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注定要直视自己的灵魂和命运,起点并不是由自己决定,但终点必然是。
科技时代刚刚起步初期,那年爆发了大洪水。在命运的安排和洪水的冲刷下。我便以独子的身份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城市里。有可能伴随着我的啼哭声,我的父亲母亲便感受到了生命传承的真正意义。依稀记得别人口中的讲述,当时我出生之时,亲人都在激动,我的父母二人眼睛通红,泪水还在眼珠里面打转。在那个年代,大部分孩子出生的方式应该都是顺产,医生也嘱咐过我的父母,这个孩子顺产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只能刨妇产。万幸的是,我顺利的出生索性还算健康,重达七斤六两真是个天生的胖孩子。
我出生没多久,父亲因家庭的矛盾关系,便选择去外地打工。而母亲显然也不愿意听从我外婆的劝告和废话连篇。没几天,便带着我回到了我父亲的故乡——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我母亲是城里人,而父亲是个被命运循环反复捉弄的农村人。在当时的那个年代真的不晓得为什么我的父母可以走到一起,这件事情是我现在也弄不明白的,因为我深刻地知道,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爱情的存在。而且我父亲与我外婆的关系也十分僵硬。而后也曾大大出手过,那便都是后话了。
在母亲抱着我回到父亲的老家后,我的起点便在这里埋下了伏笔,或许有可能我的起点早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在选择了那家名为光明的妇产医院时,好像就早已决定了。
我几十年的岁月生活,便从那个几千人口的小山村开始了。
时间是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玄奥又难为控制的东西,它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总是流逝的飞快。我刚刚记事儿的时候,记得我开始在住的小镇里面开始我人生最初步的学习生涯,在那里上起了小学,每天早上背起书包独自一人走着一遍一遍那条熟悉又陌生的通往学校的小路。虽然走过了无数次,但是哪怕现在让我回忆起来,我也记不得道路两旁的商铺和店面。只记得那是一条顺畅且笔直的白的发灰的水泥路,有可能我当时上学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吧,小小的年纪就可能已经有了心事吧。
我想按照时间的顺序来记录一下我的前半生,所以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大部分事情都是在酒桌上,酒过半晌后,父亲向我用着醉醺醺的语气讲述着我小时候让他骄傲的事情,我曾思考过,我不优秀,不聪明,不是天才甚至还略带一些叛逆,但有可能我一直都是我父母眼中的骄傲吧。可惜小时候我不懂这些,甚至从自己的内心出发我是有些讨厌和反感我的父亲和母亲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事物看法的慢慢改变和成长,我才知道,我心中最坚毅的身影是父亲像是直直耸立的山岗,而最温柔的守护便是母亲如那潺潺的流水。
在我还住在小村子里的时候,我还不记事。但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事情便是从我父亲口中听来,我冒着大雪去买灯泡的故事。那时候我才五岁半,那天深夜,父亲在和几个朋友在屋子里面喝酒聊天,母亲也在桌上吃饭。而我在外屋玩,当时的自己应该是蛮有灵性的小孩。我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一管注射器,我便用它抽了水,然后用力地推出去呲着外屋的灯管,当水触碰到等灯管时会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还伴随着淡淡的青烟,我便乐此不疲的一遍又一遍的用注射器攻击着灯管怪物,突然“啪”的一声,降临在屋子里面的便是黑暗。
里屋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叫喊声“停电了,还是他娘咋了?”父亲找到蜡烛点燃,然后走出屋子来看我,便发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笑骂到:“你个倒霉孩子,赶紧去买灯泡。”便顺手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给我,我但是应该是蛮害怕挨打的接过钱,便一溜烟的跑出门去。有可能是父亲在喝酒从而并没有降怒到我,父亲应该是拿着蜡烛,回了屋子继续喝酒。
而我在寒冬季节,穿着小棉袄。走在乌漆嘛黑的夜路上,心里只想着自己闯大祸了,赶紧去买到灯泡回家,说不定还可以免去一顿胖揍。当时地上有着积雪,路很滑加上天色已晚,小路上也是凹凸不平。有可能这种种的情况都表明一个问题了我要出事了。走到了村口的小卖铺,总算是有了一丝亮光。我拿出两块钱,问那叔叔给我来个灯泡。他收了钱还找了我五毛,把灯泡放在了我的手里,还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问我父亲在干嘛?我并没有回答,因为我很焦急,拿到了灯泡我便飞奔着回家。
巧的是,走回到那条小路上的时候,我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了,灯泡也脱手而出,卡拉,灯泡碎了,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看着月光照射在破碎的玻璃上反映着丝丝点点的亮光。我的小脸那时应该煞白一片,我折返过头再次跑回小商店,边哭边叫:“快再给我拿个灯泡,明天我让我爸把钱给你送过来,呜呜呜。”当时商店的叔叔看着我的脸满脸惊恐,有点措手不及的样子。他赶忙又掏了一个灯泡放在我手上,我接到了便疯狂冲了出去,只听他在喊叫:“你别跑了,等你爸过来你别走。”他的话音还未落我已经跑出了一条马路。后来的事情是从我父亲口里得知的,他喝酒喝地畅快,突然来了电话铃铃铃。父亲接起电话,是小商店的叔叔。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快,你儿子出事儿了,不知道咋了,满脸是血,我没拦住他,他跑了。”父亲说他当时衣服都没来的及穿,喊了一声“卧槽”便急冲冲的到通往商店的路上找我,他说我那个时候手握灯泡举的老高,躺在转弯的路口的雪堆上,口里还喃喃的念叨着灯泡灯泡,血染红了一半的雪堆,血的源头便是我的额头,父亲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抱着我便往村子里的诊所跑去。
后来我才知道,我把灯泡打破了,灯泡的玻璃碎片扎进了我的额头,也是运气好也是命大。没有扎到眼睛里,最后缝了两针,我父亲哭笑不得,只有他知道,他要晚一点找到我的话,有可能他就没有儿子了。在那以后,我每次自己一个人从家出门,他都会让我带上手电筒。我当时昏迷了,并不知道父亲抱着我跑的时候有多温暖,但这个事情从父亲嘴里听了很多次,也出现了很多版本。慢慢地在我想象之中,父亲在雪天雪地里光着膀子抱着我飞奔的样子,成为我了心中最可靠的背影。
时间飞逝,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和想法,当然这大多数都是受到我周围人的影响和环境的变化所产生的感觉和自我意识。那时候我还在镇子里面上学前班,小时候我父亲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的命格很大,能出生不易。如果身体健全的话,不是个天才就是个傻子,父亲多次和我讲过这老人对他说的话,我从未当真,因为后来我才发现我不是一个笨蛋更不是一个天才,因为见过天才,也看过笨蛋。我觉得我只是善于观察,善于模仿。在学前班的时候,我的成绩十分优异,毕竟小镇子里面学的内容也非常简单,无非是数学加减法,语文的笔画,英文的ABCD,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子不过分叛逆又带有着对老师和家长的畏惧,那么这些东西对一个小朋友来说确实是简单又容易的,可惜那时候我还不懂,我还真以为自己举世无双,所向披靡。这种养尊处优的心理导致我后来去城市里上小学的时候差点没经受住生活对我的第一次恶狠狠的打击。
在小镇里面是我人生中有段时间认为最为是自己的时候,没有攀比,没有仇恨。那个时候我的人生观,世界观还未真正意义上的建立,让我前进的是我的好奇和我冒险探索的欲望,是本我。没有现在著如此多的压力,责任,背负,我曾冥思过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开始认为自由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慢慢发现真正的自由是不想做便不去做。小的时候那时候不算是自由,但那属于一种冥冥中的状态,在不断自责不断纠结中开始第一次欺骗家长,在谎言中获得奖励,在谄媚和劳动下逃离罪责。这种纠缠离错的感觉让我开始了解了这个世界,慢慢地忘了本心,人类的很多行为,都是开始了第一次无论善恶,便有了无数次的善恶。
在小镇里面上学前班的人差不多有二十几个,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人是一个小男孩儿,因为他各科总是满分,我也最喜欢和他在一起玩,给他一个代号就叫小福贵。小福贵长得又白又嫩,两个眼睛非常大,睫毛非常长,要不是一头短寸,大家都会把他当成一个女孩子来看待。他最特殊的地方就是他很干净,不像我们这些淘气的男孩子,打滚翻墙,跑来跑去浑身都沾满灰尘和汗水。最开始我对他非常不友善,有可能小时候我的劣性根就早早表现出来了,因为有几次考试他都是和我并列第一,我觉得我无上的地位收到了威胁,小时候真的不太懂那些,只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了,首先来临的不是危机感而是恐惧,现在细想想还真是蛮可爱的孩子,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没有遮盖没有隐藏。
后来了解到小福贵家里是从大城市搬来的小镇,我从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因为我经常去他家里的缘故,我总能碰见他的母亲,那是我在小镇子里面见过认为最为有气质的女性,当然我那时根本不懂何为气质,他母亲带给人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别的同学母亲那里对比从而得到的。相比之下,因为我们地处东北的原因,村镇里的妇女嗓门又大,又粗鲁,而且都是很勤劳的务农工作者,基本上都会带上套袖满身都是灰尘。我并不厌恶这样,我觉得她们都是活在真实的世界里,生活在给予磨难,她们用了一种反机制的保护方法将自己武装了,武装带来的结果就是融入了粗俗且不堪的社会。本来温柔的女性被俗世被农村的农活被生活给压垮变成了现在的悍妇的形象,我对她们并不讨厌也不畏惧,以后来的眼光来看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同情,因为都是被命运左右的人,谁又能道出其中的五味杂陈呢。而小福贵的母亲不一样,一点都不接地气儿。她不像是生活在村镇里的人,我印象里她总是穿着白纱的长裙,看起来像是来我们村镇旅游和观光的。她也不带套袖,身上也没有灰尘,而且还总是带着一丝清香,我知道那只是沐浴露的味道。虽然在我们村镇沐浴露可能不是奢侈品,但是大家基本上都会不约而同地选择更加廉价的香皂和肥皂。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小福贵白白嫩嫩是沐浴露所赐。
和我的家里一样,我很少见到我父亲,因为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小福贵也是如此,但听说小福贵的父亲很有钱,是福贵的母亲受不了了才选择逃离到乡下,但这都是那群悍妇嘴里瞎传的八卦具体的真相谁也不知道,因为他的母亲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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