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曾说:“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强大!”
01.离开和开启
2016年11月30日,长春依旧是晴空万里中伴随着让人无法思考的大风。但这一天于我而言极为特别,因为这天夜里我将会乘坐一趟开往北京的火车,渐而开启我的北漂生活。真的要和这座生活了四年的城市阔别了,以往的嫌弃反而被即将来临的未知所冲淡。
一夜无深眠,我和同行的同学下了火车,站在北京火车站的出口,身体的疲惫丝毫没有影响我们心底的雀跃。我们拿出了手机打算到之前看好的青旅落脚,青旅位于西城区的一个胡同内,环境尚可。我们住的是四人间,上下铺两张床。可能并不是旅游旺季,屋里并没有人,我们便放松了许多。安顿好以后,我们便带着好奇开始探索周围。
02.第一顿午饭
因为和我同行的同学小夏是回族人,所以我们就选择了离我们很近的牛肉拉面店当做了午饭。她点了面,而我点了烤馕,因为烤馕只要六块钱,是菜单上最便宜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这样,不会选择最喜欢的,只会选择便宜的。一方面是我觉得食物现阶段没有那么重要,裹腹即可;另一方面是我觉得自己还没有挣钱,用父母的钱能少花就少花,可以把父母给的盘缠攒着,花在刀刃上,反正在北京的生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会结束的。
一顿午饭,我都会斟酌良久,可见那时的我多么的没有安全感。小夏以及很多朋友都认为那时的我其实就是小气,对自己不够好,我当然不会矢口否认,只会一笑带过。吃完饭,我们顺着路走,主道两旁间隔着有别的胡同,有商店。
03.初印象
北京正值初冬,我们又没有带很多衣物,便决定买一件棉袄。在一家外贸店,我买了一件米白色中长款棉袄,150块钱,让我觉得在北京买衣服并不贵。我并不在意牌子,我在意的是这个冬天至少不会冻着了。
逛完我们回到青旅已经将近八点了,洗漱完,交谈会各自的心情,很快我们便睡着了。许是一天的舟车劳顿,让我们有了一个无比酣畅的夜晚。那是我在北京的第一个夜晚,也是我对未来最为憧憬的时段。
04.第一次面试
第二天,我们醒的很早,因为我们都有一场面试。在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下,我提早一个小时左右到达了面试地点。因为是电视台,不能随意进出,得有人凭证件接我才能进去。我便在电视台门口傻等了一会,后来后知后觉,想起了打电话,便打了一通电话给通知我面试的人。他们刚好在吃午饭,让我再等等,我便在门口踢着石子,无聊的等待着。看着大门口进进出出的车辆和来往匆忙的人群,我越发地向往想和他们一起工作。
“你是来面试的吗?”一位大哥的询问让我结束了一个小时的等待。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回报,正如并不是所有的等待都能给你满意的答案。
这次的面试方式是群面,一共四个人。我和一个男生先到的,被刚刚接我的大哥领进了一间会议室。会议室的旁边在开定期的党政学习交流会。我和男生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隔壁若有似无的声音,好像能从中获取什么似的。不一会儿,另两个女生也结伴赶到了,说是堵车所以吃到了一会,她们的神色很放松,让人见了就会心生欢喜。
我们的面试开始了,面试官是一位举止优雅,谈吐温婉的女士,年纪30岁左右。她先是对刚刚迟到的两个女生,提出了迟到在以后的工作中是决不允许出现的。我心下一松,难道我们就快可以上班了吗?其实不然,她紧接着便告知我们有一份卷子需要我们书写,也提前通知我们带黑色签字笔了。许是过于紧张,一份考卷被我答的是乱七八槽,犹如我的面试结果。
以前在学校参加的各种面试,我几乎都是走到最后的那一个。但这场面试让我清醒地觉察到了,职场和学校完全不一样。这一次没有做好充足准备的我成为了第一个被踢出局的人。
那位面试官看了我们的答卷后,便说到:“这份考卷已经大致能看出你们的功底了,你们的成绩已经在我手上了,我们这次招聘机会的确很难得,但并不是你们在北京唯一的选择,就算错失了也没什么……”我还沉浸在刚刚答的乱七八糟的试题里,想着她马上要是问我们思路该如何作答。她突然Q了我一下,示意让我先行离开,她要对剩下三个人进行深层次面试。我立马弹了起来,僵硬地告别,她依旧微笑着道:“加个微信,我们这儿随时欢迎优秀的人,以后等你准备地更充分了,随时欢迎你再来。”这是我经历过的最体面的拒绝了。大城市的人果然有谋略,既指出了我面试的失误,又给了我恰到好处的希望。其他三个人目送我走出了那道门,我也在浑浑噩噩中结束了在北京的第一场面试。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此后我常常会想如果那天我做好了功课再去面试,是否就会走到最后,在那位优雅女士的带领下,开启一段不一样的职场生涯。想归想,找工作的任务还在继续。来之前我认为自己多半能获得这份工作机会,当结果出乎意料时,我只能不断地反思自己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猝不及防。
05.群租房里的会和
小夏的面试很顺利,公司已经通知她下周去实习了。我和她说了我的面试,她安慰我没关系,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还和我说她和比我们早到北京的舍友联系上了,几经协商同意我们过去找她,一起住,毕竟住在青旅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天,我们便在小夏舍友岳岳的指向下,找到了她居住的地方。我俩第一次敲门,无人应答。当我们站在屋子里面,看到用布帘隔起来的一间间屋子的时候,恍然明白什么是群租房。之前岳岳只是说,她和同乡阿怡也是我们的同学合租在一起,而且房租很便宜。并没有想到,精致的小区里竟然会有这种用布帘隔起来,一动全能听见的拥挤的群租屋。
她俩住的是客厅间,不大的客厅里摆放着四张床,上下铺,能住八个人。最重要的是都住满了,所以我和小夏要住到别的屋。客厅间算四床间,上铺750块钱/月,下铺800块钱/月。掀开布帘往前走,左边有一个次卧是三床间,价格按上下铺依次上调50块钱/月。再往前斜右方有一个主卧是四床,上铺850块钱/月,下铺900块钱/月。次卧和主卧与客厅间的区别是隔音、有门,次卧和主卧的区别是大小空间。
我和小夏想住一起方便有个照应,眼下只有次卧里有两个空屋,一个上铺,一个下铺。小夏觉得下铺方便选了下铺,而我觉得上铺不会掉别人床单的灰尘便住了上铺,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上铺虽然不会掉别人的灰尘但会落灰且坐立不便。
群租房的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虽然会有诸多不便,但一想到有三个姑娘和我作伴,便觉得和大学生活没什么区别。铺上干净的床单,便开始收拾行李,由于空间不大,箱子里的东西不能全部拿出,取部分日常必须品放在了床尾。
我在北京第一个意义上的“家”就这样诞生了。我们四个人颠沛流离的群租生活也就这样展开了。
06.第二次面试
岳岳和阿怡比我和小夏早来一个多月,所以已经有了实习工作。阿怡在一家外包公司做纪录片的导演助理,听着不错,可没有工资。除非能做出一条片子,她还在努力。岳岳的实习算我们中间最好的了,不仅工资尚可,平台也很高。她是在优酷的一个网综节目组做导演助理。
大概是受她的影响,我也投了优酷的一个音乐节目的编导助理。很快便通知我下周去面试了。
正好中间空了一个周末,这次我想着一定要好好复习一些知识。一大早我便去了离我们最近的首都图书馆,准备好好整理一下。我把那段时间上映的电影、电视剧及综艺都了解了一下,也大概有了自己的思路。想着能和面试官好好谈谈我的见解了。但周一一到那儿,我看着满屋子和音乐有关的元素。我突然觉得自己研究错了方向,我应该恶补的是音乐。国内音乐我还能应付一些,但国外我真的没太了解过。我对国外音乐及歌手的了解只停留在初中时那几个比较红的组合了。
有时候有些事就是怕啥来啥,你越想逃避越能让你迎面碰上。面试官行色匆忙地过来以后,开口就问:“我最喜欢的歌手是谁,为什么喜欢?”我如实的简答了:“刘若英,因为她的嗓音让我觉得很舒服。”多么致命的回答,那时候的我浑然不觉。
面试官听完我的话便笑了,“你这么年轻怎么喜欢这么老的歌手啊。那你再说说你对国外的音乐有什么了解,最喜欢哪个国家的歌手或组合,为什么?”我立马就不知道如何作答了,维持着僵硬的笑容。“BigBang我了解过,其他的,嗯……”停了好久,面试官把招待我的小姐姐叫进来,好像说了什么“越找质量越差”之类的话,便关门离开了。小姐姐立马恢复微笑,边领我出去边让我回去等通知。
这类语言我这个小菜鸟还是能听懂的,等通知就是没戏的意思。就这样,我的第二次面试也结束了。虽然两次面试我失败的都很彻底,但我内心还是认为只是不凑巧,再准备准备,我一定能找到合适我的工作。
07.焦头烂额加未知
工作还在找着,与此同时,带我毕业论文的导师也在催促着让我立项撰写。每天就算什么也不干,还是感觉自己很累,因为大脑在不停地运转着。实习和论文两座小山让刚到北京一周左右的我,感觉自己的未来开始变得灰蒙蒙的。面试的不顺让我开始质疑自己,论文的不知如何下笔,让我甚至懂了花钱找人代写的念头。
而她们三个都已经在各自的实习岗位上有了各自体验。我们每天总有一个时间段会凑到一起,谈谈各自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着,火锅底料煮面和韭菜速冻饺子成了我那段时间赖以生存的主食。
什么时候能找到实习,开展自己的抱负?什么时候能把论文写完,不影响毕业?我要在这个群租房里住多久?这些舍友怎么这么千奇百怪?巨大的未知如影般包裹着我,我将如何去协调和适应?明天继续追忆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