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增长的起落4：90年代之后的“新经济”

美国增长的起落

知识线索

虽然美国在20世纪90年代出现了“新经济”，新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迅速地进入了互联网世界，但是，网上的世界并没有取代现实世界，ICT技术的发展也在逐渐放慢，“新经济”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开始下降。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美国经济找到了强劲增长的新动能。

知识内容

我们正在读罗伯特·戈登教授的《美国增长的起落》。我们沿着历史的河流顺流而下，现在已经讲到了20世纪90年代的"新经济"。这也是戈登这本书最有争议的一部分。

戈登教授指出，经济增长并不是匀速前进的。他说，从1870年到1970年，出现了人类历史上一次前所未有的飞跃，经济高速增长、科技迅速进步，普通人过上了舒适的现代生活。看看周围的生活，想想以前的生活，我们也能够接受这一观点。

戈登教授还说，从1870-1970年的经济飞跃不仅是前无古人，也是后无来者的，像这样的经济成就只可能发生一次。这就很难令人接受了。我们总是觉得，技术进步只会越来越快。我们如今经历的经济进步怎么可能还不如过去的时代呢？

1.“新经济”是个“小高峰”

戈登教授告诉我们，在20世纪90年代，确实出现了一轮经济增长的小高峰，1994-2004年这十年美国的劳动生产率出现了一次提升，但可惜的是好景不长。从2004年到现在，美国的增长再度失去动力。

美国的“新经济”是以电子计算机和通讯技术的发展为开端的。电子计算机在二战时期就已经出现。一开始，电子计算机的发展路径是越造越大，但到了20世纪80年代，突然开始转向。1981年，IBM推出的第一台个人计算机彻底改变了市场。

整个80年代都是电子计算机飞速发展的时期，但到了1987年，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罗伯特·索洛讲了一句很有名的话，他说：“我们到处都能看到电子计算机，就是在生产率的统计数字中看不到其踪影。”索洛的意思是说，大家都在歌颂新经济，但是，从统计数字来看，电子计算机似乎并没有带来生产率的提升。

另一位研究经济增长的经济学家保罗·大卫说，着什么急啊，要有耐心。他举了电的例子，从爱迪生发明电灯，并把电引入城市，到电气化改变了工业生产方式，大概用了40年的时间。越是重大的发明，其酝酿的时间越长，原有的基础设施需要改造，生产流程需要调整，人们要学会适应新的技术变化，以及技术变化带来的生活变化，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保罗·大卫话音刚落，他的预言就应验了。从1996年到2004年，美国的劳动生产率出现了大幅度的提升，新经济终于发挥了作用。

除了全要素生产率这个最重要的指标，戈登还列举了其它几个指标。比如，从计算机的性价比来看，在20世纪90年代，计算机价格下降的速度很快，这意味着其性能提升得更快，但到了21世纪，计算机价格的下降速度开始放缓。计算机的性能确实还在提升，但已经不如过去那样明显了。

2.“新经济”浪潮已经减弱

2004年之后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技术不再发展了吗？不是的。技术仍然在快速进步，笔记本电脑、智能手机、云计算、大数据，都是在2004年之后出现的。那么，为什么“新经济”对美国经济增长的贡献不大呢？

首先，这是因为信息通讯行业（ICT）的总量并不大。如果按照2014年的数据，包括互联网和电话的连接费用在内，企业和家庭在信息和通讯技术硬件和软件方面的总支出占美国经济总量只有7%。

其次，所谓的“新经济”并没有显著地提高劳动生产率。你有没有发现，尽管电脑不断升级换代，但如今的办公室和十年前的办公室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电脑之后出现的影响最大的新产品是手机。手机似乎成了人的一种新的器官，一旦离开手机，人们会像丢了魂一样。但是，为什么手机问世以来，没有出现劳动生产率的大幅飙升呢？一个主要的原因是，人们在手机上更多地是进行人际交流，或是消磨时光，这些活动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一点关系都没有。

数字经济改变了商业销售，网上购物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在美国，网上购物的销售量从2000年到2014年增长了11倍，但网上购物却只占零售总额的6.4%。网上购物兴起的同时，还带来了实体店的衰落。如果算其“净效应”，网上购物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