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琴史》// 颜子

卷一

唐 阎立本《孔子弟子像》 （局部）

颜子（意译）

颜回字子渊，

道德充盈茂盛，

与夫子只差一筹。

孔子门人，大概没有不知晓乐律的，

更何况子渊呢？

所以，对颜回而言，

有一箪食，有一瓢饮，

即使生活在陋巷，

他人不堪其忧苦，而颜回不改其乐，

这种境界臻于知乐之极致。

孔子闲居，子贡前去侍奉，

却见到孔子面有忧色。

子贡不敢问，出来告诉了颜回，

颜回安放好古琴弹奏而歌。

孔子听到了，果然召颜回入室，

孔子问道：“你为何独自奏乐？”

颜回答曰：“乐天知命没有烦忧，

颜回所以抚琴自乐。”

孔子说：

“汝只知乐天知命才无忧，

却不知乐天知命才会有更大的忧虑。

乐而知者并非古人所说的乐知，

无乐无知才是真乐真知，

因此无所不乐无所不知，

因此无所不忧无所不为。”

颜回向孔子行拜手跪礼，说道：

“颜回明白了！”

于是弦歌诵书终身不停顿。

唐 阎立本《孔子弟子像》 （局部）

颜子（原文）

颜回字子渊，道德充茂，去夫子一间耳。孔子氏之门人，盖未有不知乐者，况子渊乎？故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而回也不改其乐，知乐之致也。仲尼闲居，子贡入侍，而有忧色。子贡不敢问，出告颜回，颜回援琴而歌。孔子闻之，果召回入，问曰“若奚独乐？”回曰：“乐天知命故不忧，回所以乐也。”孔子曰：“汝徒知乐天知命之无忧，未知乐天知命有忧之大也。夫乐而知者非古人之所谓乐知也，无乐无知是真乐真知，故无所不乐无所不知，无所不忧无所不为。”颜回拜手曰：“回亦得之矣！”弦歌诵书终身不辍。

注释：

充茂：繁盛。晋左思《魏都赋》：“姜芋充茂，桃李荫翳。”

一间：很小间隔，意思是相去不远，很接近。

奚：疑问词，为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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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曲链接 // 忆故人（孔子思念颜回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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