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孕那日,被逐出了师门。
踏出师门的那一刻,来了有好几个男人争着要当我崽崽的爹。
有英俊潇洒的,有帅气多金的,有冠绝天下的,还有位高权重的。
半刻钟的思索之后,我准备牵起其中一人的手。
下一秒崽崽的爹提着剑杀出来,大喝一声:“你敢?”
【表面文弱小白脸私下黑心大魔王×看似弱不禁风的锋利温柔刀小师妹】
1
我怀了个崽,约莫两个月了。
师傅怒不可遏,罚我跪在祠堂:
“老夫养了十八年的小白菜,居然被拱了?”
“那只猪……那孟浪之徒是谁?”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是他老人家更气了,师傅拿着刀子,师娘拿着鞭子,随时准备冲出门宰了那人。
“师傅,都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他人的事。”我怯懦道。
师傅说我败坏门风,实乃师门之耻。
师娘说我家风不良,实乃家门不幸。
“师傅,小师妹虽然熟读门规,但也只是初犯,不碍事。”
“师娘,小师妹一向是最懂规矩,也不过是年轻,不懂事。”
……
几个师兄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求情”起来。
在众位师兄的极力“挽留”之下,我终于怀着我的崽崽被逐出师门。
大雪纷飞中,我孤身一人走出师门,风很大,我裹紧了披风思索去向。
2
还没走半步,一眨眼的时间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男人。
他们的出现似阳光般,晒在雪地里白茫茫一片,几乎闪花了我的眼。
有的丰神飘逸,气宇轩昂,似江湖人士。
有的锦衣端方,仪表不凡,似世家贵公子。
还有的贵不可言,似皇家位高权重之人。
行吧我承认,这些年我招惹的人不少。
但常年行走江湖,哪能不得罪人?
不过是得罪的人太多,被他们逮到机会来集体报仇而已。
还在我思索逃跑路线的时候,面前那个宝石蓝宽袖长衫的人俯身对我轻柔道:
“宝宝,咱不闹脾气了,跟我回去吧。”
之后身穿紫色华袍的男人一把推开那人,温柔地笑了笑:
“若若,他们都不懂你,你的孩子以后就是世子。”
“柿子?我还烂李子呢,若若,没事别听他们乱说,跟我走。”
还没等他说完,剩下的人又挤着上来,逼我做选择。
我傻眼了。
不是,这年头喜当爹是什么好事情吗?
3
眼看他们都争着将绿帽主动往头上扣,我忍不住了。
“等等等等——”我大喊了一声,制止了他们的话。
几个男人同时愣住了。
“给点时间我思考一下可以不?”我补充了一句。
但也只是安静了一刹,他们又慌忙地瞎担忧起来,不断哄我:
“若若莫恼,小心动了胎气。”
“对,有些事情可以路上慢慢思考。”
“府中置了你最喜欢的毛尖茶,不必着急。”
……
我被吵得有些烦了,用小公鸡点到谁就选谁的方法瞎选了一个。
就中间那个,穿着清淡蓝袍、雍容俊雅那个吧。
就在他们满眼期待下,我准备牵起其中一人的手的时候,一声怒喝传来:“你敢!”
我被吓得一抖,手缩了回去。
几人不满地往后看——
下一秒,一手握油纸伞的男人从后面走出,一袭狐裘大氅,眉眼上好似覆了层冰霜。
那道冷得出乎意料沙哑的声音含了怒意,暗暗威胁我:
“梁若若,你敢伸手试试看?”
4
我看清了来人,剑眉英挺,凤眼狭长,眼角微挑。
尤其是那双眼睛,衬着漫天的白雪,我想起了后院墙角那口古井,一不小心就引人沉溺其中。
怎么看,都不是个善茬。
我心一咯噔。
“若若,他是谁?”一人问我。
这……说来话长。
“他是我……死对头。”我声音越说越小,有点心虚。
听到死对头三个字,几人顿时警惕起来。
但来人微微颔首,轻松越过几人抬阶而上,拿油纸伞替我挡住了纷飞的大雪。
我低头看着被雪水染湿了的绣花鞋鞋尖,不敢直视那如潭般的目光。
现在的我满心只有一个悲催的想法——
完了,躲了这么久,还是被他找到了。
只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突如其来的一道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轰隆——
我背后的墙塌了。
对,就挺离谱的。
师门前的老墙有些年久失修,经大风大雨几百年,终于熬不住塌了。
更离谱的是,几个师兄从上头栽了个跟斗摔出来,灰头土脸地看着我。
5
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气氛十分的尴尬。
二师兄率先打破沉默,抬手朝我打招呼:
“嗨,小师妹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可好啊?”
我眼角抽了抽。
呸,这些个崽种。
半个时辰前,师傅在他们的怂恿下把我赶出了师门,他们还真敢来听墙角。
我从背后拿出了匕首,微笑道:
“承你吉言,目前还不赖,就是想给你们一人来一刀。”
大师兄顿时急了,“小师妹,肚里崽崽见不得这种血腥的东西,冷静冷静。”
但还是二师兄比较耿直,立马就开始给我“出谋划策”:
“若若,你再不济也不能选个最菜的吧。”
三师兄附和:“就是,你们看他这个文弱的小身板,能干几碗饭?”
大师兄点了点头:“一股书生气,还打伞,娘们唧唧的,小师妹你这烂桃花不行!”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堪比城里郡守徐大人的选妻现场。
等他们吵完了,我无奈地道:
“可是,他是崽崽他爹啊……”
说完后,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6
“你说面前这个文弱书生小白脸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
我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大师兄不敢置信:“救命,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周围几个师兄就差脸上写着:”梁若若眼睛不要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我再次弱弱地开口:“他真的就是,我保证,假一赔十。”
此时,白忆舟突然发话:“梁若若,你居然还想找十个男人?”
我:……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十个帅的。
“这位白公子,若若方才已经答应了跟我走了,请您不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一个蓝衫贵公子朝我上前一步,衣袂带起寒意,冷得我一哆嗦。
我认得他,南安侯府的小侯爷,年纪轻轻就被冠以奸佞之名,权势滔天。
但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拦了下来。
“弱女子?”白忆舟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慢条斯理回答:“小侯爷,如果你对她足够了解的话,就不会说出这个词。”
我又羞又气,但还是极力忍着:
“我怎么了我?我手无缚鸡之力,冷风一吹就倒……”
他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你说的话自己信吗?良心不会痛吗?”
行,我闭嘴。
“谁弄塌的墙,你们几个败家玩意!”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师傅闪现似的站在了眼前。
这回我是真怕了,师傅的戒尺打起手心能疼好几日。
上回我把他老人家的牡丹拔了去簪花,他罚了我一顿板子,右手疼得没法拿筷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们把红烧鸡腿全夹走。
师傅一出来,师兄们个个鲤鱼打挺站直了。
他们看着前院塌成渣的墙,心虚得面面相觑。
“师傅,这不关我的事,别扣零花钱,我现在就走。”
我一慌张,拿起包袱就想跑路。
但没想到手太滑,包袱也没系紧实,哗啦一声,里面掉出一堆金元宝。
金灿灿的元宝滚落在雪地上,宛如我的秘密被大大咧咧公之于众。
几个师兄恍然大悟,“小师妹,你也藏私房钱呀!”
7
师傅冷下来的脸色彻底黑了。
白忆舟此时也终于想起他是个男人,兀自往我身前一站,鞠躬一拜:
“伯父,未曾递拜帖就上门叨扰,望您不要介意。”
分明还是个少年郎,气度却已经超然卓绝。
但他帅不过三秒。
师傅听说我肚子里的崽是他的,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掌:
“混账!别喊我伯父,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鲜血沿着白忆舟的嘴角流下,他捂着胸口,抬手用拇指擦去。
这一掌师傅大概也收了力道,不然面前的人不死也重伤。
我连忙上去扶着白忆舟,“师傅!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爹吧。”
师傅也是气头上了,“只要你想,怎么没有?”
随后他老人家一指后面的几个男人和我的师兄们,“你喜欢哪一个,尽管挑去。外人都不喜欢的话,咱们门派下还有几个歪瓜裂枣,刚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歪瓜裂枣”们哀怨地看了师傅一眼。
不是,这合理吗?
白忆舟突然握了我的手,手凉得跟冰块似的,坚定报上家门:
“在下玉琼门白忆舟,家师乃玉琼掌门。”
此话一出,我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早知道火速把他带走好了。
师傅的脸更黑了,比锅底还要黑百倍。
主要是,我们两家是世仇。
我们阳景派是江湖上唯一一个祖传功夫传男不传女的门派,门派里也全是师兄,江湖人称舞大刀的和尚庙。
而白忆舟所在的玉琼门恰好相反,他们家的本领也是只传女子,江湖人称耍长鞭里的尼姑庵。
而现在——
和尚庙里唯一的师妹跟尼姑庵里唯一的师兄在一起了,阴差阳错还多了个崽。
而这两门派见面就打架,就差立个碑老死不相往来。
这婚事怎么想都不会是一段佳话。
师傅他老人家怕不是会发疯。
8
“造孽啊!”
果不其然,师傅暴走了。
他指着我:“梁若若,你滚进去,等老夫把这猪……呸,把这孟浪之徒打个半死!”
话音未落,师傅的刀子就已经起手,沐着飘零而下的大雪奔腾而来。
白忆舟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几步间他已经飞身而出。
不是我说,他那个苍白的脸色,实在让人担心。
师傅老人家宝刀速度如旧,我甚至已经看不清武器,只留下两道虚幻不真的残影,伴随飞溅的冰雪碎屑纠缠一起。
我急了,大喊一声:“师傅饶命!徒儿的私房钱都给您修墙行不?”
师傅动作没停。
我一咬牙,“顺道把院子前的几堵墙都推了重建!”
师傅动作一顿,刀子一收,“成交,别反悔。”
我:……
他老人家答应得这样爽快,很难不让我怀疑点什么。
眼看着雪地里的金元宝全部被充公,我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并且开始了不断的后悔。
后悔程度堪比睡了白忆舟那一晚。
师傅大手一挥,对着后面的几个男人道:
“各位请回吧,小女顽劣,琐碎的家事让各位看笑话了。”
但那小侯爷还不死心,追问一句:“荀老,出山和秘籍一事……”
师傅回头,给了他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小侯爷立马缄口不言,只是不甘心地一挥手,带着属下离去。
“随赫,去通知玉琼掌门,她的大弟子在我手上,有种明天来领人。”
师傅吩咐了大师兄一声,之后拿着我的钱走了。
鉴于此事上升到了门派之间的斗争,我就不得不先留着。
按照惯例,我被关小黑屋了。
而受了伤的白忆舟也被丢了进来,此刻正打坐闭目养神。
二师兄怕我饿着,背着师傅给我送了热腾腾的晚饭。
我把一只鸡腿在白忆舟面前晃了晃,但他理都不理我。
认真打量了一下他,上挑的丹凤眼中藏着淡淡的倦怠,鼻梁高挺,俊中带了点攻击性。
我说过了,他不是个善茬。
见白忆舟不理我,我就伸手想揪他乱了的发丝。
手还没伸过去,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梁若若,我只是睡了,不是死了。”
我冷哼一声,收回手:“承认吧,你想劈我很久了。”
他点了点头,于是拿起了刀。
我慌了,“但孩子是无辜的。”
手起刀落,他劈了我的大鸡腿子。
9
可恶啊……
浪费粮食,这个男人迟早遭天谴。
我把破旧的窗户合紧实了,防止半夜的大风夹雪飘进来,眼看不远处的白忆舟打坐时依旧背脊挺得笔直,我一时也想不到说什么。
闹了一天,我疲惫不堪。
本来只是想闭眼小憩一下,谁知道一闭眼,汹涌的困意马上就灌上来了。
昏昏欲睡之际,我感受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带起一点凉气。
抬起半个眼皮子一看,是白忆舟。
他揽住我的肩膀,一道巧力就把我带入他的怀里。
懒得反抗,我只是感受着两人身体严丝合缝的贴紧,将头窝入他颈侧的时候,还有温暖的气流涌动,舒缓了冬天自带的凉意。
其实他的手也是凉的,脸色也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你受伤了?”我问。
“没。”他搂住我的腰,恰好能避开我的目光。
说得很轻描淡写,就连撒谎都毫无波澜。
我埋汰了他一句:“疼就出声,别死在我这儿了,你死了我改嫁。”
白忆舟搂着我的手明显一紧。
与此同时,我脑海里立马开始反思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还没想明白,白忆舟就来了一句:
“嗯,你嫁给我了。”
我懵了,白忆舟还真是个抓重点的小能手。
几句话下来我顿时困意消散无踪,我一把推开他。
“滚,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这话是师兄们教我的。
他们说男人都没什么好东西,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算好人。
那时候我还纳闷,怎么会有人说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呢
但后来一看,确实也是。
我们这个门派,向来毁誉参半。
平日里就专门做一些“中间人”的勾当,哪家人都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心斗角事,特别是各个贵族,有些他们明面上不适合做的事情都是我们解决。
无形中,也掌握了不少各家的把柄。
这些也是我们无奈之下的保命武器。
对家的玉琼则不一样,她们只招收世家贵女,培养的都是未来的皇妃或诰命夫人。
她们谈吐佳,识大体,懂权势,知道如何讨人喜欢。
这也变相地,将她们的势力入侵到朝堂之中。
想到这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会不会白忆舟的身份也不简单……
“问你个问题。”我认真看着白忆舟,“你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他只是一笑,语气有点轻佻:“巧合吧。”
“那你到底是不是受伤了?”我指着他。
白忆舟看了我一眼,“没。”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是别瞒着我,不然我就——”
他偏过头看我,“就怎么?”
完了,那些威胁恶毒连带着诅咒人族谱的词居然一个都想不到。
我别扭了一会才开口:“我就会担心。”
10
他抿了抿唇,之后果断伸手将我往他跟前一带,“确实是有点疼。”
鬼使神差地,我扣住他的手腕,把头主动靠近了他的颈窝。
我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的线条在一瞬间绷紧了。
“别闹,先睡吧。”
他僵硬地抬起手,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往他怀里钻了钻,试图汲取一点他仅剩的温度。
突然觉得我们就像两个都是孤独寒冷却依旧依偎取暖的人。
迷迷糊糊间,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子。
明明是寒冬腊月,我却浑身燥热地走在无尽头的砖红墙壁旁,手心发汗,摸到红砖的指尖都被染成了赤红色。
此时没有雪,只有漫天流动的夕阳中,我遇到了白忆舟。
那幅画面好像就是——
饱和的晚霞,自由流动的风,还有……格格不入的冰碴子。
我恍惚走上去,想朝他说点什么。
“若若。”
他先开口。
四目相对之间,我看得见他的耳尖有点发红,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
不容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下身,亲了亲我的唇角。
我眼前是他放大了无数遍的脸,如果不是看得清他神情平和,都要以为我在轻薄他。
像那日一样,我抱着他的手臂傻笑,对他说: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微微勾唇,他拂我脸的手缓缓下移。
一直移到我的脖颈处……
脖颈一凉的死亡威胁我可太熟悉了,顿时大吼:
“白忆舟你个混账敢对我动手?”
真正一睁眼,哪有什么白忆舟!
我被吓得浑身冷汗,睁开眼睛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活着,还躺在我自己的房间。
这一觉我睡得不踏实,胸闷气短头晕发虚,就像是被肚子里那团小家伙闹得不安生。
而且又梦到了那天的糊涂事,当事人很后悔,真的悔得肠子肝子腰子都青了。
常青树都没我青那种。
11
外面很热闹,人声鼎沸,敲锣打鼓。
随手拿了块糕点推门走出,二师兄已经在凑热闹了。
前厅无端多了很多人,礼物箱子一茬又一茬地往院子里抬。
我们这个破败且没修好的墙衬着精致包装的礼箱,莫名有种穷人家攀上暴发户的既视感。
“大师兄呢?”我也凑近一看。
二师兄一听是我,头也不回地回答:“下山查你肚子里崽崽他爹去了。”
我心里一惊,“查白忆舟干什么?”
二师兄脸色凝重,“人家来提亲了,师娘不可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提亲?
我傻了,咬的一口糕点都忘了吞下去。
二师兄迷惑地看着我:“怎么了?山药糕在嘴里打你了?”
我:……
算了,我的师兄们都是脑回路很特别的人。
都是些能念出“国破山河在,家和万事兴”的神人。
只见玉琼掌门走进前厅,看她年纪约莫三旬,保养得宜,身材凹凸有致,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而白忆舟,此刻也站在前廊,夹在两个长辈之间。
只他独自立在廊下,如斯风姿毓秀,像周身镀了层光彩。
玉琼掌门一开口,笑意就没按捺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哟,原来我的好徒儿在你们这呢,听闻还有了孩子。”
“忆舟,师父这次帮你把聘礼也带来了,还不快给未来亲家行个礼?”
我以为白忆舟会不当回事,毕竟昨晚刚刚开完这个玩笑。
但他居然上前了,还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
二师兄指了指他,“若若你看我没说错吧,他肯定是来提亲的。”
无端的,我觉得师傅可能会再给他一巴掌。
“他?”师傅气得不轻,胡子一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别把若若拖进你们那些肮脏算计之中。”
师娘叹气,也走出来发话了: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只希望若若的婚事是纯粹的,不掺杂太多的利益。”
玉琼掌门敛起了笑意,“什么算计什么利益?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荀老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就不脏了吗?”
我师傅早些年……
据说早些年前朝横征暴敛,国君昏聩无能,各地势力频频暴起。
乱世之中,师傅也曾参与过皇位斗争,虽说成功将至今的小皇帝扶上位,过程中却因血流成河,白骨横亘。
权势更替,王朝博弈,一直轮回,从无休止。
师傅意识到这个事实,就带着师兄们抽身隐退,他老人家至今不问这个腥风血雨而又诡谲多变的局势。
昨天来的几个男人,看似柔情蜜意,满嘴甜言蜜语。
但现实就是,他们只是图我师傅和师兄们手里的把柄。
也对,我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也无数次想把手中的匕首往他们的脖子上一抹。
此时玉琼掌门转身调侃似的看向白忆舟:
“闭关到一半的强制停下,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一边捂着严重内伤一边找人,半个月了,很威风是吧?”
但白忆舟正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落了灰的袖子也不知道去掸。
玉琼掌门又开口了:“孩子的事情,交给时间就好了。”
他突然接话:“师父,别说交给时间了,时间可能不会收拾这个烂摊子。”
“哦?”前厅几个长辈突然看向他。
“孩子不能留下。”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