个年轻人的孩子都有毛病,老人不知道咋回事,还找算命的大师,其实是两个年轻人这几年一直吸D,我表弟抓过他们两次了。这几个人不熟但也算点头的交情,想想俺闺女,不能给闺女添麻烦哪!唉,已经添麻烦了。

小池听了很感动:杨哥,你能这样想是好事啊!银铃姐一定会很高兴。

杨少刚:唉,都怨自己呀!她跟了我这么些年一点也没享福,种菜卖菜采茶炒茶卖杏卖樱桃,她比我干的都多,两套院的房子都是她翻新的,人家都说离了婚会后悔,我当时一点也不信,离了婚多好晚上想哈酒就哈酒想就唱歌,愿意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孩子也不用自己管。真离了就知道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从小就跟我爹不对脾气,挨揍那是家长便饭,直到上了初中还打过我,我跟他一点都不亲,我恨他到现在心里也过不去,银铃虽说跟我离婚了,一直伺侯老头到走,我觉得那是应该的谁让她当初答应老头呢!现在想想,她是在替我还债。离了没多长时间我就后悔了,我想复婚可是她一直不同意。也有人给我介绍过两个对象,一个嫌我穷,一个刚见面就要求我以后拆迁了得给她儿子一套房,还得写上字据。当时银铃知道了一个劲的笑,她一笑我就知道她心里没我,复婚是没希望了,这次出事我知道更是不可能了。

小池:你别小人之心啊!你出了事都是人家铃姐跑前跑后的,除了她你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来过,我告诉你铃姐不会对这事有什么看法的。就是你过去伤人的心伤得太深了,想办法弥补吧!

杨少刚:不是弥补的事儿,她的心⋯唉,不说了,我想方便一下。小池,你扶我去卫生间吧!

小池:你呀!别不好意思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么大的个子我扶你去更累,你也不一定能站得住,来吧赶紧的。

小池掀开了被子,杨少刚把脸扭向一边不敢看小池的脸:老麻烦你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小池:说实话我是心疼铃姐,她跟我一样是个命不好的人,我们也叫同病相怜吧,她也不嫌弃我就成了朋友,我和铃姐一样盼着你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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