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在空中飘扬，老头更有力量

      2016年某首富在公司年会上煞有介事地唱起了崔健的《假行僧》。虽然有人说是假唱，可是由此可见崔健对于几代人的影响就不用说了。

      对于崔健的各种分析，就轮不到我了。从1986年开始，对于崔健现象的各种解析和著作铺天盖地。崔健和他的作品，已经不仅是音乐领域内的事情了，也超越了文化领域的范畴。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对崔健的解读。其受到追捧的狂热程度，不是今天00后能够想象的。北大曾经把他的歌词和金庸的小说都选入了课本。

      崔健音乐中标志性的小号、刘元的唢呐萨克斯、王勇的古筝、仨儿的鼓以及五角星帽子、那块红布，是我脑海中抹不去的印记。记得当时看一篇评论说，在中国传统民乐中温文尔雅的古筝在崔健的音乐中变成了铿锵有力的行军号角。我忘不了《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MV开篇，中国传统石狮府门缓缓打开后，王勇迎风飘扬的乱发、上下翻飞的手指和铮铮有力的古筝声，古筝化身利剑刺破了重重雾霾。无论是崔健的歌词还是mv的画面，都被刻意地指向了也许仿佛好像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隐秘。

      从1986年到1990年，虽然摇滚乐在地下如火如荼，可是在地面上仍然是只有崔健独撑大旗扛着中国摇滚乐前进。虽然1990年现代音乐会也被视为一个里程碑的节点，也被视为继崔健1986年亮相之后的中国摇滚乐又一次的集体性亮相。可是对于普通听众的我来说，1990年现代音乐会本身对于我没什么影响，我要到1992年才听到唐朝的小样。倒是音乐会的一个副产品，造成了比音乐会本身更广泛的影响，称为1986年崔健之后中国摇滚乐第二个史诗级具象的出现。1990年现代音乐会直接刺激和催生了当时未被邀请而只能在台下当观众的黑豹乐队。受此刺激，音乐会后直接诞生了中国摇滚乐销量最高的摇滚乐队和中国摇滚乐的传奇人物——窦唯。继崔健之后，对中国影响最大的就是窦唯时期的黑豹乐队，也是中国摇滚乐在崔健之后又一次震撼性地进入公众的视野。

      还是说崔健。有人叫他老崔，在很久以前就这么叫了。我们老了，崔健也真的老了。可是他一直在出专辑。最近出的专辑叫《光冻》。很不好意思，我很少听《红旗下的蛋》之后的崔健专辑了，甚至没有《谁是崔健》这张翻唱专辑听得多，尽管我也还有买实体CD，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听《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解决》《红旗下的蛋》这三张专辑时的感觉了。这三张专辑我至今仍然在听，每次听依然觉得充满力量和斗志，依然觉得崔健很牛逼，依然觉得这是中国最好的三张摇滚乐专辑。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崔健之后的专辑中再也找不到这些感觉了。难道是因为听那三张专辑时我们资讯还很匮乏所以可听的东西比较少所以特别容易印象深刻吗？还是因为当时我们都还很热血都还很简单吗？我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崔健从没有停下过他的脚步，无论是被质疑被误读被曲解被娱乐被消费，他一直在探索他的音乐。只是我们再也跟不上了……

      一直都有听说，崔健在某某酒吧某某俱乐部听到某支乐队的演出后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之类的传闻。直到前几年在某选秀节目中看到他喝着酒，不遗余力地向电视机前的观众推介他心目中中国目前最具代表性的、他喜欢的摇滚乐队。尽管介绍一个给毙一个。但是这时候我觉得，崔健真的像“中国摇滚教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