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场:翼王悲剧地,红军胜利场

强渡大渡河

车行4个多小时,从成都直抵雅安石棉县的安顺场。

之前,往川西走,我最远到过雅安。但是,从党史学习中,我早就晓得安顺场,晓得这里是“翼王悲剧地,红军胜利场”。

安顺场,大渡河上的一个渡口。在前后70多年里,在这处穷乡僻壤,在这块不大的舞台,竟先后上演了两出结果截然不同的悲喜剧。

清同治二年三月十七(1863年5月14日),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率领3万多人马由云南攻入四川,抵达大渡河畔安顺场。当地有古训“五月不过紫打地”(安顺场旧称紫打地),是说5、6月份的大渡河,因上游高山冰雪融化,加之赶上川西雨季,近300米宽的河面,河水暴涨,水深流急,险滩涌浪,漩涡夺命,没有人敢过河,也少有人能过河。结果,就在进退维谷之际,清军和当地土司已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合围。“大江横我前,临流曷能渡”,石达开与太平军将士苦战月余,却无奈演绎了一场千古悲剧。

72年后,3万多红军也是由南而北,过了金沙江,面对大渡河。就此,蒋介石电令川康军阀“大渡河是太平天国石达开覆灭之地,今共军入此汉彝杂处、一线中通、江河阻隔、地形险峻、给养困难的绝地,必走石军覆辙,希各军师长鼓励所部建立‘殊勋’。”

1935年5月24日,刘伯承、聂荣臻率领的中央红军先遣队红一师第一团冒雨急行军70多公里,奇袭安顺场守敌,控制渡口,并缴获了一只渡船。5月25日,红军第一营营长孙继先组织17勇士打头阵,强渡大渡河。

战前,聂荣臻问孙继先:“你知道石达开吗?”孙继先的回答嘎嘣溜脆:“管他十达开、九达开的,我今天要把大渡河炸开!”

红军勇士纪念碑

后来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红军靠着一只渡船,在当地船工的大力支持和协同下,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分两批抢渡过河。

在河对岸,红军又找到四只渡船,七天七夜,陆续将红一师和干部团送到对岸,并按照中革军委的命令组成右纵队,以主力红军为左纵队,从两岸逆流疾进,相互协同,飞夺泸定桥,一举粉碎了蒋介石妄图利用金沙江、大渡河天险围堵红军的图谋。

朱毛红军不做石达开和太平军第二。

后来,我看罗开富的《红军长征追踪》一书,书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1981年7月,美国总统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一家,在游览了大渡河、安顺场后,写下一篇《沿着长征路线朝圣记》的文章,其中记述:“当我们走进答案渡河时,曾经一度怀疑它是否真的像长征战士在回忆录中描述的那样,水流湍急,险象环生;及至亲眼目击,才知并非言过其实。这条河水深莫测,奔腾不驯,加上汹涌翻腾的漩涡,时时显露出河底参差狰狞的礁石,令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有几处,河水还以异常的速度倒流回环。我们一行之中谁也没见过这种水流现象。时而回流,时而顺流,时而侧流……似乎和地球的引力场不生关系。原来大渡河自有它自己的生活规律。”

就是冒着这样的水流险情,顶着敌人呼啸的火力,在后续梯队的强力支持下,红军17勇士成功强渡大渡河。红军的《战士报》对此专题报道,“用我们铁的红军,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勇敢精神,扫平一切当前敌人!”并刊载了17个勇士的名字。

红军渡

“安顺急抢渡,大渡勇夺桥。两军夹江上,泸定决分晓。”这是聂荣臻为抢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的题诗。事实证明,石达开和太平军没有走通的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走通了。

在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馆里,专门对红军胜利与翼王悲剧加以解析,从兵力、路线、时间、地点提出“四点相似”,从信仰、组织、团队、核心、目的、策略、战术、意志、作风、军民提出“十点不同”,最重要的就是“旗帜引领方向,核心事关存亡,理论开辟道路,意志激发力量,初心赢得民心,勇士铸就辉煌”的“六大启示”,这才是红军强渡大渡河、决胜安顺场的主因。

建国七十年,国庆大阅兵,让亿万中国人无比自豪。此时此刻,我想起飞夺泸定桥总指挥杨成武将军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是在享受革命先烈用生命换得的幸福,我们一定要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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