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说说有关稻子的那些事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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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老爸,说家里的稻子早就割好了。如今割稻子方便得很,收割机突突地开进田里,割、脱粒一气呵成,只需要多带几个袋子就好了。

这些年上班,自是没有见过收割机割稻子的实况,只能凭空想象一下。儿时,割稻子的记忆却是尤为深刻。

稻子快成熟的时候,父亲总要这块田里看看,那块田里瞅瞅,黄爪了,大半黄了,全黄了,亭子降的可以割了,东水坑的还要过几天。

确定要割的第一块田后,大清早,父亲背着巨大的戽。这是一种打稻子用的工具,类似一个超级大的盒子,四周和底部均是厚实宽阔的木板,顶部面是空的。因其大,老家方言又称王戽,不过说实话,我也是音译的,不知道正确的叫法。戽每一个方向的长度不到两米,却是很重,瘦弱的父亲背着戽,侧身走在细长的田埂上,脚步非常快。

吃罢早饭,一家人老老小小全部出动。父亲拖着板车,板车上放着许多蛇皮袋,以及镰刀、筛子,还有一大壶母亲泡的茶水。稍小些,我们便会坐在板车上,任凭爸爸拖着到田里。大些,母亲就不让了。

到田里了,母亲或者姐姐最先开始割。她们弓着腰,左手握着一棵稻子,右手持镰刀,使上劲,“欻”的一声,稻子应声而断。左手快速的往左移动,接着割第二棵第三棵,片刻一连割了七八棵。手握不下了,割在田埂上,开始第二行。母亲和姐姐挨着割,很快割了一大块空地儿。

父亲把戽扛进割出空地上放到,抱起放在田埂上的一摞稻子,双手稍加整理,紧握稻子的根部。站在戽角旁,举起稻子用力往戽板上一拍,邦的一声里,许多稻子掉落在戽底,父亲趁势抖上三两下。接着拍,接着抖,几个来回后,谷穗上已是没有稻子了。打好的稻秆一长溜地排在王戽的后方。

此时,我们年龄小的也要上场了。和母亲一样,弓着腰 ,左手握着稻子,右手持镰刀,用力一割,一大棵稻子只是断了几根。到底是力量跟不上,只好让镰刀在稻秆上来来回回,像是锯柴似的。好不容易才割倒了一棵,同样的方式割第二棵第三棵,因为手小,一次只能割上两三棵。

干不了一会儿,就腰酸背痛,加之天气炎热,稻子上的灰尘总是让自己全身痒。割不动了,蹲在稻禾下,拿着镰刀一下一下地砸着田土,要么就把杂草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小小的心里总是期盼着天黑的到来。

待到母亲发现,我负责的地方没有任何动静,一声吆喝,我又只得起身继续干活。不情不愿里,注意力也不集中了,一不小心,镰刀割上了左手小拇指,殷红的血往外冒,顿时大哭起来。哥哥见了,抓起一把泥土往我伤口上一按,凉丝丝。

负伤后,可以坐在王戽后那一长溜的稻草上。因太阳过于毒辣,母亲还会给我扎几个稻草束,立在我前面替我遮挡,躺着躺着,一会儿却是进入梦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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